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追出矿脉时,山林里的晨雾还没散,淡墨色的余蚀雾团已飘到村落外围——村口那道半旧的星温屏障正泛着微弱的白光,雾团撞在屏障上,“滋滋”冒起黑烟,屏障的光却肉眼可见地变暗,边缘甚至裂了道细缝。
“屏障是十年前建的,星温快耗光了!”柳玄盯着探测仪,屏幕上余蚀信号正围着村落打转,像在找屏障的缺口,“里面的余蚀碎片在聚能,再等片刻就要破屏了!”
苏清寒立刻冲向屏障,指尖凝出密集的星温光粒,往裂缝处按去——光粒融进屏障的瞬间,裂缝暂时合拢,可雾团里突然窜出几道细小的墨色藤丝,狠狠撞在同一处,裂缝又扩大了些:“是蚀根的残片!藏在余蚀里,专门啃咬屏障!”
林砚挥剑冲上前,剑刃划开雾团时,淡金光芒溅在枯草上,被暗蚀染黑的草叶瞬间恢复翠绿。他刚斩断几根藤丝,就听见村里传来小孩的哭声——一个穿蓝布衫的小男孩正蹲在屏障内侧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半块麦饼,吓得直哭:“爹娘!外面的黑雾好吓人!”
“别靠近屏障!”林砚急喊,可雾团像是被哭声吸引,猛地往男孩头顶的屏障撞去,“砰”的一声,屏障的白光暗到几乎看不见,几道藤丝已经穿过裂缝,往男孩的衣领缠去。
苏清寒立刻调转星温方向,一道光刃斩断藤丝,同时冲柳玄喊:“你用星核碎片加固屏障!我去带孩子离开!”柳玄早从怀里摸出星核碎片——那是昨晚融锁时掉的小块,此刻碎片泛着微光,他将碎片按在屏障顶端,淡金光芒顺着屏障纹路蔓延,原本暗淡的白光终于亮了些。
苏清寒绕到村口的木门后,轻轻推开一条缝,对男孩柔声道:“别怕,姐姐带你找爹娘。”男孩怯生生地抓住她的手,刚踏进木门,雾团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整个雾团凝成一道墨色光柱,狠狠砸向屏障最薄弱的地方——正是柳玄按住碎片的位置!
“不好!它在抢星核碎片!”林砚立刻挥剑砍向光柱,剑刃与光柱相撞,迸出漫天金墨交织的火星。光柱里突然浮出一颗米粒大的墨粒——是余蚀的核心!柳玄趁机将星温注入碎片,碎片光芒大盛,顺着光柱反推回去,墨粒在金光里剧烈颤抖,像要炸开。
“快净化它!”柳玄喊。苏清寒已将男孩送到村尾的铁匠铺,转身冲回来,指尖凝出星温光网,罩住光柱顶端的墨粒。林砚剑刃一旋,一道星温剑气穿过光网,精准刺中墨粒,“啪”的一声,墨粒化为一缕青烟,被光网彻底吸走。
没了核心的余蚀雾团瞬间散成细小的墨点,被屏障的白光慢慢净化。柳玄松开手,星核碎片的光芒弱了些,嵌在屏障上,成了新的能量源:“暂时稳住了,屏障能撑半个月。”
林砚低头看探测仪,屏幕上的暗蚀信号只剩下几道微弱的波纹,正往山林深处飘去:“还有残蚀没净化干净,往矿脉反方向跑了。”苏清寒走到他身边,望着残蚀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这些残蚀像是在往一个地方聚……会不会还有更大的蚀根?”
话音刚落,柳玄的探测仪突然“嘀嘀”响了两声,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的暗蚀信号——信号强度很弱,却来自村落北边的黑风谷方向,和之前的蚀根信号既相似,又多了一丝诡异的波动。
“黑风谷?那地方十年前就没人去了,听说谷底有个深潭,常年冒黑泡。”林砚皱起眉,“残蚀往那边跑,说不定谷底藏着暗蚀的老巢。”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不能放任不管——若残蚀在谷底聚成新的蚀根,下次再爆发,就不是一个村落的危机了。
“先在村里休整半天,让村民往山外撤些。”苏清寒说,“下午我们去黑风谷,把残蚀的源头找出来。”柳玄点点头,将探测仪揣进怀里,目光落在村落里升起的炊烟上——此刻的平静,全靠暂时的屏障撑着,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暗蚀的老巢,才能真正让这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