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渊裂隙走的路满是碎石,林砚左臂的碳化黑纹还在隐隐作痛——苏清寒用月矩力裹了层光膜在伤口外,暂时压住暗蚀扩散,可每走一步,光膜就淡一分,他只能攥紧星温剑,借剑上的暖光勉强撑着。“再撑半里地,前面有块星温结晶矿,能补点能量。”柳玄盯着探测仪,屏幕上的暗蚀信号已飙到4.0单位,裂隙方向的空气都泛着墨色,“祭祀的人肯定在裂隙边,他们在等暗蚀最浓的时候开阵。”
转过最后一道崖壁,裂隙终于撞进视野——那是道宽三米的深沟,沟底黑不见底,泛着刺骨的寒气,沟边立着座石头祭坛,坛上插着三根刻满暗蚀符文的木柱,柱顶燃着幽绿的火,火里飘着细小的暗蚀粒子,正往裂隙里钻。祭坛旁站着个穿黑袍的人影,背对着三人,手里握着个暗紫色的骨杖,杖头嵌着块墨晶,正往木柱里输暗蚀能量。“是祭祀者!”苏清寒压低声音,指尖凝起月矩力光刃,“别惊动他,先断他的骨杖!”
可没等三人靠近,裂隙里突然传来“嗷”的一声嘶吼——一头半人高的怪物猛地窜出来,浑身覆着墨色硬壳,爪子上沾着暗蚀液,嘴里喷着淡墨雾,正是靠裂隙暗蚀存活的“蚀渊兽”!“拦住它!别让它护着祭祀者!”林砚立刻挥剑冲上去,剑刃上的星温膜撞上蚀渊兽的硬壳,“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兽壳上只留下道浅痕,反震得林砚虎口发麻,左臂的黑纹瞬间亮了,疼得他闷哼出声。
蚀渊兽趁机挥爪拍向林砚,苏清寒立刻掷出月矩力光网,缠住兽爪,光网的银白光顺着兽爪往兽身爬,腐蚀得兽壳“滋滋”冒白烟。“柳玄,去破祭坛的木柱!木柱是阵眼,毁了就断祭祀能量!”她喊着,又凝出两道光刃,砍向蚀渊兽的眼睛——兽眼是硬壳的弱点,果然,光刃擦过兽眼时,蚀渊兽痛得嘶吼,挣扎着挣开光网,往苏清寒扑去。
柳玄趁机冲到祭坛旁,星温感知力扫过木柱——每根木柱里都藏着缕暗蚀,和矿脉母晶的蚀气同源。他摸出最后一点星核碎片残渣,捏成小团,往第一根木柱的符文缝里塞:“星温破暗蚀!”碎片与符文瞬间亮了,淡金光顺着木柱蔓延,幽绿的火“噗”地灭了,木柱表面的符文也暗了下去。
可第二根木柱还没来得及动手,黑袍人影突然转过身——兜帽下是张满是暗蚀刻痕的脸,眼窝泛着墨光,他举起骨杖指向柳玄,杖头墨晶爆发出道暗蚀光柱:“敢坏我的事!”光柱直扑柳玄,林砚忍着左臂剧痛,挥剑挡在柳玄身前,星温剑与光柱相撞,“轰隆”一声,两人都被震得后退几步,林砚剑上的星温膜暗了大半,左臂的黑纹已爬到手肘。
蚀渊兽趁乱扑向柳玄,苏清寒立刻冲过去,用月矩力凝出光盾挡住兽爪,光盾却被兽爪上的暗蚀液蚀出个洞,她被震得后退,星脉传来刺痛——月矩力快耗光了。“柳玄,快毁最后一根木柱!祭祀快成了!”她喊着,突然瞥见裂隙里泛着红光,是暗蚀能量要溢出来的征兆。
柳玄立刻将星核碎片塞向最后一根木柱,可黑袍人影突然掷出骨杖,杖头墨晶砸向柳玄的手,碎片掉在地上,滚到祭坛边。“想破阵?没那么容易!”黑袍人冷笑,伸手往裂隙里抓——沟底的暗蚀突然翻涌,竟凝成道墨色的手,往祭坛上的木柱抓去,要强行补能量。
就在这时,林砚突然想起剑上的星温结晶——之前净化蚀根时,剑上还留着点结晶残渣。他猛地挥剑砍向地上的星核碎片,碎片被剑风带起,刚好撞进最后一根木柱的符文缝里,淡金光瞬间爆亮,木柱“咔”地裂了,幽绿的火彻底熄灭,祭坛上的暗蚀粒子也停了流动。
黑袍人脸色大变,刚要去抓骨杖,蚀渊兽突然发出声凄厉的嘶吼——裂隙里的暗蚀兽没了祭祀能量支撑,竟反过来抓向兽身,将蚀渊兽拖进沟底,瞬间被暗蚀融成墨汁。黑袍人见状,转身就往谷外跑,林砚想追,却被左臂的剧痛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袍人消失在崖壁后,地上只留下枚刻着“蚀”字的黑玉牌。
苏清寒赶紧扶住林砚,月矩力光膜彻底消散,他左臂的黑纹已爬到肩膀,皮肤泛着死灰。“先找星温结晶矿!”柳玄捡起地上的黑玉牌,探测仪显示玉牌上的暗蚀信号和矿脉母晶、血池暗蚀同源,“这是幕后黑手的信物,得留着查线索。”
三人扶着彼此往之前看到的星温结晶矿走,裂隙里的暗蚀能量虽弱了些,却仍在隐隐波动,沟底偶尔传来低沉的震动,像是有更庞大的东西在蠢蠢欲动。柳玄盯着探测仪,屏幕上的暗蚀信号回落到2.0单位,却多了道微弱的红光,来自裂隙最深处:“裂隙下面……还有东西,比蚀渊兽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