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厂长真是诡计多端呀!”
是刘会长的声音。
!
刘厂长心头一紧。
这竟然把工会的人招来了!
刚要散去的人群闻声也停下了脚步。
有些老员工心里已经开始意外,这工会的人竟然找上了门,真有人举报了!
“我刚接到举报,说你私吞公款、克扣工资,看来是真的?”
刘厂长的腿瞬间软了,但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可不能煞了刚刚树立起来的威严,或者叫‘淫威’。
“刘会长,那肯定是是误会,肯定有人陷害我……”他故作镇定。
但其实他内心清楚,自己有关系户这么一张明牌会长还找上门,看来自己有了一些关系户可能都解决不了的麻烦了。
“误会?”
刘会长往前走了两步,不怒自威:“您看看这是什么?”他举起手中的文件。
“这是……”
“这是所有你的罪证,虚报设备采购的假发票、私吞工人工资的账单,还有新雁记提供的分成明细……”
刘会长一边翻着文件一便陈述着这些证据。
刘厂长听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他看向了刘会长的身后,那里不只有工会的干事,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春燕和陈默。
“是你们!”
刘厂长反应过来了。
他明白了这一切的主导者。
他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举报自己?
他们拿什么举报自己?
“刘会长,咱们同姓一个刘,你不能空口无凭就凭着几个外人随便拿出的证据就信以为真吧?”刘厂长尽力挤出一丝淡定的笑容。
“哦?是吗?我们工会的看过了,是真实的,警察同志也看过了,是真的,如今我们还在丝绸厂找到几个证人也证实了这些资料的真实性,你怎么狡辩?”
“警察?”刘厂长有些惊讶,没想到连公安机关都招来了。
“是的,他们正在楼下等着呢!”陈默淡淡一笑。
“陈默,我没想到咱们这么默契的合作伙伴,你会在背后捅我一刀。”
“你这算不算是恶人先告状?”
“是你先对我们不仁的,不要怪我们不义了。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春燕站出来补充。
刘厂长的面色更难看了:“周春燕,我小瞧了你。”
“你小瞧的不止是我,是我们。是每一个你亏待的人。”春燕说完,人群里几个人便站了出来。
刘厂长的脸瞬间惨白,这些人大多是厂里有经验有能力的人——甚至还有老郑!
“老郑!你卖我?!”刘厂长脸都歪了。
“老刘,做了亏心事,就好好接受惩罚吧。”
人群瞬间又聚了起来,大家都明白了什么事情,比刚才更激动。
“我也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
有个年轻技术员举声音带着哭腔:“我娘上个月生病,我想预支工资,他说‘厂里没钱’,结果转头就给王主任送了条烟,还是进口的!”
另一边也喊了起来:“还有车间的各种设施!三年了都没修——咱们工人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有了刘会长的撑腰,喊冤作证的人越来越多。
刘厂长的腿彻底软了,若不是扶着旁边的墙壁,早就瘫在地上。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刘会长递过来的账单堵住了话头——账单上的每一笔记录都清清楚楚:
某年某月虚报机器款三千块、某年某月克扣工资两千五、某年某月多报分成八百块……
连他给王主任送礼的开销,都被在账本备注里。
“这些账单,都是老郑提供的,还有厂里老职工的签字作证。”刘会长的声音沉得像铁,“你以为扣点工资、贪点公款没人知道?工人心里都有本账,你贪的每一分钱,都是他们的血汗钱!”
春燕往前站了半步,声音清亮:“刘厂长,你不仅贪腐,还想偷我们新雁记的香云纱工艺——你想套取假配方,以为我们不知道?幸好阿梅良心发现,把你的计划都告诉了我们,不然你是不是还想抢我们的外贸订单?”
“阿梅?”
刘厂长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她不是……”
“她不是真心归顺你,是我们让她将计就计。”
陈默接过话头,从帆布包里掏出阿梅记录的假配方,“你让她偷原料清单、劝其他工人跳槽,这些我们都有证据。你以为靠点小恩小惠就能挖走我们的人?新雁记从不亏待真心做事的人,阿梅弟弟的学费,我们已经帮她付了,她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人群里发出一阵唏嘘,看向刘厂长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有个老工人叹了口气:“人家新雁记一个个体户,都比你这国营厂厂长懂人心。”
刘会长不再给刘厂长辩解的机会,从公文包里掏出份文件,亮在他面前:“经工会核实,你涉嫌贪污公款、克扣工资、滥用职权,现在暂停你的厂长职务,待上级部门进一步调查。你的办公室,我们会派人查封,所有账本都要上交审计。”
话音刚落,两名干事便拿着封条走来。
刘厂长瘫在地上。
……
刘厂长被带走了。办公室被封了。
人群不知道谁带头鼓起掌,人群的掌声像潮水般涌来,气氛热烈。
刘会长拍了拍陈默的肩:“多亏你们提供证据,不然这颗毒瘤,还得祸害厂里多久。”
陈默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春燕身上——她正帮老郑捡起地上的报修单,眼里闪着光,像看到了新的希望。夕
阳透过过道的窗户,洒在单子上,就如同那些曾经被刘厂长掩盖的罪恶,此刻都暴露在阳光下,再也无处遁形。
。
丝绸厂闹出了个大动静。连附近的人都听说了,丝绸厂工人抗议,扳倒了贪污的厂长。
这些风波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到新雁记的生产。大家依旧是各干各的。
工会和丝绸厂上面的管理层共同决议了一个更加可靠的人来担任临时厂长,负责维护丝绸厂的正常运作;
刘厂长的办公室被查封出了诸多罪证,已经被工会和公安机关的人收集整理,让他等待着法律的制裁。而他那不知名的关系户,想是怕惹事上身,大气都不敢出,看来刘厂长是救不回来了;
上面紧急下拨了一批资金用作丝绸厂的员工的工钱发放和车间安全问题的检修。
万事大吉。
但是还是有个不太好的消息。
丝绸厂上面的人觉得打算等新雁记的人
“春燕,工会的人刚来人传信。”
李娟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汇报:“丝绸厂新上任的赵厂长说,想跟咱们谈合作的事,约了明天上午见面。”
春燕放下手里的针线,心里却没多少期待。
刘厂长倒台后,丝绸厂虽靠上级拨款暂时稳住局面,但新管理层对“香云纱合作”始终态度微妙。
她也有所耳闻,赵厂长更倾向于“国营厂自主研发”,不想再依赖个体户的工艺。
想是合作要出问题了。
果然,第二天的见面,赵厂长的话里藏着几分客气的疏离。
他坐在临时办公室里,面前摆着新整理的合作账单:“周小姐、陈先生,感谢新雁记之前帮厂里揪出蛀虫,但经过管理层商议,厂里打算把重心放在传统丝绸业务上,香云纱的合作……恐怕要暂时终止。”
春燕和陈默早就通过气,大家心里早有准备,倒没觉得意外。
赵厂长见他们平静,反而多了几分坦诚:“不是你们的手艺不好,是厂里现在需要‘稳’——自主研发虽慢,但能掌握核心,也符合国营厂的定位。当然,之前的订单我们会按合同履约,后续要是需要机器支援,也能跟我们说。”
春燕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这糟糕的消息,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