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竞技场第200层的擂台被炽烈的聚光灯切割出一道惨白的战场,空气中弥漫着观众压抑到极致的狂躁。
当华石斗郎与西索的身影在场地两端凝现时,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几乎要掀翻穹顶。
前者是蛰伏两年、誓要雪耻的强化系天才,后者是将战斗视作游戏的诡谲魔术师。
聚光灯骤然收束!
华石斗郎足尖点地的瞬间已如离弦之箭射出,右拳裹挟着凝练到极致的念力,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西索面门!
“华石斗郎先生先发制人!好恐怖的速度!”主持人的嘶吼透过扩音器炸开,观众席瞬间沸腾如滚油。
西索只是慵懒地侧身旋步,衣袂飘飞间,本该完美避开的要害——后侧腰却猛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布帛破裂的轻响混着念气碰撞的闷响格外刺耳,殷红的血珠瞬间渗出,染红了浅色衣料。
他眉梢几不可察地一挑,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微扬的唇角,金瞳深处闪过一丝玩味:“我明明该避开了他右手的才对……位置不对…”
“Great hit!华石斗郎先生先拔头筹!
西索先生因闪避不及失分,目前比分1:0!”主持人的声音因亢奋而变调,“西索先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认真点啊,西索。”华石斗郎收势而立,汗水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眼神却锐利如淬毒的冰锥。
“我已经和两年前不一样了。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西索慢条斯理地抬手,指尖轻轻抚过腰侧那道新鲜伤口,沾上温热的血珠。
然后慢悠悠地送到唇边舔舐干净,嘴角勾起那抹标志性的、带着致命甜腻的弧度:“要不要认真,可是我说了算啊……”
“是吗?”华石斗郎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再动,拳影如疾风骤雨,每一击都裹挟着强化系独有的蛮横力量,挤压着空气。
“那就快点——把欠我的,连本带利还回来!”
话音尚在回荡,华石斗郎的身影在西索视野中猛然一晃,如同信号干扰般极其短暂地模糊了一下,看似从西索的前方左侧发起冲击。
西索瞳孔骤然收缩,神经绷紧正欲应对这侧面的虚影——一股沛然莫御、结结实实的重击却毫无征兆地轰在了他的右侧肋下!
“唔!”西索闷哼一声,身体如断线风筝般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脑中电光火石般炸开:“应该能避过的……攻击竟然……从这边来?!”
就在他即将狠狠砸向地面的瞬间,西索强提念气,左手猛地向后一撑!砰!混凝土擂台瞬间蛛网般碎裂!
借着这股反冲力,他像只受惊的猫科动物般向后急掠,试图拉开生死距离。
然而华石斗郎如跗骨之蛆!
一记凌厉的右腿横扫如钢鞭般撕裂空气,直抽西索下盘!
西索反应堪称神速,左臂屈肘下沉格挡——“砰!”沉重的撞击声闷雷般炸响。
但就在格挡住这一腿的刹那,华石斗郎支撑腿猛地发力一蹬,那被格挡开的右腿竟借力后撤。
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道如战斧般回旋劈落,狠狠砸在西索匆忙架起的双臂之上!
“轰——!” 巨大的力量让西索再也无法卸力,整个人被狠狠掼倒在地,擂台上尘土碎石飞扬!
“哇啊——!华石斗郎先生攻势如潮!连续击中!比分已经4:0了!”主持人的声音激动得发颤,“西索先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彻底压制了?!”
观众席前排,奇犽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眉头拧成了死结。
瞳孔死死锁定擂台上那道狼狈的身影,刚才那电光火石的几回合中,他分明捕捉到——
在华石斗郎攻击临体的刹那,其身形仿佛出现了极其短暂、如同信号不良画面般的重影或晃动,快得让人以为是视觉残留! “刚才是什么错觉嘛……”
他脑中cpU疯狂运转,“不对!他的拳法里藏着更复杂的东西,气的流动诡异得扭曲,像是……像是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擂台上,华石斗郎停在倒地的西索面前,胸口微微起伏,语气却沉冷如万载寒冰:“你还没改变主意吗?宁愿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
西索刚被那记回旋劈腿扫倒在地,颧骨破裂渗出血迹,染红了半边苍白的脸。
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用指节撑着地面,略显摇晃地站起身。
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血污在他脸上划出诡异而妖艳的纹路:“是我的错觉吗?刚才……你好像消失了?”
