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瑶看看手里攥着的一百块钱,还有钢笔和五百块钱的欠条,又犹豫了,皱着脸道:“我要是去了,柳文轩会把这欠条拿走吧?”
余墨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让她自己去体会,放下身上的棉袄又钻进了被窝。
不知过了多久,付瑶也躺了下来,凑到余墨耳边,诺诺道:“我现在觉得钱也挺重要的。”
“你也知道自己快要饿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就柳文轩这样的人,配不上你。”
书里,女主重生回来后,把付瑶报复的不轻。原本是想把柳文轩和付瑶凑一块的,阴差阳错便宜了村里的一个青年,可惜那青年有暴力倾向,付瑶嫁给他后经常被家暴。
“余墨,我发现你出去这几个月,脾气变大了。”
“我很温柔的好不好。”
“那你为什么对我不待见。”
“我一来你就吃我饼干,睡我的新棉被,还吓我。还有,你也是傻,被柳文轩骗了那么多钱。”
“他没骗我,是我给他花的,我只是没想到他把我给的都给林疏棠了。”
说着又委屈的呜呜了起来。
余墨无语的叹了口气,失恋的女人,就不跟她计较了。
侧过身子继续睡。
付瑶伤心的哭了一会儿,又晃了晃余墨:“你都不哄我一下的吗?”
“我没那义务,而且,我很困。要不我穿着衣服去男宿舍那边窗户旁哭,吓吓柳文轩那没良心的。”
“你这法子不错,前段时间,村里桂芬婶子就被吓到了,她说晚上在山上看到了雪女。
实际上是下雪那晚,朱玉爬树上找唐佳佳了。身上顶着一层雪,在树杈子上晃悠。
当然这事儿,知青点都没往外说。”
“大雪天的,唐佳佳跑山上去了?”
“她和沈洪文处对象,两人跑山里约会去了,李梦微以为唐佳佳跟她闹别扭跑出去了,所以大家才一起找的。”
“哦,年前来的一批人除了你还有谁啊?”
“唐佳佳,沈洪文,还有夏元旭,周大策。”
“哦,沈洪文和唐佳佳这么快就处上了?”
“他们俩在火车上认识的,还是唐佳佳追的沈洪文呢。”
特务这会儿应该没有心情谈恋爱吧?
也不一定。
“余墨,我真的没推林疏棠。你信我不?”
“信你,你都说过了。”
“可你看着很敷衍。我真的没推她。我就是碰了她一下,要怪就怪柳文轩,他明明知道我们俩在冰窟窿旁站着,还那么大力。他都没想过我要是站不好会掉到冰窟窿里。”
“嗯,对,这样不为你考虑的男人,一点儿不值得你去爱。我很想问你看上柳文轩哪一点了?”
“他....长的好看,还会吹笛子。”
余墨无奈的捂了捂眼睛:“付瑶同志,你见过开飞机的男人吗?你见过歌剧院的男人吗,你见过剧团的男人吗?你见过会造船的男人吗?他们哪个不是身怀绝技。
稍微拎出来一个都比柳文轩长的帅,才艺比他好千百倍。
不过…你今晚其实表现挺好的,远离他是你目前最正确的决定。”
“可我心里还是难受,我想要见到他,想要跟他说说话。”
“失恋吗?总要有一个过程,等过了这一段,你就会发现,他其实也就那样。
你要是真忘不了,那就拿他和别人比一比。”
“比啥?”
“很多啊,知青点男同志那么多,你就拿他们跟柳文轩比。比勤快,日常相处,个别小事上的处理方式。
稍微观察下。”
付瑶觉得柳文轩挺好的,平日里在知青点跟大家相处挺融洽啊。
余墨吹了蜡烛没再搭理她,她这会儿困的很。
付瑶在黑夜里睁着俩漆黑的大眼久久没想明白。
一直到公鸡打鸣才熬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在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余墨坐在火灶旁边做饭呢。
余墨也不想起这么早,但她已经习惯了六七点醒。
昨天农场里发的面已经开了。
她这会儿正在蒸馒头。
看见付瑶瞪着一对蛤蟆眼没忍住噗呲笑了。
付瑶也觉得自己的眼睛不舒服,双手一摸,肿的跟核桃一样。
“余墨你能不能把我的洗脸盆从大通铺拿过来。我这样子没法见人。”
“别想,你不能住我这里。”
说着给了她一个毛巾:“暖壶里有热水。”
付瑶也没客气,动手快速的把眼睛热敷了下。
“余墨,你在做什么?”
“蒸馒头。”
“我来帮你吧,我会蒸馒头。”
“付瑶,我没有准备跟你搭伙,等会儿你眼睛消肿了,赶紧离开。”
付瑶晃了晃手里的一沓钱:“我有钱了。”说着大方的给了她十块钱:“昨天吃了你饼干,一会儿我再吃你两个馒头行不。中午我就去找大队长买点儿粮食。”
“你还真没粮了啊?”
“刚来时发的粮食不多,我给了柳文轩一些,也没剩下几顿的玉米面了。”
余墨咂巴了下嘴,果然好日子过惯了,都不会精打细算的。
不过也没接她的钱,出锅的馒头给了她两个,两人就着自己带的咸菜,简单的吃了一顿。
这个地方有一点儿好处,冬天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不怕东西坏。
付瑶十点多离开的。
接下来的时间,余墨又跑去了别墅里。
弄了个海螺馅的包子料。
还有猪肉白菜馅的。
白菜还是张素梅留下了三个。
又调了个猪肉萝卜馅的。
余墨这一天的烟囱一直冒着烟。
时不时的传来肉香味,闻得几个屋子里的人口水都多了不少。
朱玉看着回来后就钻到被窝的付瑶道:“付知青,你和余知青很熟悉?她家条件可真好,我闻着是肉味,也不知道做什么,关着门都做一天,你不去看看?”
付瑶不理会。
朱玉又看着林疏棠道:“林知青,你跟余墨是一个学校的,说说呗,咱们互相了解下。”
林疏棠看了眼躺着的付瑶,又看着朱玉,半天才道:“我知道她是独生女,父母都是机械厂的职工,后来为了保护机械厂的物质牺牲了。”
简短几句话,信息量很大。
林疏棠昨夜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余墨为什么来了这里。
看她现在的穿着,不像是被叔叔欺压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