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珘说想想别的办法,他们便在扶阳宗调查了一番。
问的,还是之前那几人。
池杳如想着投其所好,看程笙有没有喜欢的在意的东西,以此作为交换,换取询问的机会。
没想到问了一圈,程笙除了修炼就是修炼。
池杳如觉得可能是他们不太了解程笙,又托他们向与程笙相熟的人打听。
结果依旧是那个结果。
程笙是河川人,虽是人族但也见过妖、魔、仙。
她家中的人因病离世,没有活过四十岁,所以她一直想要改变早死的命运。
凡人想要成为仙门弟子,要么自己引气入体成功进入练气期,要么就是在仙门收徒时排队,让仙门的人感受是否有天赋。
程笙属于前者,自己独自修炼引气入体,后拜入扶阳宗,成为掌门的关门弟子。
她入宗以来,眼里就只有修炼。
不过与姜衍珘不同,她经常接任务,在战斗中成长,修为是实打实地打出来的。
大家都在传她修的是杀道,要以杀戮证道。也因此同程笙熟悉的人并不多,而程笙独来独往惯了,寻常不太与人说话。
她没有什么喜好,整个人冷冷的,没见过对什么感兴趣。
同她相处过的人都说她是拼命三娘,论勤奋这扶阳宗怕是没人能比得过她。
池杳如犯了难,难不成自己得去搞一个绝世修炼秘籍给程笙,才能让她心动答应她的请求?
这显然不现实,秘籍不是大白菜,想要直接买。她没时间去搜寻,更不确定程笙是否会喜欢。
程笙像一堵高墙,怎么翻也翻不过。
这日,池杳如去了落霞坞,想要观察程笙一天。
从早到晚,落霞坞的人来了走,聚了散,程笙始终没有离开。
她实在太能练了,她算是对拼命三娘这个称号有了实感。
就在她想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怎么打动程笙时,忽然看到有一个鹤发老头出现。
程笙收了剑恭敬地对他行着礼。
老头大概也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而池杳如所在的位置确实不容易被发现,便听到了全部对话。
老头沉声道:“程笙,内门出了一个极有天赋的弟子,半年不到就从筑基中期升到了筑基大圆满。而他入门也不过一年,实在是天赋了得。为师看到他便想起了你,特意来看看你,如今修为可有增进?”
池杳如听着怪怪的。
一个极有天赋的弟子,为何会想起程笙?两者有什么关联?
难不成那个弟子有程笙当年的风采?
程笙是扶阳宗掌门的弟子,掌门无论如何修为也该比元婴高吧?他不是一眼便能看透程笙的修为吗?为何还要明知故问?
程笙的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弟子惭愧,如今还停留在元婴后期的修为。”
掌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修炼上遇到了难事?”
程笙一顿,“弟子不知。”
“境界可有松动?”
“不曾。”
掌门背着手叹了声气,“可惜上一次秘境历练刚结束不久,短时间内不会再开放新的秘境。也罢,为师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任务,让你出去历练一番。”
“让师父费心了。”
“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为师自当上心。”
掌门面上倒是一脸慈祥,但这语气听着让人不大舒服。
掌门走后,程笙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若不是看到程笙握剑的手指动着,池杳如都怀疑程笙是不是入定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程笙终于动了。
她拔剑出鞘,再次练起剑来。但剑招有些凌乱,让人看出一点急切和不安来。
池杳如想着,或许是掌门的话让她有压力了,程笙太想进步了。
她一拍脑门,程笙这么喜欢修炼,又是在战斗中成长之人,若她下战书,程笙会不会答应?
思及此,她转身回了客院。
“你说你要同程笙比试?”
霜芙打量着池杳如,还是筑基期的修为啊。
还记得在人界,她第一次发现池杳如有灵力时,池杳如说过自己在筑基期。
人界不能修炼,修为不可能涨,她们回修仙界也没有几日,应该不至于能打过程笙吧?
她摸摸池杳如的脑袋,又摸摸她的脸,语重心长道:“杳杳,还是我去吧。”
当然不可能让霜芙去,池杳如摸摸鼻梁,知道现在的修为说出来有些惊人,但是总要让霜芙知道。
不然等比试那天,霜芙知道了怕是要同她生气。
“我一直隐藏着修为来着,其实我早就是元婴后期了。我和程笙旗鼓相当,挑战她也说得过去吧?”
她没说自己是从筑基期一下涨到元婴后期,而是撒了个谎说当初在人界的修为就已经是元婴后期了。
霜芙没有怀疑,担心道:“那你若是没赢呢?”
池杳如也想过,她可不认为自己有必胜的实力,早就想好应对之策。
“如果程笙赢了因此而感受到境界松动,我不也做了件好事?我把这一条也加进战书里。”
霜芙又问:“万一她赢了,但是没有境界松动呢?”
“呃……那我尽量赢?这样最保险。”
境界松动这个东西也挺玄学,谁也料不准。
池杳如实在是没招了,这是她了解程笙的情况后,觉得唯一有点希望的办法。
“我不同意。”姜衍珘抬眸直直地看着池杳如。
“为什么!”池杳如万万没想到姜衍珘会阻止她。
他们目的一致,不是好同盟吗!
“你一比试,修为就会暴露。”
池杳如如今的修为停留在筑基期,是姜衍珘帮她遮掩过。
元婴修士很多,不引起注意也没人会去查池杳如这个人。
但和程笙比试不同,池杳如是外来人,比试输了还好,大家兴许看过就忘了。
可池杳如想赢。
一旦赢了程笙,扶阳宗的人必会重视,想知道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人打败了掌门的关门弟子。
他们动了心思去查,池杳如的身份根本遮掩不住,尤其还和他在一起,查起来更快。
若是知晓池杳如不到一年甚至半年就升到元婴,要么被抢,要么会毁掉。
池杳如的心思显然不在仙门,她一心要找家人,肯定不愿被仙门束缚。
池杳如听着姜衍珘的分析,心情也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