主持人失声惊呼:“没错!消失了!我亲眼所见也是如此!”
“不......那样说并不贴切,”西索指尖轻点下巴,歪着头,金瞳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仿佛在解一道有趣的谜题,“正面袭来的踢击,却在瞬间绕到了我的背后……”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味那一瞬间的违和感。
“虽然觉得这是最接近的形容......但总觉得有点不协调啊!可能是我遗漏了什么细节吧。”
“没用的。”华石斗郎周身的念力骤然如火山般喷发,狂暴的气浪掀起他额前的碎发。
“只会逃避的你,根本破解不了我的招数。我已经等不及了——”
他猛地踏前一步,脚下的擂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要取下你的手臂!你若还摆架子,就别怪我了。尝尝这个!”
“华石斗郎先生动真格了!这股气势……简直像要撕裂空间!是虎咬拳!”
主持人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骇,“西索先生危险了!”
奇犽瞳孔骤缩,猛地前倾身体:“虎咬拳是以双手模仿虎牙和虎爪把别人撕碎的拳法,要是高手的话,甚至可以把大树劈断。
事到如今,西索还没有打算用真功夫迎战华石斗郎吗?我真的不明白。……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被干掉!”
“我来了!”华石斗郎暴喝如雷,右拳凝聚着开山裂石的恐怖念力,拳风扭曲光线,直捣西索右臂!
谁知西索竟不闪不避,反而缓缓伸出仅存的左臂,掌心向上,姿态近乎优雅,像是在献上什么稀世珍宝:“给你的!”
“哼,真的这么从容?还是另有打算?”华石斗郎拳势如虹,杀意已决。无论如何,这手我是要定了!
“但是你错了哦!”华石斗郎眼神一厉,身影瞬间在西索眼前如同水波般荡漾模糊,如同瞬移般鬼魅地出现在其身后!
凝聚着虎咬拳凶悍念力的手刀,带着撕裂一切的锋锐寒光,精准无比地斩落!
“我要的是右手!”要是你以为全部事情都会像你想的那样发生,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哦?这也在我的计算之内呢。”西索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歪头露出了一个诡秘的微笑。
锋锐的念气手刀毫无阻碍地切过他的右臂肘关节!噗嗤——!
断臂伴随着喷泉般涌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飞离身体!
“胡说!”
西索急速后跃拉开距离,右手(断臂前)闪电般伸出,精准地一把抓住自己还在半空飞落的断臂,鲜血顺着断口滴落。
他却饶有兴致地掂量着那只断手,发出低沉的笑声:“呵呵呵,原来如此,你真正的实力.......是源于你的分身.......是吧?”
观众席瞬间哗然,惊呼与呕吐声此起彼伏。
奇犽也猛地站起,座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分身?!刚才那瞬间的‘消失’和出现在背后的攻击……果然是分身!
这是具现化系还是操作系的能力?可他明明是强化系!”
西索提着断臂,血迹蜿蜒滴落,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照你说的没有逃避而定睛观察,发现眼前的你的确是消失了,但为什么刚才我会觉得那样形容不够贴切呢?
因为身体消失的你的气息,却仍在我身边。
与其说你消失了,倒不如说在那一刻,我感觉好像多了一个你——你在消失前就分身了吧?”
华石斗郎脸色微变,随即冷笑:“你发现了?不错。但还不够。”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竟真的分裂成两个!
气息、动作、眼神、甚至连脸上的杀意都分毫不差!
一左一右如两道撕裂空间的闪电夹攻西索,“这可不是简单的残影,是‘二重身’——你现在,是在和两个人战斗。”
接着要取你的左手,你还想表现那种无所谓的沉着吗?
