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源阁地底的“灵脉根口”前,星砂仪的蓝光正顺着一道裂缝往下钻——那是昨夜浊物挖通的地道,此刻还残留着暗红浊渣的腥气。老源伯将手掌按在冰冷的岩壁上,指尖的源护纹泛起微光:“这裂缝直通三界灵脉的‘母源层’,所有阁的灵能都从那儿分流,浊气定是在源头做了手脚。”
阿澈握紧抗浊盾,小萤已将清浊蛊群分装在竹篮里,蛊虫们背甲上的各阁纹路正隐隐发亮:“它们能循着浊气轨迹找核心,还能临时补灵脉裂缝。”星芽调试完阵盘,将一根灵丝接入灵源阁的连脉阵:“议事阁那边已联动各阁——戍卫阁守地面入口防浊物反扑,仓廪阁备了灵脉滋养的‘归墟灵露’,愈灵阁的疗愈阵随时能远程支援。”
四人顺着裂缝往下走,地道壁上的灵脉结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悬浮着灵脉溪流的地下秘境,溪流本该泛着七彩灵光,此刻却裹着灰黑浊膜,水底的“灵脉母晶”簇上,嵌着颗拳头大的暗红晶石,浊气正从晶石里源源不断地渗出来。
“是‘浊灵核’!”老源伯突然止步,声音发颤,“上古记载里,这是灵脉异变的根源,会吞噬本源灵气化为浊气!”星砂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屏幕上的灵脉流速曲线断崖式下跌——议事阁传信蛊急冲进来,爪子上的符纸写着:“各阁灵能骤降,戍卫阁阵基光罩快灭了!”
小萤立刻放出蛊群,数百只蛊虫分成两队:一队趴在灵脉溪流的浊膜上,背甲纹路连成一张淡彩网,开始吸噬浊气;另一队顺着母晶簇爬向浊灵核,用吐丝堵住核身的细孔。可刚吸了半刻钟,蛊虫们突然集体震颤,背甲上的纹路竟开始褪色。“浊核在反哺浊气!”小萤急得跺脚,“它在借灵脉母源的力对抗咱们!”
星芽突然指着浊灵核表面的刻痕:“那不是自然纹路,是上古符文!”她将星砂仪对准刻痕,屏幕上瞬间解析出残缺的文字——“分脉则弱,合脉则生”。阿澈猛地想起之前各阁的联动:“老源伯,能不能把各阁的护纹灵能全引到这里?就像上次织灵网那样!”
老源伯眼睛一亮,立刻盘膝坐下,双手结出连脉印:“星芽调阵接灵流,阿澈护住母晶簇,小萤让蛊群当‘灵能导体’!”他指尖的源护纹突然爆发出强光,与星砂仪的蓝光、小萤蛊群的彩光、阿澈盾上的金光缠在一起,顺着灵脉溪流涌向浊灵核。
就在灵能即将触碰到浊灵核时,核身突然裂开一道缝,喷出一股浓黑浊气。阿澈举盾格挡,却被气浪掀飞数步,盾面的抗浊纹竟出现了细裂。“不能硬攻!”星芽突然大喊,“符文说‘合脉则生’,咱们得用灵脉本源反哺,不是摧毁它!”
小萤立刻改变指令,蛊群突然扑向灵脉母晶簇,背甲贴住结晶开始输送刚吸来的浊气。“你疯了?”阿澈刚要阻拦,却见那些浊气被母晶簇吸收后,竟转化成淡绿灵光,顺着溪流缠上浊灵核。老源伯恍然大悟:“是‘以浊化灵’!浊灵核本是灵脉凝结的核心,只是被上古浊气污染,得用母源灵气洗去污秽!”
他立刻传信给议事阁,让各阁将剩余灵能全汇到灵源阁。没过多久,一道七彩灵流从地道口涌进来——那是灵源的绿、戍卫的金、议事的紫、愈灵的淡绿、仓廪的白……所有阁的灵能在秘境中交织成巨网,罩住了浊灵核与灵脉母晶簇。
小萤的蛊群顺着灵流爬到浊灵核上,背甲纹路与核身符文对齐;星芽将仓廪阁的归墟灵露倒入灵脉溪流,淡绿灵光瞬间暴涨;阿澈用柔劲将灵流导向浊灵核的裂缝;老源伯则将源护纹按在核身,念起上古《灵脉共生咒》。
“嗡——”浊灵核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暗红外壳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晶莹的灵脉晶石。秘境中的浊气快速消散,灵脉溪流重新泛起七彩灵光,星砂仪上的灵能流速曲线直线回升——议事阁的传信蛊再次飞来,符纸上是狂喜的字迹:“各阁灵能恢复!戍卫阁阵基重亮,愈灵阁的疗愈光能穿透浊气了!”
当最后一块暗红外壳落地,浊灵核彻底变回纯净的灵脉晶石,融入了母晶簇。老源伯抚摸着恢复光亮的结晶,长舒一口气:“原来浊气的根源,是上古灵脉断裂留下的创伤,浊灵核只是创伤的‘结痂’,强行摧毁只会让灵脉彻底坏死。”
四人顺着灵流往回走时,小萤突然发现一只清浊蛊的背甲上沾了片细小的刻痕碎片,星芽用星砂仪扫描后,脸色凝重起来:“这碎片上的符文,和文脉阁《上古灵战录》里的‘裂脉咒’一模一样。”
回到地面,议事阁已收到各阁捷报。阿澈望着灵源阁上空重新汇聚的灵云,想起母源层的灵脉溪流:“浊灵核虽除,但裂脉咒的痕迹说明,上古的灵脉创伤还没完全愈合。”老源伯将那片刻痕碎片递给阿澈,指尖划过源护纹:“或许下一站,该去文脉阁查查那道古咒的来历了——灵脉的伤,得用传承的力量才能彻底治好。”
远处的界海面上,一缕极淡的暗红浊气正从水下升起,转瞬消失在云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