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家里的公鸡刚打了一遍鸣,沈穗穗就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连着几天都喝了空间的灵泉,倒是还没发现些别的,最明显的就是每天吃好睡好,精神很好。
打开门,她娘已经在灶台边忙碌着准备早饭了,沈穗穗出来伸了个懒腰,嘴里吱唔不清地打招呼:“娘,找(早)~”
沈穗穗晚上睡觉有专门的睡衣,是用白平布做的短衫短裤,伸懒腰时露出白嫩纤细的一截腰,在晨光里格外扎眼。
王秀芬一回头,看见穗穗眼里就带着笑意,也学着她回应:“早上好。快把衣裳抻好,一大早灌风进去要肚子疼的!咋起这么早?再多睡会儿啊。”
“睡不着了,精神好着呢。爹和大哥呢,咋不见人?”沈穗穗笑嘻嘻地收回胳膊,边问边靠近家里的水缸。
“他俩先去地里了,等一会儿我直接拿着菜粥和锄头去地里。”
王秀芬说着,转身就去橱柜里拿碗筷。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沈穗穗指尖迅速探入水缸,几滴灵泉就悄无声息的滴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才开始舀水洗漱。
没多久,铁蛋也起来了,王秀芬催促着俩孩子吃早饭。铁蛋吸溜了一口粥,眨巴着眼睛道:“娘,今天的菜粥真好喝!”
王秀芬白了他一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骂:“你吃啥不香?快吃,吃完出去割猪草,你姐还要去县里呢!”
吃完饭,沈穗穗便推借的自行车出了门。她骑着车,一路叮叮当当朝县城而去。
沈穗穗有点纳闷,都是自行车,咋骑过来这么颠蹬,人都要散架了。
她活动了下身体,把自行车收进空间。乔装打扮一番后,就扛上了准备好的大扁担,熟门熟路地拐进黑市。
给看门大爷交完摊位费,沈穗穗一只脚刚踏入黑市便感觉几道目光黏在了自己身上。
她今天可是特意穿的上次那身衣裳,就怕黑市的人认不出来呢,没想到这小县城的黑市,还是挺有能力的。
沈穗穗神色如常的扛着扁担,找了个不起眼的墙根,揭开两边筐上的盖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她这回带了不少东西,两个筐,四个麻袋。分别装着晒干的山货,还有大米,白面这一类的细粮。
上次来时她就发现了,黑市里卖的农产品,大多土豆、白菜、红薯这一类的蔬菜,米面粮油基本看不到,肉就更少见了。
现在的华夏人民,大多都在贫困线上挣扎着。城里人需要粮食,可农民自己都要勒紧裤腰带,根本没多余的粮食拿出来换。
抓住时代痛点,就等于抓住了商机,沈穗穗深谙此道。
这不,筐里的东西刚刚露面,原本几道随意扫视的目光就变得灼热起来。
很快,第一个顾客就凑了上来,是个穿着工装,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一双眼紧盯着筐,压低声音问道:“同志,这米怎么卖?”
“大米、白面一块二一斤,山货一块五。”
大米、白面在供销社出售,一斤不到两毛钱,可官方供应不足,到了黑市就翻了几番的价格。她给的价,也是上次“市场调查”出来的结果。
那男人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立刻道:“给我各称两斤!”
显然,这位家里急需细粮,这个价格完全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第一单顺利开张,紧接着生意便接踵而至。
“同志,这干蘑菇咋卖,能用票换不?”
“小姑娘,大米还有不,多给我称几斤。”
沈穗穗拿来的粮食和山货品质没得说,她一边利落地称重、收钱票,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带来的东西很快销售一空。
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在黑市里转一圈。
就见四五个在周围盯着她的男人,动了动。迅速转身,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一间小门里。
沈穗穗心下了然,那人应该是去报信了。
她不疾不徐地扛上扁担,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去买种子。
上次来,黑市有个卖杂货的老农,她直奔那个摊位。老农的摊位上东西很杂,除了常见的一些大小不一的柳编筐子,角落里果然还摆着几个小布包,里边是各种各样的种子。
“大爷,这些种子怎么卖?”
沈穗穗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都是稻种和麦种。倒是粒粒饱满,看着是精心筛出来的。
老农抬起眼,看了看她慢吞吞道:“五分钱一包,不还价。都是好种。”
这话倒不作假,沈穗穗见他摊上也没几包,索性花了五毛,豪气的包圆儿了。
种子确实质量不错,有灵泉在,相信这些种子在空间里一定长得更好。
“大爷,下次有好种,给我留着啊!”
那老农在黑市蹲了半天,一下开张,乐得见牙不见眼,“哎,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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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男人进了小门后,到了一个宽敞的四合院里,一路走进堂屋,只见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正悠哉哉地喝着茶。
男人走近,弓着身子汇报着情况:“壮哥,果然不出你所料,我们弟兄一连蹲了几天,那女人果然来了!”
被称为“壮哥”的男人喝茶的动作一顿,问道:“她做了什么?”
“卖了山货和米面,赚了不少钱,粗算都要三十块了!”
说起这个,下首的男人还有些眼红,他跟着壮哥闯荡,一个月也才五十。那女人在这里晃悠一早上,就赚了他大半个月的钱!
壮哥闻言放下手里的茶杯,心里有了一丝顾忌。
三十块可不算小数目,更重要的是,那女人手里竟然有那么多货。要么她身后有人,要么就是发现了一条财路。
可来头再大,还能打过那两位么,他儿子已经等不了了,那一对玉佩若是转手海外,一定价值不菲!
“就她一个人?”壮哥确认道。
“就她一个!看着年纪大大,有点瘦弱,一直让兄弟们盯着呢!”
汇报的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一个女人而已,根本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