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谷北的陨星坑积着半米厚的冰,风裹着冰碴子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林砚走在前面,手臂上的暗绿色细线亮得刺眼,正顺着冰层下的纹路指引方向——细线每跳动一次,冰层就会渗出一缕淡金色的光,在雪地上画出通往祭坛的轨迹。
“前面有先遣文明的屏障。”苏清寒突然停住脚,月白剑穗的冰蓝光晕在雾中晃了晃,指向陨星坑中央的冰层。那里浮着一层半透明的光膜,光膜上的“冰金共生纹”与两人的印记、剑穗完全吻合,膜后隐约能看见一座悬浮的石台,正是星茧祭坛。
林砚抬手,掌心印记与手臂细线同时亮起,淡金色的光顺着冰层爬到光膜下;苏清寒则将剑穗贴在光膜上,冰蓝光晕渗入膜中。“嗡——”两道光在光膜中央咬合,共生纹像活过来般流转,光膜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里面的祭坛。
祭坛石台比陨星密室的更宽,中央嵌着一个凹陷的槽,槽底刻着先遣文明的符号:“共生心核,启钥之引。”石台周围的冰柱上,冻着几具先遣文明的遗骸,遗骸的手还保持着托举的姿势,像是在守护什么。
“平衡之钥不在石台上?”林砚皱眉,掌心印记贴在凹槽上,却没任何反应。就在这时,冰层突然震动,冰柱里的遗骸竟缓缓睁开眼——瞳孔是淡金色的,与先遣符号的颜色一致,遗骸的手抬起来,指向两人的方向。
“是幻境,和陨星密室的蚀心阵不一样,这是‘共生幻境’。”苏清寒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林砚回头时,发现她竟站在一片青灰色的雾里,眼白里的青线又浮现出来,手里的剑正对着自己,“小砚,杀了我,月魂蛊就不会再失控了。”
林砚心里一紧,却突然想起苏清寒之前说的“共生需过心关”——这是幻境在试探他的执念。他抬手,掌心印记与剑穗同时亮起,冰金两色光纹在雾中织成结界:“清寒,你不会让我这么做的,当年你编剑穗时说过,我们要一起守着寒月谷。”
话音未落,雾突然散开,苏清寒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柳玄的幻象。他手里拿着那片枯黑的树叶,冷笑着走向林砚:“放弃吧,你和清寒的共生,不过是先遣文明的棋子,观测者迟早会毁掉你们。”
“柳玄的执念是控制蛊核,不是我的。”林砚握紧铁剑,印记的光顺着剑身蔓延,“你当年要是懂共生,就不会被蛊虫反噬。”铁剑斩出的瞬间,柳玄的幻象像泡沫般碎裂,冰层下的遗骸突然齐齐抬手,指向祭坛凹槽。
苏清寒的身影重新出现,手里拿着一缕月蚕丝——是当年编剑穗剩下的。“共生心核,是我们的执念与信任。”她将月蚕丝放进凹槽,林砚也将掌心印记贴在槽上,两人的力量同时注入。
“咔嗒——”凹槽里突然升起一枚冰金双色的晶体,正是平衡之钥!晶体表面的共生纹与两人的印记、剑穗完全咬合,亮起的光顺着冰层蔓延,冰柱里的遗骸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完成了使命。
就在这时,陨星坑上空突然暗了下来,赤金色的“观测者之眼”在云层后显现,无数道赤金光丝从眼中射下,砸在祭坛周围的冰层上,冰层瞬间裂开,无数原初蛊虫从裂缝里爬出来,虫身泛着暗紫色的光,朝着平衡之钥围拢。
“观测者要抢平衡之钥!”苏清寒拔剑,月白剑刃裹着冰金两色光纹,斩向涌来的蛊虫。林砚则将平衡之钥握在手里,晶体的光顺着掌心印记蔓延,手臂上的暗绿色细线竟开始变淡——这是平衡之钥在压制反噬!
“细线在消退!”林砚惊喜地开口,却发现赤金光丝越来越密,观测者之眼的瞳孔里,浮现出一道更庞大的虚影,像是某种混沌的存在。苏清寒的剑穗突然剧烈晃动,冰蓝光晕指向陨星坑外:“这里待不了多久,平衡之钥只是初醒,还需要激活心核才能完全发挥作用!”
林砚点头,握紧平衡之钥,与苏清寒并肩向外冲。蛊虫在他们身后追来,却被平衡之钥的光逼退。陨星坑上空的观测者之眼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在确认——平衡之钥的出现,让这场博弈彻底升级,而激活“共生心核”,成了他们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