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进一家装修精致偏古风的餐厅,四周服务生皆是古风小生的装扮,悠扬婉转的音乐从餐厅中间被围起来的幕帘后传来,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是有人在抚琴。
此时还不到正式吃饭点,来往的人不多。
徐莱提前打过招呼,刚进门就有人迎了过来。
“哟,徐弟弟又带朋友来了,难得见你带女生朋友过来。”女人嗓音轻柔,一身浅紫色针织长裙脚踩毛绒拖鞋,栗色长发半扎在脑后,裙摆做了收紧,整个人温柔中透露出丝丝妩媚。
“南姐,你这话说的,我人缘也很好的好吧。”徐莱一边说一边介绍:“乔嫚嫚兼死对头,之前跟你提过,聂凌希,我班新来的。”
南觅目光从乔嫚嫚身上挪到聂凌希身上,杏眼微眯:“这位妹妹看起来乖乖的,能跟你这个浑小子成朋友?”
聂凌希眼也不眨地跟她对视,依稀在哪里见过她。
徐莱撇了撇嘴:“什么意思,我很差吗?”
南觅无声轻笑,挥了挥手:“不逗你了,带你的朋友找地方坐吧,等下烤好的乳鸽先给你上。”
“得勒南姐。”
徐莱不带客气地领着乔嫚嫚、聂凌希往里走。
南觅转头刹那迎上沈辞纯澈的视线愣了下:“怎么了?沈弟弟这是有事找姐姐?”
“没,没有。”沈辞略显慌张,垂下头忙追上徐莱几人。
聂凌希余光注意到这一幕,抬手蹭了蹭鼻子:“我去趟卫生间。”
“哦哦,好。”徐莱抬手给她指了方向,又继续走,找了个视野不错的露台坐下。
追来的沈辞见聂凌希不在,面露狐疑:“聂同学呢?”
乔嫚嫚头也不抬地盯着菜单:“她去厕所了,班长看看你要吃什么,我发现这地方的菜很多欸,不知道凌希喜欢吃什么,等下留点空间给她点。”
沈辞坐在左边,听到这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们好像很喜欢聂同学。”
徐莱咬着勺子,没看他什么表情,嘴里含糊不清道:“聂同学有礼貌性格好,长得乖,而且我上次看到她写字还很好看,跟网上传的根本不一样。”
“对啊,谁会不喜欢好看的呢。”乔嫚嫚不以为意,一边勾菜单一边漫不经心回应:“虽说才来没两天,但我能感觉到她性格挺好的,而且她眼睛很漂亮,像是会说话。”
沈辞听此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两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顾自挑选吃什么。
与此同时,聂凌希悄无声息从餐厅离开,进入对面的一家商场里,乘电梯一路来到地下车库。
电梯门刚开,一辆灰色超跑按下喇叭引得四周同时看了眼。
聂凌希脱了校服拿在手里,闻声径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还以为你要晚上才有空呢,资料全在电脑里,这次我可是熬了好几个通宵,把能用的都用了。”穆青岚揉着脖子,说到最后面露狐疑,忍不住追问:“不过你查这些人干什么,他们涉及的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啊?你该不会在干什么不好的勾当吧。”
聂凌希径自打开档案袋,随口道:“如果我说是,你是要举报我吗?”
纸张翻阅的声音略显突兀,穆青岚一时没接话。
聂凌希目光落在第一张的照片上,下面一排字是照片中人的履历和信息,看了几张,视线定格在第六张上,眸色稍沉:“这人,为什么没有脸?”
上面共三张照片,每一张几乎都是侧脸。
穆青岚凑过去看了眼,耸了耸肩,一脸无奈:“这人跟鬼一样,我查遍了所有她的信息,都没有完整面貌,说来也奇怪,她这种身份的人不该连正脸都没露过,但你猜怎么着,她出席任何活动都戴面具,听说她的助理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这三张我还不确定是不是她。”
“好,我知道了。”聂凌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优盘递给穆青岚:“这个,你的报酬。”
穆青岚盯了眼优盘,无奈一笑:“分这么清,我会不习惯的小师妹。”
“分清一点比较好。”聂凌希说完没再停留,推门下车。
穆青岚见状扬声喊住她:“小师妹。”
聂凌希关门的动作一停,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穆青岚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干坏事跟师兄说,师兄给你递刀,收尾也行。”
聂凌希睫羽轻颤,什么都没说,关上车门转身离开。
*
聂凌希一手拿文件袋,一手还拿着擦手的纸巾从卫生间出来,走了一圈找到在露台的乔嫚嫚几人。
“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手里拿的什么啊?”乔嫚嫚一天没吃辣,此刻直接放开了,吃得脸都红了。
聂凌希将文件袋放进书包里,随口道:“刚路过看到一个人的画很好看,就买了。”
闻言,徐莱来了兴致,忙不迭追问:“你喜欢画画啊,正好,我家好多画册,都是我妈给我的,我也不看,明天给你带几本,你喜欢什么风格的,你会画吗?”
“会……吧。”聂凌希说这话的时候,无意识瞥了眼右手:“好久没画了。”
听她这么说,乔嫚嫚、徐莱两人以为她是从前没能力支持自己画画,现在到了聂家也没时间,所以暗自伤感。
相视一眼,徐莱忙不迭开口:“好久没画就是会咯,实验楼有画室,你没事可以去画啊,想画多久都行。”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沈辞开了口。
“溪老师前两天才说,画室最近有老师要来授课,让我们不学艺术的不要随便过去,以免打扰,如果只是玩玩,还是拿个本子在教室画画吧。”
三人同时一愣。
跟沈辞认识最久的徐莱觉得他有些奇怪,疑惑道:“不是还在统计学生名单嘛,而且要是我们班人少,还是要让他们去其他楼层的,你不记得了?”
沈辞面色白了几分,像是被戳穿了什么,垂着头哦了一声:“我忘了,抱歉。”
聂凌希敏锐地感觉到他那份不安,可不安什么?她左右看了眼徐莱两人,心中腹语:‘他是在担心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