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影被聂大刚问得一愣,心里十分生气。
她暗想:这无赖竟然还想我以身相许?简直做梦!
她硬邦邦地回答:“大人说笑了!若大人相救,小女子自然是——愿来世当牛做马,报答大人恩德!”
实际上她心里想的是: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见到你!
聂大刚哈哈一笑,不再多说,一挥马鞭:“驾!回城!”
众人返回北镇抚司。
聂大刚向周总旗报告:“大人,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他详细说明了经过,最后道:“南越使者敢在我们大景国地盘上强暴女子,如果不严惩,别人会觉得我们大景软弱可欺!”
周总旗点头:“你说得对!”
晚上,聂大刚来到聂擎苍的书房。
聂擎苍说道:“今天的事你处理得不错。既查明了真相,也没丢大景的脸面。”
聂大刚行礼:“父亲过奖。只是南越使者太嚣张了。”
聂擎苍一拍桌子:“哼!要不是仗着南方地形复杂,南越早就被我们拿下了!”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叹了口气:“这些年朝廷腐败,军饷被克扣,边关将士受苦,朝中却有人想用钱买太平,真是可笑!”
聂大安静地听着。
“侯爷,南越使者团还在京城。我觉得他们不会就此罢休。”聂大刚说道。
聂擎苍严厉地说:“他们敢!”
聂大刚上前一步,低声道:“爹,我训练了两千弓箭手,个个箭法精准。只是养这批人花光了我的积蓄,还请爹爹负责他们的粮饷。”
聂擎苍先是一愣,随后大笑:“好小子!原来是没钱了!”
他爽快地说:“行!这两千人编进我的神机营,粮饷由帅府出。”
第二天一早,京郊大营。
聂擎苍穿着军装坐在点将台上,身边都是信任的将领。
聂大刚的两千禁卫灭庭整齐列队,全部黑色装束,背着强弓,带着肃杀之气。
和其他聂家军相比,这些人格外安静,眼神锐利。
“先试三百步靶!”聂擎苍下令。
令旗挥动,三百步外立起靶子。
聂家军神射营先派出五十人,箭如雨下,约七成射中靶心。
轮到禁卫灭庭时,只见五十人出列、搭箭、开弓,动作整齐划一如一人。
弓弦震响仿佛只发出一声,五十支箭矢破空而去,竟全部正中靶心!
聂擎苍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
“四百步移动靶!”他声音已然凝重。
这次靶子改为摇摆不定的移动靶。
聂家军最好的射手也只有四成命中率。
而禁卫灭庭再次全数命中,箭矢甚至精准地钉在靶心红点上。
聂擎苍猛地站起身。
台下禁卫们却依然静默如磐石,仿佛方才惊世骇俗的表演与他们无关。
他抬头望向台下肃立的两千禁卫,终于明白儿子所言非虚。
这些人的箭术何止是精湛,简直是骇人听闻。
“这些人是如何训练出来的?”聂擎苍低声问走到身边的聂大刚。
聂大刚微微一笑:“三年日夜不休,练坏的弓不下千张,耗去的箭矢以百万计。最重要的是,”
“爹,现在您该见见黄忠了。此人虽年近六旬,但箭术之精,犹在这些禁卫之上。”
“我的这些弓箭手都是他训练出来的!”
聂擎苍道:“让他上来一见!”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大步上前,正是黄忠。
他躬身行礼:“末将黄忠,参见大帅。”
聂擎苍见他步履沉稳,目光如电,心中稍感意外,但仍嫌弃说道:“老人家,你年纪大了,还是在后方颐养天年为好。”
聂大刚道:“爹,黄忠人老心不老,他的射术堪称天下一绝啊!”
黄忠不卑不亢:“请大帅准末将一试。”
聂擎苍随手一指远处旗杆顶端的铃铛:“你若能射中那铃铛,便让你统领这两千弓箭手。”
那铃铛在五百步外,随风摇曳,在晨光中只是一个模糊的小点。
众将哗然,都觉大帅这是在故意为难。
黄忠却淡然一笑,取过三石强弓,搭箭上弦。
只见他双臂肌肉虬结,弓如满月。
“嗖”的一声,箭去如流星。
紧接着,“叮铃”一声清脆的铃声传遍校场。
更令人震惊的是,第二支箭已接踵而至,竟将第一支箭从中劈开,第三支箭又劈开第二支,最终只有一支箭钉在铃铛中心!
全场死寂。
聂擎苍目瞪口呆,良久方回过神来,大步走到黄忠面前,重重拍着他的肩膀。
“老将军真乃神人也!从今日起,这两千弓箭手就交由你统领!”
他转身对聂大刚笑道:“有此精锐,更有如此神将领军,何愁南越不惧!粮饷之事,你不必再忧心。”
“我倒要看看,那些蛮夷还敢如何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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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景帝问百官:“南越使者欺辱我国民女,该如何处置?”
礼部尚书说:“陛下,应按《藩国例》处理。罚银三千两,再派人训诫。动武会破坏两国关系。”
聂擎苍站出来反对:“荒谬!南越使者公然行恶,是在挑衅大景!如果只罚钱,其他藩国会觉得我们好欺负!”
兵部侍郎反驳:“聂将军别忘了,先帝南征损失了三万精锐!”
聂擎苍毫不退让:“现在情况不同了!南越屡次在边境生事,这次就是试探朝廷!我们软弱,他们只会更嚣张!”
他向景帝请命:“臣愿领三万兵马,定将南越王的首级带回!”
景帝微微皱眉,看向三位皇子:“太子,你先说。”
太子温和地说:“父皇,儿臣认为应当以仁德感化南越。可派使者带去儒家经典,开设学堂,开通互市。”
二皇子说:“儿臣觉得聂将军太冲动,太子的方法又太慢。不如扣住南越使团,让南越王用万两黄金和百头战象来赔罪。”
景帝沉默片刻,看向一直安静的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