地脉裂缝深处的黑暗里,星晶矿脉的光芒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星晶结晶林”——那些半透明的结晶柱从岩壁上斜生而出,柱体里裹着细碎的光点,像是凝固的星尘,每走一步,结晶柱都会发出清脆的嗡鸣,与林砚掌心的剑穗形成共振。
“剑穗在指引方向。”林砚停下脚步,剑穗的晶丝微微前倾,指向结晶林深处那片最密集的区域。他能清晰感知到,那里有一股熟悉的星晶气息,比之前融合的碎片更强,却也裹着一丝极淡的蛊母波动——不是残魂或投影的虚浮感,而是更沉、更贴近本源的悸动。
苏清寒的指尖泛起冰蓝色微光,月蚕血脉的嗡鸣比在裂缝入口时更轻,可她左臂的蛛网纹却隐隐发亮:“结晶林里有东西在盯着我们,不是蛊息余孽,更像……活的守护。”
话音刚落,最靠近他们的几根结晶柱突然炸开!碎片飞溅中,三具裹着星晶壳的傀儡从岩壁后跳了出来——这些傀儡的身形与人类无异,胸口嵌着淡金色的星晶核心,手臂是由结晶柱打磨成的利刃,眼窝深处没有瞳孔,只有跳动的蛊母螺旋纹。
“是远古守护傀儡,被蛊母意识污染了。”林砚的剑穗瞬间绷紧,晶丝在身前织成细密的网,“它们的核心是星晶做的,普通攻击没用,得用月华之力冻住核心。”
苏清寒立刻会意,掌心的月华之力凝成三道冰针,精准射向傀儡的胸口。冰针触到星晶核心的瞬间,便冻出一层薄冰,可傀儡只是顿了顿,眼窝的螺旋纹便猛地亮起,冰壳瞬间崩裂!
“它们能吸收星晶力化解月华!”苏清寒急忙后退,另一具傀儡的结晶利刃已经劈到她身前。林砚纵身挡在她面前,左肩的星晶肩铠暴涨,“共生盾!”半透明的盾面挡住利刃,却被傀儡的力量压得微微凹陷——盾面上的初代剑修纹路突然亮起,一道银白光束从盾心射出,正中傀儡的核心。
“嗡——”傀儡的动作瞬间僵住,胸口的星晶核心泛起裂纹,眼窝的螺旋纹渐渐黯淡。林砚趁机挥剑,剑穗的晶丝缠住傀儡的脖颈,猛地一扯,星晶核心便从傀儡体内脱落,摔在地上碎成了粉末。
“用共生盾的光束!”苏清寒立刻调整战术,月华之力不再直接攻击,而是缠住剩下两具傀儡的腿,限制它们的动作。林砚的共生盾不断射出银白光束,每道光束都精准命中核心,没一会儿,两具傀儡便化作散落的结晶碎片。
战斗刚停,结晶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吟唱声——那声音不是来自某个具体的方向,而是从每一根结晶柱里透出来,像是无数远古剑修在同时低语。林砚的剑穗突然剧烈震颤,晶丝朝着吟唱声的方向伸展,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去看看。”两人顺着晶丝的指引往前走,穿过密集的结晶林,眼前出现了一块巨大的“星晶记录石”——石面光滑如镜,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契约符文,符文间还嵌着几缕已经发黑的蛊丝。
林砚伸手触碰记录石,剑穗的晶丝立刻缠了上去。下一秒,石面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一段模糊的影像在石前浮现:远古时期,一群身着星晶战甲的剑修围着一块巨大的星晶源核,而源核旁,竟坐着一位周身裹着蛊雾的女子——她的眉心,有与苏清寒相似的月蚕纹路,指尖却缠绕着与蛊母同源的螺旋纹。
“是月蛊族的先祖!”苏清寒的声音带着震惊,“她在和剑修签订契约……星晶与蛊母,本来是共生的?”
影像继续流转:后来,域外蛊虫入侵,污染了部分蛊母力量,月蛊族先祖为了守住地脉,将被污染的蛊母意识封入地脉核心,而星晶源核则被拆成碎片,散落在各处,作为压制核心的封印。最后一幕,是先祖留下的警示符文,与初代剑修虚影说的“同源非敌”完全吻合。
“原来‘同源’是这个意思……”林砚刚想再说些什么,记录石突然剧烈晃动,石面上的蛊丝瞬间发黑,一股强大的意识冲击猛地从地脉深处传来——那意识带着刺骨的冰冷,还有碾压一切的掠夺欲,直接撞向林砚的识海。
“是蛊母本体的意识!”林砚闷哼一声,剑穗的晶丝立刻缠上他的额头,试图挡住冲击。可那意识太强,竟顺着他的星晶血脉往识海里钻,让他眼前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地脉核心里,一团青黑色的蛊雾正缓缓凝聚成形,周围的星晶矿脉都在被它吞噬。
“用星晶碎片的力量!”苏清寒急忙按住林砚的肩膀,将月华之力渡过去,“记录石上的契约符文能压制它!”
林砚猛地回神,催动剑穗里新融合的星晶碎片。银白光芒顺着记录石的符文蔓延,石面上的警示符文突然亮起,一道淡金色的屏障从石前升起,将那股意识冲击挡了回去。地脉深处传来一声不甘的嘶吼,意识波动渐渐减弱,可林砚能感觉到,蛊母本体的气息,比刚才更强了。
“它在吞噬地脉里的星晶力解封。”林砚握紧剑穗,记录石上的影像已经消失,只留下最后一行闪烁的符文——翻译过来是“需集齐七枚星晶碎片,以月蚕血脉为引,重启共生契约”。
苏清寒看着那行符文,左臂的蛛网纹突然泛出柔和的光芒:“月蚕血脉……是指我?”
林砚点点头,目光望向地脉核心的方向:“现在我们只有两枚碎片,还得找剩下的五枚。而且蛊母已经察觉到我们,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剑穗的晶丝再次指向黑暗深处,这一次,晶丝上不仅有星晶的银白光芒,还缠上了一丝淡金色的契约符文——那是重启共生契约的希望,也是对抗蛊母本体的唯一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