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泉藏在后山断崖下,寒气顺着岩壁往上冒,在洞口凝成冰棱,风一吹就“叮当”响。林砚刚走近,就见泉面泛着淡蓝微光,水底沉着颗拳头大的晶核——那是月魄,晶核周围缠着淡青的水草,水草动一下,水面就漾开一圈血纹,是血月蛊的气息在逼近。
“冰魄玉、玉佩、蛊蜕……缺一不可。”他摸出半块冰魄玉,刚贴向冰蓝玉佩,颈后突然发烫——血光蛊卵像被月魄吸引,竟开始往皮肤里钻,痒得钻心。剑穗上的小月亮立刻亮了,白光顺着脖颈缠上来,将蛊卵的异动暂时压下去,却没彻底根除。
冰泉外传来村民的低语,几个没长青斑的壮丁守在洞口,见林砚来,急忙迎上来:“林小哥,里面的蓝光能让青斑消下去,可刚才有黑雾飘过来,好多人又开始头晕了!”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绿衣女子的笑声,混着杂交蛊的嘶鸣:“想融月魄?先看看你的村民吧!”
林砚探头往洞外看,只见绿衣女子站在不远处的坡上,手里攥着个竹筒,筒口对着村民——十几只杂交蛊正围着村民打转,口器里的血珠滴在地上,烧出小坑。“你停手,我不融月魄就是!”林砚握剑的手收紧,冰蓝玉佩的血月纹路突然亮了,水底的月魄也跟着颤了颤,像是在催促。
“晚了!”绿衣女子猛地扔出竹筒,杂交蛊扑向村民。林砚刚要冲出去,剑穗的白光突然缠住他的手腕——白光指向冰泉,又晃了晃村民的方向,像是在说“我护他们,你融魄”。没等林砚反应,白光已飘出洞口,化作层薄盾裹住村民,杂交蛊撞上去,瞬间被灼成灰。
“不可能!你的残魂怎么还这么强!”绿衣女子慌了,突然从怀里掏出颗泛血光的珠子——是血月蛊的虫卵,她往地上一摔,虫卵炸开,浓黑的雾气瞬间漫开,雾里钻出几十只血月幼虫,直扑冰泉。
林砚不再犹豫,将冰魄玉与冰蓝玉佩扣在一起,猛地按向冰泉——两块玉接触的瞬间,冰心蛊蜕的蓝光从玉佩里涌出来,裹住月魄。泉面的血纹开始消退,月魄缓缓浮起,贴向林砚的掌心。可就在这时,颈后的血光蛊卵突然炸开,一道血线顺着血管往心口爬——绿衣的蛊卵,竟和血月幼虫有感应!
“啊!”林砚疼得闷哼,掌心的月魄却突然亮了,淡蓝光顺着血管追向血线,将血卵的力量一点点压回去。冰蓝玉佩的裂纹里,突然传出柳默的声音,很微弱却清晰:“砚儿,挺住……月魄能镇蛊卵,我残魂帮你护着……”
林砚抬头望向天边,原本淡青的雾里,竟透出一丝血红——血月开始显形了,距离月圆,只剩几个时辰。绿衣女子见血月初显,笑得更疯:“没用的!血月醒了,谁都拦不住!”她转身往禁阁方向跑,要去蛊道唤醒更多幼虫。
泉面的月魄已融进玉佩,冰蓝玉佩的血月纹路彻底淡去,只留一道淡蓝的月痕。林砚摸了摸颈后,血卵的灼意消失了,却仍能感觉到一丝残留的蛊气。他看向洞外的村民,白光还在护着他们,青斑正慢慢消退。
“还有几个时辰,该去禁阁了。”林砚握紧融合了月魄的玉佩,剑穗的白光裹住剑身,冰蓝剑气里多了丝淡蓝的月辉——葬月剑心,只差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