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刚把谷口的雪晒化些,张婶就挎着竹篮往自家地窖走——里面存着过冬的白菜和萝卜,昨天摸的时候还软乎乎的,今天一掀窖门,却忍不住皱了眉:白菜叶冻得发蔫,萝卜表皮也起了层白霜,她捏着白菜叶叹气:“去年存的菜没撑到开春就烂了,今年这冻得更快,要是能让菜一直脆着就好了。”
苏清寒帮着阿水整理融雪数据,怀里的齿轮突然轻颤,青铜光顺着指尖往地窖方向飘——光落在冻蔫的白菜上,菜叶竟慢慢舒展,霜气也散了些,摸起来软中带脆。“齿轮在护菜!”她立刻喊上小竹,星核的白光也跟着亮,往谷东北的方向飘,光带在雪融后的土路上拖出浅银痕:“是往旧藏鲜窖遗址去!”
“藏鲜窖!”王伯扛着捆干草路过,听见这话停下脚步,拍了拍怀里的草绳,“谷东北那处老窖,我年轻时帮着挖过!以前冬天存的白菜能脆到开春,萝卜咬着带甜气,后来窖顶塌了块,漏风冻坏了菜,就一直空着了。”孩子们听说要修能存菜的窖,立刻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攥着刚洗干净的萝卜:“我们把萝卜带去当‘引子’,让窖快点醒!”
到了旧藏鲜窖遗址,只见半截窖口埋在融雪后的湿土里,窖门歪在一边,里面黑沉沉的,还飘着股冻土的寒气。阿水举着星核往里探,白光瞬间照亮窖内:窖壁嵌着块青灰色符文石,表面裂着细纹,沾着冻住的泥土,刻着的恒辉符文只剩半截清晰,窖底还散落着几片干硬的旧菜叶。
苏清寒把齿轮贴在符文石上,青铜光顺着裂纹爬,像在给石头“捂暖”,冻土簌簌往下掉;阿水用星核的光扫过窖壁,寒气瞬间散了,符文石的刻痕渐渐显出来:“是藏鲜符文!能把窖里的温度稳住,不冷不热,菜存再久也不会冻坏、不会烂。”小竹掏出石板,将蓝光覆在符文石的缺口处,蓝光与青铜光缠在一起,缺口处凝出层暖光,虽没完全补满,却足够激活控温功能。
村民们立刻动手修藏鲜窖:男人们搬来新石板补窖顶的缺口,用泥灰抹严缝隙防漏风;女人们用干草铺在窖底,再垫上旧布,防止菜沾土;孩子们帮着把窖里的碎土扫出去,还把带来的萝卜摆在窖角,小竹则用石板的符文在窖壁画了圈“护鲜纹”,让温度散得更匀。王伯找来几块旧木架,搭在窖里:“以前存菜都把白菜摆木架上,通风,现在刚好能用。”
傍晚时,藏鲜窖彻底激活——符文石表面亮起层淡绿色的光膜,窖里的温度瞬间稳了下来,不冻手也不燥热,刚搬进去的白菜叶挺得笔直,萝卜表皮的霜气也消了。张婶摸了摸白菜,笑着说:“这脆劲儿,跟刚从地里拔的一样!开春也能吃着鲜菜了!”
苏清寒靠在窖门边,指尖贴着齿轮,青铜光在她掌心映出“鲜”字符文——是林砚教她的恒辉字,当时他在意识维度的菜圃里画给她看,说“鲜字就是让好东西一直保持原来的样子”。风里带着融雪的潮气,可窖里的暖意在裹着,她忽然听见那道熟悉的轻语:“菜鲜了,冬天能吃着脆白菜,开春也不用愁没菜了。”
夜色降临时,藏鲜窖的淡绿光与鲜窖、除雪台、障壁的光连在一起,像层透亮的绿纱,裹着山谷里的新鲜气息。村民们忙着把家里的菜往鲜窖搬,孩子们围着窖门数萝卜,光膜的微光落在菜叶子上,映得绿意发亮。阿水在窖边记录控温数据,小竹帮张婶把刚腌的咸菜也搬进窖里,苏清寒攥着齿轮,看着满窖的鲜菜——山谷的守护,又多了层护菜保鲜、冬有脆蔬的保障,把冬天的“鲜”,都藏在了暖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