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谷冰窖的寒气顺着暗门涌出,林砚刚踏进去,睫毛就凝上了白霜。冰壁上刻满褪色的蛊纹,每道纹路都泛着微弱的青光,像是在指引方向,又像是在警示危险——脚下的冰层时不时传来碎裂声,冰层下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蛊虫冻在其中,都是当年蛊婆用来守护冰窖的“冰蚕蛊”。
“小心脚下,冰蚕蛊遇热会苏醒。”蛊王幼虫的声音在识海响起,透明蛊纹在林砚掌心闪烁,“前面有幻境,是蛊婆设下的障眼法,别被里面的景象骗了。”
林砚刚点头,眼前的冰层突然泛起白雾,雾中浮现出熟悉的身影——是柳玄!师父浑身是血,站在禁阁废墟前,伸手向他喊道:“阿砚,别去冰窖,里面有陷阱!”
林砚心头一紧,可掌心的蛊纹突然发烫——幻境中的柳玄袖口没有他熟悉的寒月图腾!他立刻抬手凝出冰魄银针,银针穿透白雾,“柳玄”的身影瞬间消散,白雾后露出尖锐的冰刺陷阱,若再往前一步,就要被冰刺贯穿心口。
“蛊婆的幻境会勾起最在意的人或事,别分心。”蛊王幼虫的声音多了丝郑重,“前面就是镇魂鼎的位置,但噬蛊已经追来了。”
林砚转头,只见冰窖入口处的冰层正在碎裂,进化后的噬蛊爬了进来,虫背上的青光纹路与冰壁蛊纹产生共鸣,冻在冰层下的冰蚕蛊竟开始苏醒,黑色的虫身顺着冰壁爬向林砚,口器里酝酿着冰蓝色的毒液。
“月魂蛊,挡住它们!”林砚低喝,袖中月魂蛊纷纷飞出,翅膀上的冰纹与冰蚕蛊的毒液碰撞,在空中凝成细小的冰晶,暂时拦住了冰蚕蛊的去路。可噬蛊突然喷出一道寒气,将月魂蛊冻在半空,虫足一蹬,直扑林砚心口的共生之核。
“用冰壁上的蛊纹反击!”蛊王幼虫急声提醒。林砚立刻抬手按向冰壁,掌心蛊纹与冰壁蛊纹呼应,无数冰棱从冰壁中射出,刺向噬蛊的躯体。噬蛊虽被冰棱划伤,却反而吸收了冰棱中的寒气,体型又膨胀了几分,口器中涌出更多怨魂——这次的怨魂,竟有柳玄的身影!
“师父!”林砚瞳孔骤缩,差点停下动作。可怨魂中的柳玄突然向他眨了眨眼,指尖比出一个“下”的手势——是真的师父残魂!林砚立刻反应过来,俯身躲过噬蛊的攻击,同时指尖冰棱刺向地面冰层。
冰层应声碎裂,露出下方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尊青铜鼎,鼎身刻满镇魂纹,鼎口泛着暖金色的光,正是初代谷主提到的“镇魂鼎”!
可就在林砚要触碰鼎耳时,一道黑影突然从鼎后闪出,手中短刃直刺他的后心。林砚侧身避开,看清黑影的面容——那人穿着与蛊婆同款的青袍,袖口绣着半枚共生纹,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驭蛊门的奴蛊符。
“你是谁?”林砚冷声问道,左眼冰蓝晶石亮起,看清面具下的轮廓——竟与初代谷主残魂有几分相似!
“我是蛊婆的亲传弟子,也是驭蛊门的初代门主。”黑影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蛊纹的脸,“当年蛊婆偏心柳玄那小子,不肯把共生之核的操控权给我,我只好自己动手,劈碎核芯,创立驭蛊门。”
林砚浑身一震——原来驭蛊门的创始人,竟是寒月谷的叛徒!
“噬蛊是我用蛊婆的骨血炼制的,本想用来吞掉共生之核,没想到被你搅了局。”叛徒抬手轻挥,噬蛊立刻扑向镇魂鼎,“不过现在也不晚,只要吞了镇魂鼎的力量,我就能成为新的共生之主!”
林砚立刻将掌心按在镇魂鼎上,共生之核的青光顺着鼎耳蔓延,鼎身的镇魂纹瞬间亮起,暖金色的光罩将鼎护住。噬蛊撞在光罩上,发出痛苦的尖啸,虫背上的纹路开始褪色。
“你以为镇魂鼎能拦住我?”叛徒冷笑,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蛊卵,砸向光罩,“这是用柳玄的心头血炼制的‘噬心蛊卵’,正好用来破掉你的共生之力!”
蛊卵接触光罩的瞬间炸开,黑色的蛊虫扑向林砚,他胸口的冰蓝图腾突然发烫,初代谷主的残魂再次透出虚影,暖金色的光纹将噬心蛊虫尽数冻结:“后辈,用你的血脉激活镇魂鼎的‘共生阵’,只有寒月血脉与蛊婆印记结合,才能彻底镇压叛徒和噬蛊!”
林砚没有犹豫,指尖划破掌心,鲜血滴在镇魂鼎上。青光与暖金色光纹交融,顺着鼎身蔓延,在冰窖中结成巨大的共生阵。叛徒和噬蛊被阵眼困住,阵纹中的藤蔓顺着他们的躯体缠绕,开始剥离体内的邪蛊之力。
可就在这时,冰窖深处传来剧烈的震动,一道更强大的蛊气涌了过来——是叛徒藏在冰窖深处的“母蛊”,正顺着地脉爬向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