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盯着母晶核心跳动的猩红,后背已触到傀儡爪尖散出的-50开尔文寒气——那股寒意像冰针,顺着衣领缝隙往里钻,刺得皮肤发麻。没有半分犹豫,他攥紧掌心发烫的星温碎片(温度已升至360开尔文,边缘烫得几乎要灼穿指尖皮肤),沉声道:“接!”
话音落地的瞬间,缠在手腕上的暗线猛地收紧,力道达800牛,勒得他腕骨生疼。-180开尔文的刺骨寒意顺着血管直窜心脏,苏凌浑身一颤,牙齿咬得咯咯响,探测仪显示他的体温从37c骤跌至32c,指尖甚至泛起淡紫色的冻疮。但诡异的是,星温纹路的反蚀率却从10%飙至35%,淡红色的纹路在皮肤下亮起,与暗蚀本源的共振频率稳定在1.9赫兹,误差被死死锁在0.01赫兹内——像两股力量达成了短暂的平衡。
“嗡——”
暗蚀母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核心的猩红本源突然化作数十道细流,每道直径0.2毫米,顺着暗线钻进苏凌的血脉。他能清晰感觉到,一股冰凉的能量在经脉里流动,探测仪的数值跳得飞快:体内暗蚀浓度从0%升至18%,却被星温能量凝成的淡红色“茧”裹在小臂经脉中,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时不时撞一下笼壁,却没敢贸然扩散。
“小心傀儡!”李默突然嘶吼,他仅剩的右眼闪过一道微弱的蓝光——那是机械义眼最后的能量。苏凌下意识侧身,余光瞥见第二只傀儡的爪尖已擦到他的衣摆,800hV硬度的爪尖在石台上划出3厘米深的痕迹,碎石屑溅到他的裤腿上。他反手摸向腰间,指尖触到雷磁匕首的冰凉金属柄——这是李默出发前给的应急武器,磁场强度500高斯,专门克制暗蚀粒子。
“嗤啦——”
匕首挥出的瞬间,表面泛起淡蓝色的磁场光晕。苏凌精准斩在傀儡的关节处,暗蚀粒子被磁场搅碎,溅起0.5米高的黑色飞沫,傀儡的动作顿了0.3秒,关节处露出深1厘米的缺口。可没等他再补一刀,第三只傀儡已从侧面扑来,速度比之前快了0.2米\/秒,显然是感知到本源的动静,变得更加狂暴。
“暗蚀潮增速降到50米\/分钟!浓度45%,没再涨了!”通讯器里传来林薇松口气的声音,信号终于稳定,“苏凌,探测仪显示你体内的本源被星温能量压制着,没有失控——这难道就是古籍里说的‘双晶共生’?”
苏凌刚想回应,暗蚀母晶突然迸发出刺眼的蓝光,亮度达5000流明,逼得他下意识眯起眼。母晶表面的淡蓝色星纹与他掌心的星温纹同步亮起,像两团呼应的火焰。半空中,之前那半张星图的东北象限突然与另一块残图拼合,形成完整的圆形星图——直径2米,边缘泛着淡红色的星温光晕,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星脉节点,连每个节点的距离都精确到米。
星图边缘缓缓浮现出一行古星纹小字,字体大小0.8厘米,颜色是与苏凌血脉同源的猩红:“镇源之地:寒月谷地底1000米,需星温母晶残片引路,逾期本源必溃”。
可就在这时,苏凌突然感到左臂传来尖锐的灼痛——不是暗蚀的冰凉,是像被烙铁烫过的疼。他低头一看,心脏瞬间沉了半截:左臂皮肤下浮现出灰黑色的“蚀纹”,纹路像藤蔓一样缠绕着经脉,正以每秒0.2厘米的速度往胸口蔓延,所过之处,星温能量凝成的“茧”开始出现裂痕,探测仪显示暗蚀浓度从18%悄悄涨到20%。
“本源在挣扎!你体内的星温能量不够压制它!”母晶表面的祭司残魂只剩一道残影,透明度达95%,声音细得像风,“必须尽快去镇源地,把本源封进地底,不然再过15分钟,蚀纹会吞了你的经脉,到时候你会变成新的暗蚀源头!”
身后,第三只傀儡已扑到近前,爪尖直指他左臂的蚀纹——那里正是本源暂存的位置,也是苏凌目前最脆弱的地方。苏凌挥雷磁匕首格挡,可左臂突然传来一阵无力感,力气像被瞬间抽走,匕首差点从手中脱手。他低头看,蚀纹已蔓延到肘弯,经脉里的暗蚀能量正疯狂冲撞星温“茧”,“茧”的裂痕又扩大了0.1厘米。
“李默,你还能撑住吗?”苏凌急声问,余光瞥见星图上“寒月谷”三个字正闪烁红光,频率与他血脉的共振一致,像是在不断催促。
李默靠在石台上,身体滑下去半截,每咳一次就吐出一口黑血(血量约3毫升,颜色比之前更深),机械臂彻底没了动静,只剩血肉模糊的右臂还能轻微动弹。他勉强抬起头,右眼闪过最后一丝蓝光:“我……还能帮你挡一次傀儡,用……机械臂的自爆装置。你得……去镇源地,别让我们的事白费……”
苏凌看着李默苍白的脸,又看了看左臂不断蔓延的蚀纹,握紧了手中的雷磁匕首。暗蚀潮还在逼近,傀儡还在攻击,本源还在挣扎——所有的危机都在倒计时,而寒月谷地底1000米的镇源地,是唯一的生路。
他深吸一口气,将星温碎片揣进怀里,匕首指向扑来的傀儡:“好,你帮我挡一次,我去镇源地。等我回来,一定把暗蚀彻底解决。”
李默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右手慢慢摸向机械臂的自爆按钮——那里的指示灯正闪着微弱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