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谷的晨雾里飘着竹香,孩子们在柳河边追着蜻蜓跑,阿力帮张婶修补漏雨的竹屋顶,手臂上的淡蓝痂痕已经脱落,只留一道浅印。林砚坐在谷口的老槐树下,指尖摩挲着那块带“主”字的黑石,月魂石躺在掌心,蓝光微弱得像萤火,初代骨片的裂纹里,还残留着蛊母的黑液痕迹。
“林小哥,你看这个!”阿明抱着个落灰的木盒跑过来,盒子是从老周的旧储物间翻出来的,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放着块巴掌大的铜片——铜片中央刻着的,正是黑石上的“主”字符号,边缘还刻着几行细字:“镇脉符引尊,月脉藏生机。”
“镇脉符?”林砚接过铜片,指尖刚碰到符号,玉佩突然发烫,月痕映出铜片背面的小字:“寒月泉底,月脉之源,可补魂石,可愈骨片。”他猛地抬头——寒月泉在谷北的山坳里,是初代守月人祭祀用的泉眼,之前被蛊雾污染过,后来月魂石净化过一次,却没探过泉底。
没等他细想,柳河方向突然传来惊呼:“娃儿们怎么了?”林砚跑过去,只见三个追蜻蜓的孩子蹲在河边,眼神空洞,手里攥着的草叶被捏得稀碎,嘴里反复念着:“主……来取……”阿明凑过去,发现孩子的衣领上,沾着丝极细的黑灰——是从黑石上蹭下来的符号粉末。
“是镇脉符的残留力量!”阿明翻出《蛊典》,快速翻到新补的残页,“上面写,镇脉符能通过气息影响心智,尤其是孩子,魂魄弱,最容易被引动。主脉是想借符号,找到我们的位置!”林砚赶紧将黑石和铜片裹进油纸,塞进怀里,玉佩的蓝光罩住孩子们,没一会儿,孩子们眼神清明过来,只说刚才“看见黑影子喊名字”。
“月魂石和骨片的力量快耗光了,要是主脉现在来,我们根本挡不住。”林砚望着谷北山坳的方向,“得去寒月泉底找月脉水,修复它们。”阿力扛着柴刀走过来:“我跟你去!谷里有阿明和村民守着,放心!”
两人往山坳走,越靠近寒月泉,玉佩的月痕越亮。泉边的石头上,竟新刻着道浅痕——是镇脉符的“主”字,刻痕还没干,沾着瘴气林特有的黑泥。“主脉的人来过!”林砚握紧月魂石,泉水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个模糊的黑影,黑影额头上的“主”字符号一闪,涟漪瞬间碎了。
泉底泛着淡蓝的光,林砚深吸一口气,抱着月魂石跳进泉里——水很凉,却带着股暖意,顺着指尖往掌心钻。泉底中央有块半露的青石,石缝里渗着淡蓝的水,正是月脉水!他将月魂石贴在青石上,月脉水顺着石缝渗进魂石,魂石的蓝光慢慢变亮,之前的暗淡竟褪去几分。
可没等他取骨片修复,泉底突然传来“咔嗒”声,青石旁的地面裂开道缝,露出个青铜匣子——匣子上刻着完整的镇脉符,还缠着根发黑的锁链,锁链上挂着块木牌,写着“蚀魂尊亲封”。林砚刚要碰匣子,玉佩突然剧烈发烫,月痕映出匣子周围的小字:“匣藏主脉引,启则招尊来。”
他猛地缩回手,水面上传来阿力的喊声:“林小哥!快上来!谷里有黑影子飘过来了!”林砚攥着刚恢复些力量的月魂石,浮出水面——远处寒月谷的方向,飘着缕黑雾,雾里隐约能看见“主”字符号在闪,是主脉的人,真的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