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亲卫将一个金属项圈呈到精绝女王面前。
项圈上刻着大庆云纹,反射着晨光。
“给她戴上。”
聂大刚的声音不大。
他双手负在身后,没有看被押上来的乌弦。
精绝女王身体一震。
她接过项圈,金属冰冷。
乌弦的目光钉在她身上,眼神里的希冀碎了,只剩下失望。
“女王……”乌弦的声音嘶哑。
精绝女王不敢看她,快步走向乌弦,压低声音:“乌弦,暂时委屈……”
“别碰我!”乌弦低吼。
女王的手僵在半空,泪水涌上眼眶。
她闭上眼,再睁开,眼神空洞。
她颤抖着手,将项圈套向乌弦的脖颈。
金属触碰到皮肤,乌弦体内的内力一荡。
她想反抗。
念头刚升起,一股力量从项圈传来,钳住了她的意志。
这股力量直接掐灭了她“攻击聂大刚”和“反抗命令”的念头。
她想抬手,手臂抬不起来。
她想后退,双脚动不了。
“咔哒。”
锁扣合拢。
乌弦浑身一颤。
她死死咬住下唇,没有跪下。
聂大刚的目光终于投向她,平淡的宣布:“乌弦,从今日起,你是朕和女王的近身护卫。十步之内,听候差遣。”
乌弦垂下头,用发丝遮住脸。
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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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皇宫,雅檀苑。
一踏入苑门,精绝女王与乌弦都怔住了。
这里的亭台楼阁,和精绝王宫有七八分相似。
一草一木,都在模仿她们失去的家园。
“爱卿看此处如何?”聂大刚揽住女王的腰,语气平淡,“朕知你思乡,特意命人改建。”
乌弦的目光落在一座仿制的观星台上。
她记得,真正的观星台上,女王曾指着星空教她辨认星座,说精绝的每一颗星,都守护着一个子民。
现在,这个女人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看着这座仿制品,眼中泛起泪光。
“陛下费心了,妾身……很感激。”精绝女王侧身,向聂大刚深深一福。
乌弦的指甲刺破掌心,血顺着指缝渗出。
这是个精致又残忍的牢笼。
她的女王,正在对这座牢笼表达喜爱。
乌弦内心冰冷。
日子在雅檀苑中流逝。
精绝女王多数时候沉默的坐在窗边,眼神越来越空洞。
她几次想对乌弦说话,但看到她冰冷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乌弦很沉默,永远保持着十步的距离,像是在等待什么。
一日黄昏,聂大刚独自踏入雅檀苑。
他挥退宫人,走到精绝女王面前,目光扫过十步外的乌弦。
“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精绝女王身体一软,脸泛红晕,仰起眼眸:“有陛下在,处处都是家园。”
聂大刚轻笑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视线越过她的头顶,落在乌弦身上,嘴角扬起。
“说起来,朕还缺个端茶递水的人。”
他慢悠悠的开口,“乌弦护卫,过来,给朕和女王沏壶茶。”
乌弦的身形纹丝不动。
“怎么?”聂大刚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女王的下颌,“精绝的大祭司,连这点小事都不会做?”
精绝女王脸色一白,急忙转身劝道:“乌弦,不可对陛下无礼,快……”
乌弦终于动了。
她面无表情的走到茶几旁,拿起茶壶,滚水注入茶杯,升起白雾。
她的动作利落,每一步都很精确。
她端起茶杯,走向聂大刚。
乌弦内心冰冷。
她知道项圈会阻止她攻击。
但“失手”不会。
她走到聂大刚面前,手臂伸出。
“陛下,请用茶。”
她的声音没有波澜,眼神冰冷。
聂大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很享受,看着她被折磨,却依然不肯低头的模样。
他松开女王,饶有兴致的伸手去接那杯茶。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杯壁的瞬间。
乌弦的手腕,以一个微小的幅度,猛的一斜。
“哗啦——”
一整杯滚烫的茶水,形成一道精准的水线,泼在聂大刚的手背和龙袍前襟上。
“嘶!”
聂大刚猛的缩回手,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他感受到了挑衅,眼神冷了下来。
“你找死!”
聂大刚的声音里满是杀意。
他甚至没有抬手,只是一个念头。
“呃啊——!”
乌弦颈上的项圈瞬间收紧,一股剧痛贯穿她全身,作用于她的神魂。
她眼前一黑,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她身体抽搐,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
精绝女王脸色惨白,下意识的就要上前。
聂大刚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
他没看地上挣扎的乌弦,只用冰冷的眼睛盯着怀中发抖的女人。
他笑了。
“爱卿,你的护卫看来不懂规矩。”
“你说,朕是该杀了她,还是……再教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