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岛的冒险如同画卷般展开,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迹进行着:路飞他们被误认为“非法入境者”,遭遇了白色贝雷帽部队的追捕,随后又卷入了山迪亚人与空岛原住民的长期冲突之中。商时序和凌夕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剧情,尽量不做出可能影响关键节点的举动,但她们的存在本身,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总会激起一些细微的涟漪。
比如现在。
在天使岛的一条僻静云路上,商时序和凌夕正按照娜美的指示,去采购一些空岛特有的、易于储存的食物。而她们的身边,一如既往地跟着一个沉默的“保镖”——罗罗诺亚·索隆。
索隆抱着三把刀,面无表情地走在她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一副尽职尽责的护卫模样。但这份“尽职尽责”,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凌夕终于忍不住了。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叉腰,瞪着索隆:“喂!索隆!我说你啊,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啊?我们只是去买点东西而已,又不是去打架!”
索隆被问得一愣,随即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语气硬邦邦地:“哈?谁跟着你们了?我只是……刚好顺路巡逻而已。”
“顺路?”凌夕指着这条明显是通往集市的小路,“你巡逻的范围也太小了吧?这几天我们去哪儿你都‘顺路’!”
索隆的脸颊微微泛红,梗着脖子道:“啰嗦!这片区域……不太平!你们两个弱女子,万一遇到山迪亚人或者神官怎么办?”
“弱女子?”凌夕不服气地挺了挺胸,“我们好歹也是经历过阿拉巴斯坦大战的好吗!而且……”她眼珠一转,露出狡黠的笑容,用手肘轻轻顶了顶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商时序,压低声音说,“时序,你看他,脸都红了诶!他该不会是……”
商时序无奈地看了凌夕一眼,示意她别闹。她其实也早就察觉到了索隆的异常关注。这位未来的大剑豪,平时除了锻炼就是睡觉,对船上的杂事和人际交往一向兴趣缺缺,最近却总是“恰好”出现在她们附近,尤其是在她们离开梅利号活动的时候。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索隆,轻声问道:“索隆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被商时序清澈的目光直视,索隆的脸“唰”地一下彻底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转过头,声音都提高了八度,结结巴巴地说:
“能、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因为凌夕你那三流的警惕性!还有……还有你那点力气,连只空鱼都打不过吧!你们好歹……好歹也是我们船上的人!我、我不能让你们有危险!对!就是这样!”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眼神飘忽不定,最后还欲盖弥彰地强调了一句,仿佛在说服自己。说完,他又飞快地、自以为隐蔽地瞟了商时序一眼,然后立刻移开视线,假装在看天空的云。
他这一连串的反应,简直是把“心虚”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凌夕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凑到商时序耳边用气音说:“你看你看!他偷看你!时序,索隆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商时序的脸颊也微微有些发热。她不是木头,索隆这段时间反常的举动和此刻拙劣的掩饰,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她现在的处境和身份太过特殊,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她实在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她轻轻叹了口气,对索隆说道:“谢谢你,索隆先生。我们会小心的,你不用太担心我们。”
她的语气温和而疏离,带着一丝客气的感谢,却没有更多的表示。
索隆似乎也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距离感,高涨的情绪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酷酷的样子,哼了一声:“谁担心你们了!走了!别磨磨蹭蹭的!”
说完,他率先转身,大步朝前走去,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凌夕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对商时序说:“时序,你太冷淡啦!索隆虽然是个路痴加笨蛋,但人还是不错的嘛!”
商时序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复杂:“夕夕,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我们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凌夕闻言,也沉默了下来。是啊,她们是时空的过客,她们的根不在这里。贸然开始一段感情,对谁都不公平。
“走吧,”商时序拉起凌夕的手,“去买东西。空岛的冒险还没结束呢。”
两人跟上索隆的脚步,心思却各不相同。索隆那点懵懂的情愫,如同空岛上空偶尔飘过的一缕轻云,为这段紧张的冒险增添了一抹淡淡的、酸甜的插曲。但前方的道路依旧布满荆棘,七水之都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每个人的心头。现在,还不是考虑个人感情的时候。
空岛的云依旧洁白,但命运的阴云,正在悄然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