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游荡在上京深夜的街头。
陆繁儿跟在后面，喋喋不休。
“你别怪我啊，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喜欢简单粗暴的。以你对林沐的感情，就是我说破天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与其让你痛苦不堪，不如快刀斩乱麻。
亲耳听见，是挺残忍的，但有用啊！
今天你见识到林沐的真面目了，痛哭一场，明天我们一起弄死他！”
九月没有反应，继续走着。
陆繁儿觉得脚疼。
她今天穿的可是九公分的高跟鞋！
她低头看了一眼，鞋面上bulingbuling的钻石都掉好几颗了！
这，走的什么破路啊。
陆繁儿环绕了一圈，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都到了一处废弃的烂尾楼。
陆繁儿，“……”
阴深深的，有些恐怖。
她吞了吞口水，“那个什么，姐妹，我们来这干什么？”
九月没回应她，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处慌乱的楼梯处，指了指，“当初，他就是在这里救了我。”
陆繁儿看过去，“你……”
“我那个时候执行任务，被暗算了，受了伤，昏倒在这里。如果不是他把我带回家，我可能就死了。”
啊？
陆繁儿愣了一下。
执行任务？
“虽然不是他一直在照顾我，但林奶奶把我当亲孙女一样疼爱。后来，我就舍不得走了，我舍不得奶奶，更舍不得他。”
陆繁儿抿了抿嘴，她好像明白了。
这大概就是一只濒临死亡的流浪猫被‘好心’的主人救了回去，并爱上主人的故事。
真是老套。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九月目光凄哀，浑身上下都笼罩一股凄惨。
陆繁儿越发后悔刚刚的行为了。
……是不是，不应该这么直接啊。
“真是个小可怜儿。”陆繁儿揉了揉九月的脑袋，“可是，九月你很好。每一个人，生来都是最棒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你这么卑微。
如果爱一个人，就要把自己的姿态放到尘埃里，那么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不值得你爱的。”
以前，陆繁儿也不懂。
经历了盛清和的事情之后，她才明白。
双箭头的，才叫爱。
单箭头的，那叫犯贱。
“你不懂，你不会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但我知道林沐是个渣男啊。就算他对你有恩，可也改变不了他是渣男的本质。”
九月苦涩一笑，“我想冷静冷静。”
“那你去那边坐着，吹吹冷风吧。”陆繁儿指了指楼梯间的风口，有些冷漠。
九月却真的走了过去，坐下来。
陆繁儿，“……”
犹豫了一下，她也走过去，将高跟鞋踹掉。
冷风吹来，冻得她瑟瑟发抖。
“九月，和我说说你和姜桃是怎么认识的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两个人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
按理说，她们两个人不像是会有交集的人。
“我们是在福利院认识的。”
“你也是在福利院长大的？”陆繁儿之前因为盛清和的事情，调查过姜桃，知道她是姜凝抱错的。
却没想到九月也是。
可是，如果她和姜桃关系很好，调查报告里不可能连九月一点影子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