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老磨坊的木门虚掩着,推开门就听见石磨“吱呀吱呀”的闷响——不是往日轻快的转动声,倒像个喘不过气的老人。磨坊主人张爷爷正蹲在磨盘旁,手里攥着把刚磨出的面粉,眉头皱成了疙瘩:“这面粉发涩,蒸出来的馒头也不软,村里王婶家的孙子,昨天还说‘爷爷磨的面不好吃了’。”
苏晴把检测仪贴在磨盘侧面,屏幕上的绿线弯弯曲曲,像被堵住的小河:“地脉能量没通到磨盘轴,轴缝里积了几十年的灰和锈,把能量挡在外头了。”她指着磨盘与底座衔接的地方,“得先清干净轴缝,再引能量进去。”
阿铠撸起袖子,从背包里掏出小刷子和机油——机油是张爷爷找的老菜籽油,说“磨盘认老油,不打滑”。他蹲在磨盘边,先用刷子轻轻扫轴缝里的灰,细小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偶尔有锈渣卡住,他就用竹片慢慢抠:“这磨盘比我爷爷岁数都大,得轻着点,别刮花了。”张爷爷在旁边递毛巾,笑着说:“以前我爹磨面,也是这么抠轴缝,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这么仔细。”
炎泽站在磨盘另一侧,指尖泛着淡橙光,轻轻搭在磨盘上:“我稳住能量,等轴缝清干净,就顺着轴引进去。”橙光像层薄纱裹住磨盘,苏晴的检测仪指针不再乱晃,慢慢停在50%。林砚则握着星晶钥,钥尖对准轴缝,等阿铠清完最后一点锈渣,白光立刻钻进去——像给老磨盘“打通了筋络”,磨盘转动的声音渐渐轻快起来,不再发闷。
中途,村里的小男孩小满跑了进来,手里拎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刚烤的红薯:“张爷爷,我娘让我送红薯来。”他看见林砚手里的星晶钥,眼睛亮了:“这个亮晶晶的东西,能让石磨变快吗?我娘说,磨快了就能早点做馒头。”林砚笑着点头,把星晶钥往磨盘上凑了凑,白光闪了闪,磨盘果然转得更顺了,小满立刻拍手:“好厉害!”他从袋子里掏出个最大的红薯,塞给林砚,“给你吃,甜的!”
等能量引完,张爷爷舀了半袋小麦倒进磨斗——小麦是刚收的新麦,金黄饱满。磨盘转动起来,面粉簌簌落在竹筛里,比之前细腻多了,还飘出淡淡的麦香。张爷爷抓了把面粉,放进嘴里尝了尝,眼睛立刻红了:“是以前的味儿!比去年的还香!”他转身去厨房,没一会儿就端来一笼刚蒸好的馒头,热气裹着麦香,飘满了整个磨坊,“快尝尝,用新磨的面粉蒸的!”
村民们也闻讯赶来,王婶第一个拿起馒头,咬了一口,笑着说:“就是这个味儿!我家孙子肯定爱吃!”有送新麦的,有帮着筛面粉的,磨坊里顿时热闹起来。苏晴掏出纪念册,小心翼翼地夹了片磨盘轴上刮下的旧木屑——木屑带着淡淡的麦香,和之前的樟叶、稻叶、爬山虎叶排在一起,“地脉草木集”又多了一页“老磨坊的记忆”。
阿铠坐在磨坊门口的石墩上,剥开小满给的红薯,甜香混着麦香,很是舒服。他摸了摸盾夹层里的东西——樟叶、小鱼石、橘子糖纸,现在又多了片从磨坊捡的麦秸秆,“这些东西攒多了,倒像本‘日子书’。”
炎泽望着磨盘里不断落下的面粉,轻声说:“地脉给磨坊能量,磨坊给人麦香,人又把新麦种回地里——这就是绕不开的‘共生’,少了哪一环都不行。”
苏晴的检测仪忽然闪了下浅黄提示,屏幕映出个老戏台的轮廓:“村尾老戏台的木板裂了,说是下雨天漏雨,村民想补却总补不好,可能是地脉能量没通到戏台地基,木板干得太快才裂的。”
林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面粉,星晶钥的白光还沾着点麦粉的细粒:“也好,去看看老戏台怎么‘救’。”
离开磨坊时,张爷爷塞给他们每人一袋新磨的面粉:“带回去蒸馒头,尝尝地脉的甜。”小满追在后面,挥着手里的麦秸秆:“下次来,我教你们编麦哨!”
老磨坊的石磨还在转,麦香飘出很远,飘到了村尾的戏台——戏台的木板在夕阳下泛着旧光,像在等着他们来,续上往后的热闹。
下一站,老戏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