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总统套房,奢华的装修扑面而来。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客厅里摆放着价值不菲的艺术品,连沙发都是手工定制的款式。
眼镜男招呼她:“随便坐,我去拿瓶红酒,咱们边喝边聊。”
“不用了!”姜屿棠连忙摆手,语气急切,“想必您......”
她这才反应要过来,两人交易过那么多次,她至今不知道对方姓什么,就默认对方叫“眼镜男”。
对方眉头一挑,似乎猜到了她的犹豫,不在意地脱下手腕上的表:“我姓柳。”
姜屿棠呼出一口气:“好的柳先生,想必您也是个大忙人,咱们就没必要耽误时间了。”
姓柳的眼镜男瞧她紧绷的小模样,摇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真可惜。”
随即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色道:“行,不耽误你正事。把东西拿出来吧,我看看这次的货怎么样。”
姜屿棠立即放将手里的包放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打开,将裹着毛巾的铜镜、银簪和玉耳环一一拿出来,轻轻放在桌上。
柳眼镜看着桌上裹着古物的陈旧毛巾,忍不住苦笑一声。
这姑娘每次带的东西都宝贝得不行,包装却总这么“接地气”。
他从抽屉里拿出备好的白手套戴上,才小心翼翼地拿起物件检查,先看了银簪和玉耳环,指尖轻轻摩挲着纹路,眼里没太多波澜,可当拿起那面铜镜时,眼神瞬间亮了。
镜面虽有些模糊,却依旧能映出人影,边缘的珍珠与玉佩镶嵌得规整精致,连包浆都透着岁月的温润,一看就是保存极好的物件。
柳眼镜捧着镜子反复打量,那模样简直能用“爱不释手”来形容,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他将镜子轻轻放回桌上,动作轻得连路过的蚂蚁都未必能察觉震动。
随后摘下手套随手丢在一旁,脸上带着笑意问:“姜小姐,我是真好奇,你这些好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
姜屿棠早就想好了说辞,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语气笃定:“正规渠道来的。”
柳眼镜哈哈一笑,也没再追问。
他指了指桌上的三件物件:“说吧,这几样你想多少出?”
姜屿棠垂着眼,心里快速盘算起来。
爷爷后续的治疗费还需要不少,穿越书又不稳定,万一哪天再也穿不回古代,她得提前备好钱。
她深吸一口气,像只鼓足勇气的小黄鸡般挺起胸膛,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声音还有点发颤:“一、一千万?”
这话一出,柳眼镜先是一愣,随即被逗得笑出了声,指腹敲了敲茶几:“姑娘,你这心也太黑了。这三件加起来,五百多万顶天了,一千万你可找不到买家。”
姜屿棠心里一松,五百多万也够了,人不能贪心,只要还有机会多跑几次又何妨!
她立刻点头:“五百多万也行!就按您说的来!”
看着她急切又坦诚的模样,柳眼镜轻笑一声,也不拖沓,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本,快速填好金额,撕下递给她:“先给你三百万,剩下的我让人明天转到你卡上,没问题吧?”
“没问题!”姜屿棠接过支票,小心地叠了好几层,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起身就要告辞。
“谢谢您,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不再喝杯茶?”柳眼镜忽然喊住她,语气带着几分挽留。
姜屿棠眉头微微蹙起,看向他。
男人高挑的身形站在水晶灯下,最初的黑边框眼镜,不知何时换成了金丝框,头发整齐的用发胶捋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单手撑在沙发边缘上,微微侧头看着她。
这男人怎么与她第一次见面时截然不同?
也许是最初见面时她心事满满过于急切,从始至终就没注意过这人,如今这般细细打量,联想到对方姓柳,她脑海瞬间闪过“柳如烟”。
不知为何,昏黄的灯照在他身上加上那看不透的戏弄眼神,竟莫名有一丝暧昧?
姜屿棠打了个冷战摆了摆手:“不了,真的赶时间,下次再说!”说完,拎起背包就快步往外走,生怕耽误了购药的时间。
随着关门声响起,男人刚才嘴边的戏弄缓缓抚平,眼底透露出谋算和冷意。
离开酒店后,姜屿棠第一时间去了药店,凭着记忆和查来的知识,买了治疗霍乱的抗生素,又买了几盒葡萄糖粉和电解质功能饮料。
这些不仅云氏能喝,其余人也能补充体力。
考虑到云氏体质弱,她犹豫许久还是买了两瓶碳酸氢钠注射液,因为药水没办法带到古代保存,只能立即使用,所以只买了一次的量。
从药店出来,她又去超市疯狂囤货。
这次学乖了,主打轻便易携带的压缩饼干、巧克力和燕麦片。
之前三天回一次现代,她还敢买些体积大的食物,现在摸不清穿越次数,还是“苟”一点好,避免到时候很长时间回不来,又得求奶奶告爷爷的换取食物。
姜屿棠回到古董店,把带来的物资一股脑倒在桌上,整理时突然想到古代没有卫生纸,云氏拉肚子后卫生问题根本没法保障。
她五官皱成一团鸡皮疙瘩掉一地,没法吐槽古代如厕条件的简陋,之前还能闭眼忍受,可这次云氏染了霍乱,卫生不到位只会加重病情。
她不能明目张胆带卫生纸过去,家里人多,一包纸根本用不了几次,还容易暴露现代物品的秘密。
于是转身从储物柜里拿出几块香皂,又补了一瓶消毒凝露和消毒喷雾。
她告诉自己不能再拿了,可当目光扫到旁边的卫生巾时,突然一愣。
自打穿越到原主身体里,已经快一个月了,按正常生理周期,原主的月事也该来了。
一番心理博弈后,她还是悄悄拆开两包卫生巾,单独用布包好,藏在背包最底层。
多做一手准备总没错,免得真遇到麻烦时手忙脚乱。
收拾好所有东西,姜屿棠抓着大大小小的包袱,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祈求:“一定要让我顺利穿回去,大家还在等我!”
她闭紧双眼,牢牢抱住装着药品和物资的背包,身体很快传来熟悉的晃动与刺痛感。
当一阵夹杂着树木清香的微风迎面吹来,耳边响起清脆的鸟鸣时,姜屿棠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缓缓睁开眼,眼前是茂密的树林,脚下是松软的泥土。
此时,营地那边的家人已经等得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