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暖正低头查看三七根茎上的干燥程度,听到这一句话时,整个人怔了一下,手一抖,三七差点掉在地上。
她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心中猛地一缩,小心开口询问:“我……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旁边蹲着池小诺看到两个陌生叔叔,吓得躲在自己妈妈身后,紧紧抓着池暖的衣服。
池暖也将女儿护着,一脸防备的样子看着来人。
为首的男人年纪稍账,戴着眼镜,在母女俩人身上打量了一阵后,又低头看向地上那散落的草药上,没有说明问题,只是语气冰冷地说道:“收拾一下,跟我们走一趟。”
池暖听着这句话,脸上瞬间失了血色,护着池小诺的手又紧了紧:“跟你们……去哪里?为什么?”
她已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很冷静,但声音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内心的惊慌。
为首男人眉微蹙,对池暖的问题明显不耐烦,声音也更冷了几分:“去了你就知道了。动作快点,别耽误时间!”
池暖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不远处正在晾衣服的张梅和李嫂子的注意。
“张姐,那是不是池妹子?”
“哎呦!坏了!快过去看看!”
张梅和李嫂子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边擦着手一边小跑着向池暖的方向跑去。
“哎哎,同志,怎么回事?你们找池妹子干啥?”
张梅快步走到池暖面前,将她护在身后,直视着那男人。
李嫂子也跟了过来,拉着池暖的手让她往后退了退,一脸警惕地看着勉强两个男人。
“是啊,同志,你们找人也得说清楚啊!”
李嫂子上下打量了两人的穿着,接着说道:“你们是卫生所的吧?有啥事不能在这里说的?她一个女同志,还带着孩子呢!”
那男医生瞥了一眼张梅和李嫂子,眼神里没有情绪,公事公办地语气回答:“这是上级的指示。还请你配合,立刻跟我们走。”
“上级指示?”
张梅愣住了,还想再问什么。
但对方明显不想多说什么,两人只是淡淡地看着池暖。
池暖看着对方不容置疑的态度,感觉到女儿抓着她的小手在发抖,心里也担心的不行。
“池妹子,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李嫂子也急了,语气急促的问池暖。
池暖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
但要是她继续在这里的话,可能会吓到池小诺。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和心慌,蹲下身看着池小诺,强挤出一抹笑容:“诺诺乖,妈妈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你跟张姨和李奶奶待一会儿,要听话,好不好?”
池小诺听着妈妈的话,大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泪水,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池暖的大腿不肯撒手,连连摇头:“妈妈不要走!妈妈不要离开诺诺,诺诺怕……”
池暖听着池小诺的哭声,心像被刀割了一般的疼。
她紧紧地抱了抱池小诺,压下鼻尖的酸涩,很快整理好心情后,狠下心把池小诺轻轻推到张梅面前。
“张姐,李嫂子,拜托你们,帮我照看一下诺诺……”
张梅连忙接过哭得喘不过气的池小诺,搂在怀里,看着池暖眼神担忧:“这……这倒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池妹子?”
池暖没有回答,只是对张梅挤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最后看了一眼哭得撕心裂肺的池小诺,咬了咬牙,转身对着两个男人说:“我跟你们走。”
张梅抱着池小诺,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池暖的转身那决绝的样子,叹了口气,只能先哄池小诺,但看向池暖离开的方向心底的担忧还是止不住。
池暖跟着男人离开大院,不敢回头去看池小诺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心疼和慌乱,出了大院。
一路上,两个男人没有多说一个字。
池暖看着两人冷硬的背影,心里开始止不住的多想,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他们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是因为陈继的事情吗?
还是什么别的事情……
池暖心里想到了最坏的可能,难道是因为她救了陈继,是一个什么很不好的人物,或者说是敌方的间谍!
那要真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连累江御铎?
各种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翻腾,让她紧紧扣在一起的双手发凉。
直到跟着两个男人顺利的通过家属区,走向军队中更加森严的军区核心区域吗,池暖心中的不安更加明显。
哨兵检查了两个男人的证件,又询问了池暖的身份后,放行。
池暖从哨兵面前经过的时候,哨兵明显地惊讶了一下。
看这样子是认出池暖来了。
等池暖走远后,小虎子从执勤亭里走出来,看着池暖的背影,手里的饭盒都颤了一下。
“那不是,参谋长夫人嘛!”
小虎子惊讶道。
哨兵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那两位不是……”
小虎子脸上的惊讶也不小:“嘘,别说,但这两位为啥要去找参谋长夫人啊?”
哨兵摇摇头,眼神中也有些担忧。
能被这位长官找过去的,绝对不会是小事!
小虎子看着池暖的眼神,也有些担忧。
想去通报参谋长,但想到江御铎接了一个高机密任务不在队里,更是着急。
池暖已经走出很远,没有听到小虎子和哨兵的对话。
她一直低着头,默默跟着两个男人,不敢乱看。
池暖跟着两个男人走进在办公楼旁边的一栋楼,这里江御铎偶尔会过来开会,属于更高级别的管理层。
池暖进去办公楼,里面出奇的安静,她忍不住放轻了呼吸。
内部走廊安静,只有两个男人整齐的脚步声和她故意放轻的脚步。
进了电梯,池暖看到两个男人按了这个办公楼的最顶层,池暖心瞬间跌入低谷。
就算她没有进来过,也知道这栋楼最顶层的人物是什么级别。
电梯门打开,池暖忐忑不安地跟着两个男人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深色木门前停下。
年长的男医生整理了一下白大褂,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