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保证，只是推论。”言卿道：“凶手知道空气进入人体循环会对健康造成影响，但只有少量空气的话，经过心脏的压缩会成为泡沫逐渐被吸收代谢掉，不会致死。凶手想要杀死死者，必须一击即中，不然死者不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所以，我怀疑死者进行过人体实验，他充分掌握到了可靠的剂量后才出手作案。”
时霆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凶手有医学基础，又对护理女校十分熟悉，这就更加印证了我们之前的推断，凶手是护理女校的人。但我有一个疑问，三名死者在死前都受到过虐待，但是没有反抗痕迹，如果凶手持有枪械威胁，那么凶手在给死者进行注射的时候，一定会放下手中的凶器，因为他要找到腋下被汗毛覆盖的血管，准确的扎进这一针，这个过程，一只手是不可能完成的，既然凶手放下了凶器，死者仍然没有挣扎反抗，这点无法解释。”
“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止一人？”
时霆摇摇头：“根据现场的种种痕迹来看，不像是多人作案，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三名被害人都会心甘情愿乖乖受死。”
“只要解开这个女生的身世之迷，一切大概都会迎刃而解。”
“凶手十分残忍，我担心罗白梅不会是最后一个。”时霆神色严肃，声音都低沉了下去：“在这个关系链当中，还有一个人好端端的活着。”
言卿一惊：“乔光？”
“自乔光被放出去之后，我就让人在他的住处蹲守保护。”时霆道：“不出意外，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乔光。”
“目前来看也只能守株待了。”言卿揉了揉眉心，“还要尽快查到这个女生的背景。”
“明天一早我就让郑筠带人去调查。”他看向言卿明显疲惫的脸庞，白的几乎没有一点血色，“你先去我的办公室休息，其它的事情，我会安排。”
言卿也不想勉强，实在是这具身体太差了，刚才强撑的一点精神现在也几乎耗尽了。
时霆将言卿送去他的办公室，又转身把沙发铺好，“这里只是临时休息的地方，没有什么像样的被褥，你先将就一晚。”
他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得罪了。”
她的身体很轻，大概只有不到九十斤，抱在怀里轻飘飘的。
言卿不是没被他抱过，但此时孤男寡女，四周幽静，她不免生出几分拘谨，只是他的胸膛宽阔，隔着制服都能感觉到暖意，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你的腿，有康复的机率吗？”耳边，突然传来他优雅的嗓音。
言卿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听到他的问话，她也没打算隐瞒，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有着很牢固的信任。
“有。”她回答的很坚定。
“那就好。”他的样子是在替她开心。
望了一眼窗外，时霆道：“你先休息，我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无论如何，凶手都不能再做案，更不能有人再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