“嗯,你说的很对。”西索应道,说话间指尖竟轻松地转动着那只血淋淋的断臂。
仿佛在把玩一件心爱的玩具,断臂创面血珠飞溅,场面血腥而诡异。
“二重身?!”主持人惊叫声几乎破音,“天呐!华石斗郎先生竟然能同时操控两个实体!
西索先生被完全包围了!无处可逃!”
西索却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死寂的擂台上格外刺耳。
他舔了舔唇角的鲜血,眼神亮得如同燃烧的金色火焰:“要我稍微认真起来吗?”
话音未落,西索突然低头,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狠狠咬住自己右臂断口附近的皮肤,硬生生撕扯下一块!
观众席瞬间爆发出成片的倒抽冷气声和惊恐的尖叫,连奇犽都忍不住皱紧了眉,胃里一阵翻腾:“疯子……他在自残?!”
被撕下的皮肤竟像魔术手帕般诡异地展开。
西索用它轻轻盖住了自己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右臂断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艺术品:“要看看我的预知能力吗?”
他随手一抛,那只被皮肤“手帕”覆盖住的断臂在空中如同幻影般碎裂,化作漫天飞舞的扑克牌!
红黑相间的牌面在炽烈的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纷纷扬扬如血雨般落下。
(注:这是西索利用“轻薄的假象”覆盖断臂,配合念能力制造的视觉戏法)
西索说道:“好了,从 1 到 13 的扑克牌中…… 首先请你从这当中的数字中选择一个喜欢的,并记在脑海中。
在脑中想好数字后,把数字加上 4,然后再乘 2,接着减去 6,然后除以 2,最后将算出来的答案减去一开始脑子里想到牌数,结果会是多少?”
华石斗郎被西索这突如其来、血腥又荒诞的举动弄得心神剧震,下意识地按照那恶魔般的要求在心中计算起来。
观众席上也响起一片压抑的、跟着计算的嗡嗡声。
西索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答案是多少?我早就知道了。答案是……”
“这、这……他把断臂变成了扑克?还是……”主持人语无伦次,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恶心而发抖。
华石斗郎、奇犽和所有观众都被这血腥与诡谲交织、疯狂到极致的“魔术”彻底震得灵魂出窍!
在真实的断臂之上表演如此骇人的戏法,这已经超越了人类的疯狂极限!
西索移开盖住断口的那块皮肤“手帕”。
将沾血的手指,直接、缓慢地探入自己血肉模糊、甚至可见骨茬的右臂断口之中,在无数人惊恐的注视下。
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完全被鲜血浸透的扑克牌,夹在指尖优雅地转了个圈,对一脸震惊与茫然的华石斗郎笑道:“是1吧。
观众席爆发出更大、更惊恐的尖叫,主持人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变....变态!恶魔!”
主持人声音发颤地喊道:“恶魔!简直是恶魔的戏法!
他竟然把扑克牌藏在自己的伤口里!
这骇人的把戏和比赛完全无关,即使有关,西索的疯狂也已达到了非人的境地!”
奇犽瞳孔紧缩成针尖,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在这种重伤下……还能若无其事地玩这种把戏?!这家伙的神经……是钢铁做的吗?!”
西索把那张沾满自己温热鲜血的卡牌,轻佻地弹向华石斗郎:“给你做纪念吧!”
华石斗郎侧身避开飞来的染血扑克,眼神凶戾如受伤的野兽:“哼!狡猾的疯子。让我把你的左手也劈下来!”
主持人立刻接道:“华石斗郎先生突然发动攻击!两个分身!”
华石斗郎的两个分身如被激怒的猛虎般咆哮扑上,虎咬拳的念气利爪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封锁了西索所有退路。
西索却站在原地,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邀请意味地举起了自己仅存的左臂,仿佛在献祭。
西索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叹息:“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跟你做纪念……”
华石斗郎怒吼:“那我就成全你!”
