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走上前,朗声说道:
“父皇,大哥主张怀柔,但对敌人太软,反而会被当成软弱!”
“二哥要强硬索赔,虽能立威,却容易逼反南越、引发战事!”
“聂将军主战,忠勇可嘉,但打仗耗费太大,不是首选。”
他稍作停顿,接着清晰陈述自己的策略:
“儿臣认为,应当威慑与安抚并用。”
“第一,先慑其胆。请父皇下旨,以‘行为不端、亵渎国威’为名,逮捕涉案南越使者及随从,押送京郊大营看管。”
“再请南越正使和副使‘观摩’我军演武,让他们亲眼见识大景军力!”
“我们不是不能打,只是不愿轻易动武。”
“第二,再抚其心。等他们心里害怕了,父皇再亲自召见、严加训诫。”
“表明我大景注重邻邦和睦,但绝不容许侵犯。”
“这次可允许南越用重金赎人!”
“如二哥所说,黄金万两、战象百头,但必须让南越王亲自上书谢罪,并保证永不再犯。”
“同时,可参照大哥的建议,答应他们一些互市和文化往来的请求,显示我们的宽容。”
“这样既展示了实力、让他们知道畏惧,又给了台阶、留下余地。”
“若南越识相,必会敬畏军威、感念恩德,短时间不敢再挑衅。”
“若还不悔改,那时再出兵征讨,我们占尽道理,天下共见,打起来也更得人心。”
三皇子说完,行礼退下。
殿内一时安静。
这一策略刚柔并济,既保全国家颜面,又避免直接开战,将军事优势转为外交主动,考虑周详、稳妥可行。
景帝听完,眉头渐渐舒展,眼中露出赞赏之色。
他扫视群臣,目光停在太子身上。
“太子,此事由你全权处理,按三皇子提议办。”
“既要让南越见识大景的威严,也不失天朝气度。”
太子行礼领命:“儿臣遵旨。”
景帝又看向武官前列的戎装老者:“镇远侯,你立刻调京营三万精兵,在城西演武场操练。”
“骑兵、步兵、弓弩手都要展示最强战力,把新铸的红衣大炮也拉出来。”
聂擎苍出列:“末将领旨!”
朝议将近结束,景帝忽然叫住镇远侯。
“朕记得你还有个儿子。你三儿子现在任何职?”
聂擎苍答道:“回陛下,犬子聂大刚现任锦衣卫小旗官,带领十人小队。”
景帝点头:“朕听说这次南越使者的罪证,是你家三郎搜集的?”
“是犬子所为。他带人找出凶手和真相,证据确凿。”
景帝微笑:“十八岁就有这本事,不愧是将门之后。”
“即日起,升聂大刚为总旗,掌管百人队。”
聂擎苍跪地谢恩:“臣代犬子谢陛下隆恩!”
一些文官面露不屑,觉得皇帝小题大做。
退朝后,几位同僚围住聂擎苍道贺,语气却难掩虚伪。
聂擎苍简单回礼,便骑马赶往京郊大营执行皇命。
另一边,太子带禁卫军直扑南越使团驿馆。
“奉旨拿人!”太子宣布,“南越使团行为不端,所有涉案人员收押!”
南越正使脸色大变:“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太子冷笑,命人抬出证据:“你们南越使者意图玷污我国女子,这就是南越的友好吗?”
南越正使见状面色惨白。
禁卫军迅速扣押了三十多名南越随行人员,只留下正使、副使等几位主要官员。
太子淡淡说道:“两位使臣不用紧张,陛下请你们明天来看我军演练。这些人等演练结束再说。”
南越正使和副使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没底。
第二天一早,京西演武场上站满三万精兵,战旗飘扬。
南越正副使被请上观礼台,太子和镇远侯在一旁陪同。
战鼓声响起,演练开始。
骑兵快速奔驰,步兵整齐变换阵型。
最让人震惊的是红衣大炮齐射,远处山丘被轰得土石飞溅。
南越正使表面强作镇定,手却忍不住发抖。
他清楚南越根本打不过这样的军队。
当天下午。
景帝在养心殿单独见了南越正副使。
皇帝直接说道:“朕给你们两条路:一是开战,大景军队会踏平升龙城!”
“二是讲和,你们交出黄金万两、战象百头,南越王亲自写谢罪书,承诺永不侵犯。”
“同时,朕准许你们一些边境贸易的请求。”
南越正使立刻磕头回应:“外臣选讲和!南越愿永远臣服大景!”
三天后,南越使团带着屈辱的和约离开。
聂大刚的升职令也正式发了下来。
他心里有点高兴,但马上收敛了表情。
在京城,一个总旗根本不算什么大官。
当晚,聂擎苍递给儿子一张名单。
“这些人要么跟我当过兵,要么受过聂家照顾,可信。”
“但官场复杂,人心会变,你要多留心。”
聂大刚看了一眼名单,上面大多是老兵的后代,或跟聂家关系不错的下级军官。
他知道父亲在暗中帮他,但也不敢太张扬。
第二天一早。
聂大刚穿上新官服,来到锦衣卫北镇抚司。
他的百人队已经列队站好。
凌清影站在最前面,身穿飞鱼服。
聂大刚经过时,她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不屑。
“你留下,其他人回去干活。”聂大刚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