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营帐顶,林羽就将令牌拍在地图上——那是从城南驿站搜出的,刻着“张”字的玄铁令牌,边缘还沾着未擦净的血迹。“张将军的残余势力分两处藏:城内的绸缎庄据点,负责传递消息;城外的山神庙,囤着兵器和粮草。”他指尖划过地图上两个红点,声音掷地有声,“今天必须端了这两个窝,绝不能让他们跟黑石关的王虎汇合。”
帐内众人颔首,王大人攥紧腰间的官印:“城内我去。绸缎庄掌柜是张将军的远亲,我带一队便衣弟兄,装作查税混进去,保证不打草惊蛇。”柳三娘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笑意里带着锐气:“商会的伙计早摸清了绸缎庄的后巷,我让人在巷口备好马车,等王大人得手,就接应弟兄们撤出来,顺便堵截想跑的残兵。”
林羽转向苏烈,将一把长刀递给他:“城外山神庙地势偏,你带两百精锐,从后山绕过去,先断他们的水源——山神庙只有一口井,填了井,他们就成了困兽。”苏烈接过长刀,刀鞘磕在甲胄上脆响:“放心,正午前定把据点给您端了。”
辰时刚过,长安城的集市渐渐热闹起来。王大人穿着青色官服,带着两个“衙役”走到绸缎庄前,掌柜的慌忙迎出来,脸上堆着笑:“王大人怎么来了?小店的税不是刚交过吗?”王大人冷笑一声,突然掀翻柜台上的账本:“交没交够,得查了才知道——给我搜!”
“衙役”们立刻冲进内院,掌柜的刚要喊人,就被王大人按住肩膀,一把短刀抵在腰间:“张将军的人藏在哪?不说,今天就拆了你这铺子!”掌柜的脸色煞白,手指哆哆嗦嗦指向后院的地窖。掀开地窖门,里面果然藏着十几个叛军,正擦着兵器,见官差冲进来,瞬间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城外的苏烈已带着人摸到山神庙后山。两个士兵抱着石块,悄无声息地溜到井边,“哗啦”一声将石块扔进井里,井水瞬间浑浊。山神庙里的叛军察觉不对,刚要冲出来,就见苏烈举着长刀喊道:“放下兵器饶你们不死!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叛军们看着浑浊的井水,又望着黑压压的朝廷军,有的扔下兵器投降,有的还想反抗,却被苏烈一刀劈倒。不到半个时辰,山神庙据点就被拿下,地上堆着的长枪、弓箭,全被朝廷军收走。
可就在林羽收到两处捷报,准备回营清点战利品时,苏烈的信使突然策马赶来,脸色发白:“将军!山神庙的地窖里,发现了十几具黑布蒙脸的尸体,身上没任何标识,只在腰间系着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
林羽心里一沉,立刻跟着信使赶往山神庙。地窖里弥漫着腐臭味,十几具尸体并排躺着,每具尸体的腰间都系着青铜令牌,令牌上的花纹像一条盘着的蛇,从未见过。他蹲下身,掀开一具尸体的蒙面黑布,死者的脖颈处有一道细痕,显然是被利器瞬间封喉。
“这些人是谁?”苏烈皱着眉,“我们冲进来时,没见着这些人,也没听到打斗声,倒像是早就被人杀了。”林羽拿起一块青铜令牌,指尖摩挲着冰冷的花纹:“张将军的残兵没这本事——能悄无声息杀了这么多人,还不留痕迹,背后肯定有其他势力。”
他刚要让人把令牌收好,就见柳三娘的伙计匆匆跑来,喘着气说:“林将军!绸缎庄的掌柜跑了!我们追到大门口,突然冲出几个黑衣服的人,救走了掌柜,还伤了我们两个伙计!那些人腰间,也系着您手里这种青铜令牌!”
林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神秘势力不仅杀了山神庙的残兵,还救走了绸缎庄的掌柜,显然是冲着张将军的残余势力来的,可他们到底是敌是友?是想抢张将军的势力,还是另有阴谋?
他让人把尸体抬回营地,又吩咐苏烈:“你带一队人,顺着黑衣服人逃跑的方向追,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王大人,你去查绸缎庄掌柜的下落,他知道的事多,绝不能让他落在神秘势力手里。”
夕阳西下时,苏烈和王大人都回来了,却带回了坏消息——黑衣服人跑得极快,没留下任何痕迹;掌柜的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踪影。林羽站在营帐里,看着桌上的青铜令牌,眉头紧锁:“这股神秘势力藏得很深,他们不帮我们,也不帮张将军,到底想干什么?”
帐外的风刮得营帐布簌簌响,林羽握紧令牌,心中清楚:张将军的残余势力虽被清除,但这股突然冒出来的神秘势力,比张将军更危险——他们就像藏在暗处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咬一口,接下来的平叛之路,恐怕会更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