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杳如冲上去,菖冶没了遛她玩的心思,一掌将人吸过来锁住她的喉咙。
池杳如提剑刺去,菖冶躬身躲过,池杳如因此得了自由。
她将‘有情’抛至空中,手上掐印剑一分为三。
她剑指一指,剑朝着菖冶而去。
菖冶抬起寒锏抵挡,池杳如飞身向前握住‘有情’,分身散去,对抗的力量也随之而散,菖冶蓦地向前踉跄两下,抬眸池杳如的剑近在咫尺。
他飞身后退,挥动寒锏劈开‘有情’。
池杳如被带着转了两圈,脚跟抵在地上稳住身形。
菖冶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有意思。”
他闪身来到池杳如面前,池杳如抬剑抵住寒锏,左手在身侧画着法印。
金色的印记显现,池杳如侧身躲过,剑凭空消失出现在左手上,她一个转身反手给了菖冶一剑。
菖冶眼眸缓缓睁大,手臂一震池杳如人带着剑飞出数丈远。
“噗——咳咳……”
她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看着菖冶一步步靠近,血滴了一路。
“竟然能伤我,呵。”
他把人抓过来,打掉她手中的剑,歪头看着脖子,似乎在打量美味的食物。
“本殿说过,会再尝尝你的血,说到做到。”
菖冶拎着她的脖子靠近自己,歪头正要咬下去,一道剑光闪过,菖冶把池杳如扔在一边迎了上去。
池杳如看着姜衍珘明显有些力不从心,这么一会儿功夫身上又添了好几道新伤。
姜衍珘渐渐力竭,握着剑的手直发颤。
“能够在人界杀了你,也算不错的收获。”
菖冶说着,一脚踢翻姜衍珘,眼底闪过嗜血的光芒,拿起寒锏朝姜衍珘捅去。
“嗤——”
刺穿血肉的声音清晰地响起,菖冶不可置信地低头,腹部插着一把流动着淡淡青色的光的剑。
他看到池杳如从身后跑出来把姜衍珘扶了起来。
“灵气……化刃!”
池杳如剑指朝自己的方向一挥,剑穿透菖冶的身体。
菖冶捂着腹部,盯着池杳如看了好一会儿,竟痴痴地笑了起来。
“池杳如,本殿记住了。总有一天,本殿会得到你。”
说完,菖冶消失在原地,结界也散开了。
姜衍珘脱力,‘有情’回到池杳如的身体里。
池杳如笑着邀功,“我厉害吧。”
姜衍珘难得对她露出笑脸,嘴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池杳如已经软软地倒了下来。
他眼疾手快将她接住,这才注意到池杳如发白的脸和额角的汗珠。
以池杳如的修为要掌控灵气凝结成形,不仅需要修为天赋,还要足够的灵气。
她此举显然已经超过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强行用灵气化作剑,如今遭到反噬。
姜衍珘将人打横抱起,带着众人回到悠然居。
池杳如昏迷了许久,期间连忙碌的白钰闻都来看过。
霜芙眼看着池杳如昏迷了快两个月,忍不住开口,“大师兄,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利于杳杳养伤。”
“不能走。”
池杳如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不能走。
或许是被霜芙要带她离开的消息吓到,昏迷两个月的池杳如在第二天终于醒了。
醒来的第一时间就问东问西。
“菖冶走了吗?”
“冉栎怎么样?”
“白钰闻找到证据没?冉修的案子结束了吗?”
姜衍珘走进来就看到池杳如叽叽喳喳地说着,“啧”了一声道:“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我?”池杳如反手指着自己,“我有什么要问的。霜芙,你还是先告诉我冉修的事吧,信王是不是伏法了?”
“好~”
池杳如这一受伤,霜芙比以往更温柔了。
冉修的案子已经被揭开。
白钰闻凭借着冉修留下的线索四处搜寻,终于找到信王转移铁矿和兵器的地方,秦副将正在监工被抓个正着。
信王伏法,秦副将也将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和池杳如了解到的大致差不多。
冉修这些年来确实兢兢业业对大胤朝,没有一点私心。
朝廷腐败贪污,落到他手上的军饷物资都是杯水车薪,他反抗无果只能自己填补。
在经历被同仁背叛之后,他迎来“太子”的刺杀,“太子”连家人都不放过,多年的委屈一夕爆发,在信王的引导下答应帮信王夺嫡。
他确实留了个心眼子,把私兵培养这件事握在手里,最后摆了信王一道。
安山采矿的人被矿石压死,因为上头对此事敷衍了事,没有把人命当回事,遇难者的儿子逃出去想要报官,不料被知府抓住。
没想到知府的女儿是个心善的,把人放走了。那人上京到大理寺报案,大理寺得知之后决定前往安山。
与此同时信王得到消息打算断尾求生,用自己明面上的人把矿山捅出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王成利之所以到了安山没有行动,也是给信王争取转移铁矿和兵器的时间。
信王把一切栽赃到冉修身上,又骗冉修是缓兵之计。
谁知冉修根本没信,且早就看穿信王不可信,在一个月前就察觉到不对,留了线索和请罪书在簪子里。
冉修被押送回京,信王派人佯装救人实则灭口。
冉修知道后一路逃走,千钧一发之际只能告诉秦副将关键消息。
他知道冉栎聪明,一定可以察觉到事情的蹊跷。
只要抓住信王的把柄,他就算将功折罪,家眷也不必成为罪籍。
且事情是白钰闻经手,抄家没办法带走金银首饰,但白钰闻一定会动恻隐之心让冉栎带走他们的定情之物。
只是没料到秦副将的背叛,没料到自己真的会死,更没有料到冉栎会恨白钰闻,以至于在知道他们死讯的那天就把簪子埋在了土里。
而冉修留下的私兵,只是一群老弱病残早就该退伍的人。
冉修让他们假死,继续吃着军饷改善家人的境遇。
冉修对并肩作战的将士确实没得说,但他有外室和儿子的事却是真的。
池杳如一听,掀开被子就想去看冉栎。
冉栎此时一定会很痛苦。
霜芙面露难色,“你等会儿再去吧。”
池杳如手上的动作一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