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什么是自由?为钱发愁的自由?为弟弟担惊受怕的自由?\"他的拇指擦过她的下唇,\"跟我们在一起,你会有更好的生活。\"
凌夕看着面前两张英俊的脸——池骋的阴郁炽烈,郭城宇的温柔危险。她突然意识到,他们本质上是同一类人。而她,早已落入他们精心编织的网中。
\"如果我拒绝呢?\"她最后挣扎道。
池骋笑了,那种让她毛骨悚然的微笑。\"你不会的。因为你爱凌晖胜过爱你自己,也胜过恨我们。\"
这句话击碎了凌夕最后的防线。泪水无声滑落,她不再挣扎,任由池骋将她搂入怀中,任由郭城宇轻抚她的头发。在这个充满蛇类标本的房间里,她感觉自己成了最新的一件收藏品。
\"乖女孩。\"池骋在她耳边低语,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你会习惯的。\"
郭城宇吻了吻她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满足取代。\"我们都会好好爱你,夕夕。比任何人都更爱你。\"
窗外的雨声渐大,掩盖了凌夕微弱的啜泣。在这个雨夜,三个人的命运被扭曲地绑在了一起,像一条解不开的结。
时间如钝刀割肉般缓慢流逝。起初的几个月,凌夕像具行尸走肉,机械地往返于学校和池骋的别墅之间。她很少说话,拒绝与任何人有眼神接触,夜晚则蜷缩在床的一角,远离两个男人的触碰。
池骋和郭城宇出奇地有耐心。他们给她买最贵的衣服,送她去最好的美容院,为凌晖安排顶级医疗团队,却从不要求她表示感谢。他们像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她的基本功能,同时等待她\"适应\"的那天。
转折点出现在一个普通的周三早晨。凌夕在浴室呕吐不止,脸色苍白如纸。池骋立刻叫来家庭医生,检查结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她怀孕八周了。
\"是谁的?\"这是凌夕的第一个问题,声音颤抖。
医生尴尬地看了看两个男人,无法回答。池骋和郭城宇交换了一个眼神,某种无声的交流在他们之间进行。最终,郭城宇开口:\"这不重要。孩子是我们三个的。\"
那一刻,凌夕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两个将她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的男人。池骋靠在窗边,阳光透过他的白衬衫勾勒出修长的身形;郭城宇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他们都盯着她的腹部,眼中闪烁着相似的期待与占有欲。
奇怪的是,这个意外的生命给了凌夕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她慢慢坐直身体,声音出奇地平静:\"我要搬出那间卧室。怀孕期间我需要自己的空间。\"
池骋挑眉,正要反对,郭城宇却抢先点头:\"当然,二楼的主卧给你。我和骋子睡隔壁。\"
\"我还要继续学业,直到生产前一个月。\"
\"没问题。\"池骋这次回答得很快,\"司机每天接送。\"
凌夕深吸一口气,说出最关键的要求:\"凌晖需要去瑞士疗养。你们安排。\"
两个男人沉默了片刻。最终郭城宇微笑起来:\"聪明的女孩。好,凌晖下周就去瑞士,有最好的医生全程陪护。\"
就这样,一场无声的交易达成了。凌夕用腹中的生命换回了些许控制权,而池骋和郭城宇则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家\"。
随着孕期推进,凌夕的身体逐渐发生变化,她的心态也微妙地转变着。池骋会在深夜悄悄进入她的房间,只为确认她有没有踢被子;郭城宇则学会了煲汤,每天变着花样为她准备补品。他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仿佛她是一件无价之宝。
某个午后,凌夕在花园晒太阳时,突然感到腹中一阵轻微的动静。她惊讶地按住腹部,感受着那个小生命第一次真切的存在感。就在这时,池骋和郭城宇同时从房子里走出来,一个拿着果汁,一个端着点心,看到她表情异样,立刻紧张地跑过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郭城宇蹲在她面前,手搭上她的额头。
池骋则直接单膝跪地,耳朵贴近她的腹部:\"是不是孩子...\"
凌夕看着两个平日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慌乱的样子,突然笑了。\"他动了。\"她轻声说,\"刚刚第一次踢我。\"
两个男人同时僵住,然后不约而同地将手覆上她的腹部,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柔软。那一刻,凌夕感到一种奇异的温暖流过全身。这不是爱,至少不完全是,但确实是一种深刻的联结,比恨淡,比友谊浓,比爱情复杂。
当夜,凌夕第一次主动走进两个男人的卧室。他们惊讶地看着她站在门口,月光透过白睡裙勾勒出她隆起的腹部轮廓。
\"我睡不着。\"她说,\"能在这里躺一会儿吗?\"
池骋立刻挪出位置,郭城宇则起身扶她上床。凌夕躺在中间,两个男人的体温从两侧传来。池骋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腹部,郭城宇则轻抚她的头发。
\"我们会是好父亲。\"池骋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脆弱。
郭城宇点头:\"比我们自己的父亲强。\"
凌夕没有回应,但她在黑暗中微笑了。这个孩子会拥有她从未给过任何人的爱——对池骋的,对郭城宇的,以及,或许,对他们三个这种扭曲却真实的关系的。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时,三个人罕见地安睡在一起,像一幅诡异的全家福。笼子已经铸成,但笼中的鸟儿不再渴望飞翔——因为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奇特的归属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