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
白常翎挑着细长的眉梢,沉沉笑了声,声音很低,很动听:“凭着一个无稽之谈,你以为圣上会信?”
“你在害怕,白常翎你在害怕……”
花娇娇仰头大笑,那笑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十分刺耳。
白常翎也勾唇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不过他的耐心也到此为止了,一摆手道:“将她给我吊起来。”
花娇娇收了冷笑,脸色一变,道:“督主莫不是恼羞成怒,想要对我用刑!”
“让我生怒,你还不够资格。”
白常翎狐狸眼微眯,伸舌舔了舔唇角,唇边似乎还有阿绾的味道,他闭上眼回味了一下,才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绑起来。”
花娇娇双手被吊在房梁上,有两个厂卫还在不停的往下拽着她的双脚,骨头都在被拉长,疼的她凄声乱叫,面容狰狞,哭喊道:“白常翎无恶不作,滥杀无辜,你会有报应的!”
白常翎用手指堵住耳朵,眉梢好看的扬起,低啧了一声:“真是聒噪,哪里有我的阿绾叫.的声音好听。”
“白常翎,你杀了我吧。”
剧烈的疼痛让花娇娇无法忍受,她哭喊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吧,你杀人如麻,也不差我这一条命。”
“杀了你,你想护住谁,你的爹娘?”
白常翎修长的手指一伸,立刻有厂卫递过来一杯茶,他伸手掀开茶盖,吹了吹上头的茶叶,淡淡道:“你和赵素年一拍即合,只是他也未必信的过你,你爹娘是在他手中,不过,他让你来此,绝不是只让你方才对内侍那么一撞那么简单,说说吧,他还有什么目的,本座心情好的话,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你既然知道我的爹娘在他的手中,你还想逼问我,你觉得我会说么?”花娇娇已经花容失色,咬牙道。
“你们一家早就做了死的准备,这么敢拼,是因为你的弟弟逃了出去,你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来对付我。”
白常翎手指玩弄着茶盖,挑眉暼瞥了她一眼,嘴角挑过一抹讥嘲的笑意:“只可惜,你的最后一条路已经被本座给堵死了。你那不不中用的弟弟如今就在本座的手里,像个哈巴狗一样对本座摇尾乞怜。”
花娇娇双眼不可置信的睁大,剧烈的疼痛都不如此刻让她害怕,她看见子燮从怀里缓缓拿出一根男子束发的簪子,她只看了一眼,所有的坚持都一溃而散,她哭的泪流满面,撕心裂肺的道:“我说,我说!”
白常翎落了手中的茶盖,心情还不错,满意的笑道:“真乖,说罢,赵素年让你来还想做什么。”
“他让我来伺机杀了汪绾绾……”
花娇娇的话还未说完,白常翎脸色一变,猛地将茶杯扔在了地上,浑身暴戾放荡,狠毒情绪在眼中流转,似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他一字一顿道:“他敢,本座让他生不如死!”
花娇娇此刻的痛苦已经忍到极限,她痛楚道:“赵素年说你爱她至深,只要她一死,你一定会方寸大乱……”
……
白常翎出了房门,看着落日余晖,他缓缓闭上眼,重重的喘息了一口气,对身后的子燮道:“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子燮一听,浑身一震,犹豫道:“督主,您不是说待过了年……”
“等不到那时候了。”
白常翎猛地抬眼,目光冷厉,决然道:“赵素年竟然敢动阿绾,我就一定不会留着他,他这个毒疮也是时候拔掉了。”
子燮见他态度坚决,立刻拱手道:“属下愿同督主一起。”
白常翎侧目看他,沉声道:“此局一开,危机四伏,从死境里求生机,从绝望中寻希望,你留在京城,定要护住阿绾,我一人足矣。”
“督主!”
子燮砰的一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督主待我恩重如山,属下怎么可以让督主一人深陷危机,属下愿与督主同生共死。”
白常翎目光落在虚空处,眸中波光潋滟,狐狸眼底有一簇光芒浮动,他勾唇笑了笑道:“你心有牵挂,我亦如此,子燮,前路重重,只要她在,纵是刀山火海,我亦会完整归来。”
汪绾绾睡的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是傍晚了。
她叹了一口气,这一觉睡了,只怕晚上睡不着了。
她这一动,身后立刻就有一双手缠了过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柔声问道:“睡醒了?”
汪绾绾抬头看着白常翎,将粉嫩的脸儿埋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身,笑盈盈道:“我最近嗜睡的很,是不是冷落你了?”
白常翎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是啊,你要补偿我。”
汪绾绾眨了眨大眼,不怀好意道:“翎哥,你想怎么怎么补偿呀,要不……我给你做个全身按摩?”
白常翎就知道这丫头没安什么好心,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道:“你不是想沐浴么,雾池里的暖泉冬天泡着最舒服了,我陪你去泡泡。”
汪绾绾大眼睁圆,有些诧异:“翎哥,你不是不想和我一起洗澡么?”
白常翎对她俏皮的眨了眨眼,道:“我什么时候说了,我做梦都想给娘子沐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