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宗。
韩厉所属的山峰。
此刻宴会早就结束 ,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安静的闲聊。
墨嬛满脸笑容的攥着两个孩子的手,一会看看这个 ,一会儿又看看那个 。
终于见到了两个孩子 ,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询问他们两个人。
母子三人亲密的交谈,将多年来的思念一吐为快,其中大部分是墨嬛与女儿韩卿的对话。
立于一旁的韩启,脸上浮现出罕见的笑容,不时回应母亲的询问。
他甚是享受母亲的关切问询,丝毫不觉厌烦。
他自幼沉默寡言,对诸事皆保持理智。
然而见到母亲满含关怀的目光,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此刻,他见到母亲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件衣袍,分别递给了他和妹妹。
韩卿的那件,乃是一条粉色长裙,其模样甚是漂亮,裙子上点缀诸多防御宝物。
据母亲所言,此裙腰间那一条丝带,乃是以某种妖兽之筋炼制而成的法器,遇敌时会自动飞出攻击敌人。
得此珍贵的法衣,韩卿满心欢喜地搂着母亲撒娇。
“娘真好!这件法衣真漂亮,卿儿甚是喜欢……”
她的母亲终于归来,自小到大父亲虽然也很疼爱她,但父亲的疼爱与母亲的疼爱终究不同。
此刻被母亲揽于怀中的感觉,实乃幸福无比。比她突破筑基、比她得此宝物更让她满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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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韩启的那件,则是一袭蓝色法衣长袍,应是以某种妖兽皮毛炼制而成,其衣袍上偶有一瞬流光闪烁,便可知道这件衣袍必然不凡。
且韩启敏锐地发现,在衣角边缘竟还用“吞金蚕”丝线绣着一些防御符文。
须知“吞金蚕”乃是一种极难吐丝的灵虫,其蚕丝极难收集 ,天生就有避水 、避火、 避尘的作用。
此刻这些吞金蚕的丝线被制成防御符文,其防御的功能自然成倍增加。
韩启抚摸着手中的衣服,心中只觉有母亲在旁真好。
他们一家人团聚,再无往昔孤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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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两个小的聊完,墨嬛自然不会忽略了自家那个两百岁的儿子。
没看到在自己拿出衣袍递给两个小家伙的时候 ,坐在不远处的承儿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羡慕,随即又假装无所谓的模样。
放开两个小的,对着旁边坐着的承儿招了招手。
只见刚才还矜持着的人,立刻站起身来朝她走来,边走还摆出一副沉稳大哥的模样。
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墨嬛不由自主的笑出声,一拍储物袋从里面取出一件青色长袍,将其递到他的面前说道:
“承儿这是娘给你做的,每个人的都不一样,看看喜不喜欢 ?”
墨承听闻母亲的话语,脸上不自觉的泛起笑容,他就知道母亲定然不会忘记他的。
接过手中的青色长袍 ,看着上面自己喜欢的云纹图案,墨承知道那是母亲亲手制的。
他此刻心中高兴,并不是得到了这件法衣。
因为他知道,不管有几个弟弟妹妹,母亲对他的关切始终都在。
让他高兴的是,母亲还安全活着。
之前听到父亲说母亲失踪的时候,他心中惊慌失措。
如今看到母亲安全回来,满眼笑容的看着他。
这比什么衣袍,什么宝物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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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孩子叙旧结束之后。
作为大哥的墨承招呼着弟弟妹妹,询问起他们两个修炼中遇到的疑惑,准备亲自指点他们,随后两个小的便极有眼色的随着大哥离开。
因此本来还热闹的大厅,不多时便安静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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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十八年,再次相见。
韩厉看着眼前人,只觉得心中安定。
此刻几个孩子都离开了,他上前两步牵起自己牵挂许久之人的手,才有了一种师妹真真正正回来了的真实感。
只是他还记得刚刚在宴会中,师妹那声“呵!”之中的意欲。
因此,一将她的手牵在自己手中,便略带可怜的说道:
“那些法衣一看就是师妹用心炼制的。”夫人对几个孩子的牵挂,真是令为夫羡慕。”
“只是师妹当年允诺韩某的衣袍,不知如今可还记得?”
墨嬛看着某个人先声夺人的抢夺话题,心中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
随即灿烂一笑,从自己的储物袋里面取出一件叠的整齐的衣袍递给了他。
“答应师兄的话,我怎会忘记。”
“师兄要不要试试看是否合身?”
边询问 ,便将手中的衣袍提了起来。
听到师妹温柔的询问,韩厉岂会推辞。
当即便将身上的外衫褪下,在墨嬛的注视下将其亲手制作的长袍穿上。
望着眼前一袭玄青色长袍的韩师兄,身形挺直,面容刚毅目光如炬,望向她时满是笑意。
墨嬛面含赞赏,注视着自己亲手制作的法衣,穿在心上人的身上,只觉眼前人更加令她心生愉悦。
她伸手拿起一条四五寸宽,且上面镶嵌着五枚青色宝石的腰带,绕过心上人的腰间,缓缓地帮其系上。
这条腰带亦是她所炼制,恰好能与这件法袍相互映衬。
腰带上面的宝石并非仅作装饰之用,这几枚宝石实则是五件可相互组合的法宝。
乃是墨嬛运用五只不同属性的妖兽内丹,炼制而成的五行防御法宝。
关键时刻可直接打出来组成一套法阵,堪称集攻防于一体的贴身携带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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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法袍的韩厉凝视着眼前神情专注、轻柔地为他整理衣襟的女子。
尤其是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揽,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这件炼制的法袍甚合我意,其上的法宝想必炼制不易,有劳师妹费心了。”
“当日与师妹自黑雾分别之后,目睹师妹消失在眼前,我只觉这长生之路上若没有师妹相伴,便没有了丝毫光彩。”
“而后带着两个孩子来到这罗云宗落脚,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奋力修炼,只求能早日突破元婴期。实在是当日面对天罚,韩厉深感自身渺小无力,既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师妹……”
“适才宴会之时,师妹问我那吕长老为何如此怪异,当时我因紧张而有所隐瞒,如今想来,是为夫之过,理应将实情告知师妹。”
“那名筑基女修曾被吕长老带过来,欲安排给韩某做侍妾,以此来拉拢,却被我当场回绝。”
“此事确凿无疑,师妹你定要信我,我从未有过什么侍妾的想法。”
“此生既得明月垂青,眼中便再无他色……”
此生,有师妹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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