主持人惊叫失声:“西索先生竟然将余下的左手自动奉上!他究竟在想什么?!自暴自弃了吗?!”
两道真假难辨的分身交错闪过,虎爪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嗤啦——!
西索的左臂应声而断,带着一蓬凄艳的血雨飞上半空! 随后,分身如同泡影般消散。
西索低头看着自己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左肩断口,鲜血如小瀑布般喷涌。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反而露出了更加愉悦、近乎陶醉的扭曲笑容:
“嘿嘿嘿……你果然用分身攻过来。你觉得若以真身攻击的话,我会还击,因为我还有……右手啊……。”
观众席瞬间如同被投入炸弹般炸开了锅,无数人惊骇欲绝地站起,指着西索发出难以置信、语无伦次的尖叫:
“咦?!他、他的右手?!被砍断的右手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又长出来了?!”
西索活动了一下自己完好无损、灵活自如的右手臂(注:这是“伸缩自如的爱”制造的假象,覆盖在断臂上,如同逼真的义肢皮肤),笑容灿烂而诡异:“嘿嘿,这也是变得戏法。你会问怎么回事吧?”
华石斗郎瞳孔猛缩成针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攫住了他:
“骗人的!绝对是骗人的!只有用念(开了凝)才能做到这个!他究竟用了什么把戏?什么方法?!这不可能!”
西索发出低沉的笑声:“嘿嘿嘿。怎么了?害怕了吗?魔术的本质就是令人不明白秘诀的吃惊。
你制造分身的力量的确了不起,但秘诀已被我识破。我能预判你之后的进攻,再想出对策即可。
非常可惜,我以为你才华横溢,能够帮助我,上回才留下你的命。
先告诉你吧,这回你会乱舞至死哦。”
华石斗郎真身与仅存的最后一个分身同时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扑上,攻势狠辣却已失章法!
结果西索却如同未卜先知般,精准无比地侧身滑步,如同鬼魅般轻巧地避开了真身那志在必得的致命一击,仿佛对方的动作早已在他预料之中。
华石斗郎心中大骇,如坠冰窟:“他怎么会知道我是真身?!这不可能!”
西索的声音带着洞察一切、居高临下的嘲讽,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所谓分身,就是以念力将平常的自己再现,因此外表会很干净。
而在激烈的战斗中,身上的污渍——尘土、汗渍、血迹——是无法完美再现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看看你的衣服和脸吧,真身先生。”(意指华石斗郎真身身上明显沾染的尘土、汗水和细微血迹,而分身则一尘不染,光洁如新)
华石斗郎的理智彻底被狂怒和恐惧吞噬,真身与最后一个分身不顾一切地前后夹击而来。
西索却突然蹲下身,指尖不着痕迹地在地面一点。
先前用“伸缩自如的爱”黏在地面的那只刚刚被斩下、还温热着的左臂断手突然如同被无形弹弓发射般激射而起!
带着凌厉到极致的破空声和淋漓飞溅的鲜血,如同一颗血腥炮弹,重重砸中华石斗郎真身的侧脸下颌!
“你的下巴,归我了。”西索的声音带着残忍而满足的笑意,如同死神的低语。
砰——!
