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下楼时，那辆车早已静候在门外。
傅宴修知道她的行踪，她并不意外。
令她心生疑惑的是，车行的方向竟是朝着她住处驶去。
最终，车辆在街对面停下。
手机适时震动，傅宴修发的短信：「1102」。
她走进电梯，按下门铃。
门开了。
傅宴修披着一件浴袍，手中还握着电话。
声音低沉：“先这样，明天再说。”
他挂断电话，目光落在她身上。
苏昭环顾四周。
室内的装潢像是全新更换过。
桌椅风格竟与云玺的如出一辙——
完全契合傅宴修的审美。
苏昭：“你怎么会来这里？”
傅宴修唇角上扬：“和你隔街相望。
这样你晚上回去，不必太赶。”
苏昭脸颊微热：“傅总，谢谢你。”
他佯装不解：“谢什么？
体恤你睡完方便回家？
还是你父亲的事？”
她难得温顺没有反驳：“两件都该谢。”
傅宴修走近她，掌心抚上她的后背，目光深沉。
“我说过，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嗯。”
他察觉到她情绪异常。
“怎么了？”
苏昭摇摇头。
忽然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傅宴修微微一怔，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今天这是怎么了？
又抱又亲的？”
她松开手后退一步，眼中水光潋滟。
“你不喜欢？”
他注视着她解开风衣扣子，露出那件熟悉的睡裙。
继而散开发带，静静望向他——
目光柔软得令人心颤。
傅宴修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低沉而温柔：“宝贝。”
“我在。”
他呼吸一滞。
心底某根弦，仿佛被她轻易拨动。
傅宴修箍紧她的腰。
将她整个人抱起狠狠地扔向床榻。
苏昭整个人深深陷在被窝里。
随即他俯身压下，细密而灼热地亲。
从眉间一路蔓延至唇角。
苏昭闭上眼，顺从地攀附着他的肩膀。
他沙哑的嗓音：“抱紧我。”
苏昭搂紧他的脖颈，与他贴得更近。
他的吻掠过眉梢、脸颊、双唇。
却在尝到咸涩的泪水时蓦然停住。
“宝贝，怎么了？”
苏昭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失控。
或许是在他拥抱她、温柔低哄的刹那。
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决堤。
傅宴修心口一软，吻了吻她的眼角。
“乖。”
他撬开她的齿关，掌心在她后背细腻的肌肤上游移。
所过之处——
皆点燃灼热的火苗。
滚烫的体温毫无阻隔地传来。
让她轻轻一颤。
“等一等……”
苏昭忽然，按住他的手。
“东西呢？”
他呼吸粗重。
声音暗哑。
“这里什么都准备了。
唯独忘了这个。”
“不！行！”
傅宴修抬起头。
在昏暗中深深望进她的眼睛。
“有了——
就生下来。”
苏昭屏息。
“？”
他凝视着她迷离的双眼
绯红的脸颊。
和粉嫩的唇，喉结滚动。
最终——
很温柔地、低声脱口。
“我爱你。
苏昭。”
比以往任何一
眼神与吻——
比任何一次都要缠绵悱恻。
他说的很温柔，苏昭的心口蓦地一颤。
情不自禁：“阿宴……”
傅宴修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傅宴修：“留在我身边。”
苏昭：“好，”
“我说的是一直。
一直在我身边。”
苏昭浑身一震。
愣愣地看着傅宴修。
一时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一时兴起说的胡话。
他抚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沙哑。
“你爱我吗？”
“嗯？”
经过刚才的震惊，苏昭的理智已经恢复。
此时此刻她并不想说这样的情话。
他们有契约，尤其她明白床上的事算不得准。
但此刻自己被他磨得意识涣散。
浑身一阵颤栗。
只得在他温暖的怀抱和未散的情潮中，轻轻“嗯”了一声。
傅宴修却捧着她的脸，固执地要求。
甚至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
“宝贝，我要听你说。”
“……爱你。”
这句话落入耳中，傅宴修心满意足地将她搂得更紧。
从下午直至黑夜，再到第二天天光微熹。
他仿佛不知疲倦。
而苏昭亦在这场漫长的缠绵中逐渐沉沦。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等苏昭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拖着酸软的身体走进浴室。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也试图洗去一夜的迷乱。
门外传来脚步声。
傅宴修慵懒地靠在门框上，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朦胧的身影。
他的声音隔着水声传来。
“以后别再跟历南锡打交道了。”
苏昭关掉水，没有回应。
“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苏昭裹上浴巾，拉开浴室门，水汽氤氲中看着他。
“跟着你？
做你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傅宴修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那你想要什么？”
苏昭笑了笑，带着一丝自嘲。
“傅宴修，你不是刚才在床上问我要什么吗？”
她顿了顿，直视他的眼睛。
“我要你跟温柠分手，然后娶我。
可以吗？”
傅宴修皱起眉头，从一旁拿起烟盒点燃一支烟。
深吸一口，吐出烟雾：“苏昭，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但是让我跟温柠分手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你想要什么，重新说。
可以不止一个，多少个要求我都答应你。”
苏昭看着他，不知事故意还是倔强。
“可是，我只有这个最想要。”
傅宴修的语气毋庸置疑：“不要再提这件事。”
见苏昭的脸色渐渐惨白，他又温和的语气。
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好言哄道：“你乖，不要无理取闹。”
听着这些话。
一瞬间，苏昭明白了。
那些信誓旦旦的爱语，不过是缠绵悱恻浑话。
当不得真。
她看了看傅宴修，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只是拿起手机，低头操作着。
见她半天不说话，傅宴修以为她还在生气明显打破沉默。
“在干什么？”
见他凑近，苏昭避开一步，也顺势摁灭了手机。
“点药。”
傅宴修皱了皱眉：“点什么药？”
苏昭头也不抬，声音平静无波。
“点了吃的药。
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