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艇观测室内,屏幕上的数据缓缓滚动,映照着几位考官神色各异的脸)
尼特罗捋着长须,眼睛笑得眯成了缝,目光扫过屏幕上最终合格的十人名单,尤其是在“346”这个数字上微妙地停顿了一瞬。
“呵呵呵……10个人里面,有7个是新人呐。”
他晃着脑袋,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大丰收,大丰收啊!”
豆面人在一旁抱着文件夹,语气一如既往地带着点担忧和务实:“会长,您指的是……”
尼特罗却像是没听到他的疑问,自顾自地指着屏幕上莫里最后时刻现身的回放画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
“你看到了没?哈哈哈!最后那一分钟,那个346号!有意思,真有意思!”
卜哈剌正啃着一块巨大的肉干,瓮声瓮气地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油渍:
“唔?会长你是说……这种最后一刻才赶到的情形很少见还是今年的新人人数?”
尼特罗总算止住了大笑,但眼角的笑意依旧未散,他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按之前的惯例来说嘛……大概会有那么10年左右的时间,看不到任何一个新人合格。
然后啊,就会像地里的蘑菇似的,‘噗’地一下,突然冒出一堆很有希望的年轻人。”
他伸出四根手指,“这种状况,从我担任会长以来,这次也才是第四次见到哦。”
门淇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中的餐刀,听到这里,忍不住挑眉,侧头低声问旁边的萨茨:“喂,会长他到底几岁了?”
萨茨站得笔挺,面无表情,一丝不苟地回答:“据不可靠消息称,20年前是100岁。”
门淇:“……真是老怪物。”
萨茨没理会她的吐槽,转而看向尼特罗,问出了更实际的问题:
“会长,最终的试验,具体要考核什么内容?”
卜哈剌也附和着点头,吞下嘴里的肉:“是啊,我们也都还不知道呢。”
门淇收回餐刀,抱着手臂,看向屏幕里或站或坐的十名考生,眼神锐利依旧:
“今年是不是真的丰收之年,光看现在可说不准,还得等到最后才能见分晓。”
尼特罗颇为赞同地点头:“嗯,说的是。”
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说出了让所有考官都略显错愕的决定,
“所以,我打算……举办一场‘截然不同’的决斗。为了好好准备这场决斗嘛……”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成功地吸引了所有考官的注意。
“我想先跟他们‘分别’谈谈。”
门淇一愣:“分别谈谈?什么意思?”
豆面人也是一脸茫然,连忙翻动手中的资料板:
“会长,这个流程……之前完全没有预案啊?您到底想做什么?”
尼特罗只是呵呵笑着,一副高深莫测、准备看好戏的模样,显然不打算现在就揭晓答案。
(飞艇内的广播系统发出轻微的电流声,随后豆面人那辨识度极高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
“通知各位考生。接下来,尼特罗会长将逐一与各位进行面谈。
被叫到号码的考生,请立即前往飞艇二层的第一会客室。”
广播略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刻意制造悬念,才念出了第一个号码。
“受测号码——44号。44号考生,请即刻上来面谈。”
广播声结束,休息舱内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
西索正用指尖优雅地垒起一座扑克牌塔,听到自己的号码,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早已预料。
他只是极轻地、愉悦地从喉间发出一声气音:
“嗯哼~?” 仿佛接到了期待已久的舞会邀请。
他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张牌稳稳地放在塔尖,然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褶皱的衣襟,脸上挂着那抹标志性的、令人不安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第一个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其他考生的目光或多或少地追随着他红色的背影,空气中弥漫开紧张与猜测的气息。
第一个被叫去,面对那个深不可测的会长,谁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