华石斗郎脑中警铃疯狂尖啸想要躲避,身体却像被无形的枷锁死死捆住般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西索冰冷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不行的。你的下巴受了我的完美一击,下颌骨碎裂,连带影响了你的平衡神经。
暂时……都不能活动自如了。” 所以你也无法避开下一次攻击。
华石斗郎心中绝望地呐喊:“动……动不了?!什么?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必须用分身……” 他试图集中最后的精神力催动念能力。
西索洞悉了他的意图:“你无法用分身躲避纸牌了,因为你分不了身了。要以念产生分身,必须精神高度集中。
正常状态下你要多少个分身出现或消失都可以。
但以念重现像人体这么复杂的东西,还要令其活动自如,是极其困难的。
它的困难在于,当你学会并维持这种能力时,便无法再使用其他复杂的念能力。这概念,可以用‘记忆体容量不足’来解释。”
西索宣判道:“你的败因,是浪费记忆体容量。”
说罢,他悠然转身,背对着濒死的对手,仿佛对身后的敌人彻底失去了兴趣,径直迈步,闲庭信步般向擂台边缘走去。
华石斗郎的身体像被抽掉所有骨头的破麻袋般重重摔在冰冷的擂台上,额头狠狠撞在坚硬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意识沉入黑暗前,他涣散的瞳孔中只倒映着漫天飞舞落下的扑克牌,红黑交错,像一场为他送葬的、嘲讽的血雨。
不!还没结束! 华石斗郎残存的意志在咆哮,他挣扎着想要抬头,想要驱动哪怕一根手指!必须用分身……最后一次……
然而,西索背对着他,仿佛脑后长了眼睛,随意地扬了扬他那“完好”的右手——那只由“伸缩自如的爱”制造的假象之手。
嗖!嗖!嗖!
数道细微却致命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几张扑克牌——正是之前西索变戏法时漫天飞舞、以及他弹向华石斗郎被避开的那张染血之牌——
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地面残留的牌堆、空中飘落的轨迹、甚至西索扬手的瞬间)激射而出!速度快到在空气中留下红色的残影!
华石斗郎脑中警铃炸裂,身体却因下巴的重创和念能力的反噬彻底僵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
第一张牌精准无比地嵌入他试图撑地的左手腕关节!
第二张牌深深钉入他想要发力的右腿膝盖窝!
剧痛和束缚感让他彻底失去平衡!
噗嗤!噗嗤!
又是两张牌,如同死神的亲吻,一张精准地穿透了他试图抬起格挡的右臂肩窝,另一张则带着冰冷的决绝,深深没入了他的左胸心脏位置!
华石斗郎的身体猛地一颤,最后一丝力量被瞬间抽空。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鲜血从嘴角汩汩涌出。
那双曾经锐利如刀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凝固的惊骇与茫然。
最后一张扑克牌——那张最初被西索弹飞、沾满西索本人鲜血的红心A——
如同归巢的毒蛇,带着妖异的红光,旋转着,轻轻地,却又无比精准地,贴着他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球,钉入了他的眉心。
华石斗郎保持着挣扎的姿势,彻底不动了。
几缕鲜血顺着扑克牌的边缘缓缓淌下。
擂台上,只有那几张深深嵌入要害的扑克牌,在聚光灯下闪烁着冰冷而诡异的光泽,如同墓碑上的铭文。
裁判冲上前,用力挥下手臂:“比赛结束!胜者——西索!”
观众席先是陷入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混杂着惊恐尖叫、呕吐声与歇斯底里议论的狂潮。
奇犽死死盯着擂台上那个正慢悠悠舔着指尖新鲜血迹、笑容诡异扭曲、双臂齐断却仿佛置身事外般毫不在意的男人,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这家伙……根本不是在战斗,是在用生命和血肉当玩具,玩弄他的猎物啊。”
他的目光扫过华石斗郎身上那几张致命的扑克,尤其是眉心那张刺眼的红心A。
瞳孔紧缩:“那些牌……早就布置好了?还是……他连牌飞回来的轨迹都算准了?”
西索走到擂台边缘,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疯狂的人群,与奇犽冰冷的视线短暂地、意味深长地相撞,随即勾起一抹饱含深意的、残酷的笑。
那笑容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寻觅下一个“有趣玩具”的、赤裸裸的期待。
这场对决,终以最西索式的方式——血腥、诡谲、充满欺骗与玩弄——落下帷幕。
擂台上的血迹很快被工作人员清理干净,但那份由断臂、血牌、虚假的“重生”、疯狂的自残以及最终那几张如同死亡印记般精准嵌入的扑克牌所演绎的、深入骨髓的诡谲与残酷,却在每个见证者的灵魂深处,刻下了永难磨灭的烙印。
西索,用自己破碎的身体与淋漓的鲜血,以及几张冰冷的纸牌,上演了一场名为死亡的、最疯狂的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