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来后便来看姑娘,只是姑娘烧糊涂了,做噩梦,哭着抱着王爷的胳膊不撒手,还一直喊王爷的名字呢。”小枝拍拍胸口,“当时奴婢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姑娘便是烧糊涂了,可直呼王爷姓名,也太吓人了。”
小枝又松了一口气,“还好王爷没怪罪,还任由姑娘抱着胳膊呢。”
林知心想,他那只是任由她抱着他胳膊啊,是让她把他整个人都抱了。
刚回卧房的周端谨动作狠狠一顿,不用林知想,他自己脑子里已经控制不住的又出现了方才同林知在床上的画面了。
林知睡了一觉后恢复的不错。
不过因为病了一场,郎中嘱咐要给她用些好克化的饭食。
所以厨房给林知用鸡汤煨了粥,担心林知病了没胃口,是以准备了几道酸甜口的小菜。
许是下午睡的多了,林知现在睡不着。
一闭上眼,在别院被嬷嬷扯着头发欺负的画面便在脑中闪回。
周端谨正给永宁帝写信说刘兆成的事情,谁知脑中便见林知总是时不时的想别院的画面。
那画面断断续续,可见是林知不想回忆,可偏那画面又总是侵袭进林知脑中的。
周端谨握着笔顿住,问于海,“林知还没睡?”
“奴才这就去瞧瞧。”于海躬身退了出去,便瞧见林知卧房还亮着灯。
屋里,小枝也问她,“姑娘,你睡不着吗?”
林知点头,没说自己害怕的事情,只说:“许是下午睡多了。”
林知想了想,得找点儿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便说:“拿纸笔来,磨墨,我写点儿话本子。”
小枝忙把纸笔给林知拿过来,正磨着墨,于海过来敲门了。
小枝开门,“于公公。”
“王爷担心姑娘是否睡不着。”于海说道。
林知听见,便披了衣裳来到门口,道:“多谢王爷,只是我下午睡的有些多了,这会儿才睡不着。”
于海点头道:“明日便要启程回行宫,姑娘还是早些休息,不然明日要累的。”
林知应下来,于海才回去禀了。
但周端谨知道,林知不是睡多了,是一闭眼便想起白日里让她不愿回想的画面。
“这宅子里可有酒?”周端谨问道。
“王爷不爱饮酒,所以宅中并无准备。”于海顿了顿,说道,“王爷想饮何种酒?奴才这便让人去买。”
“去酒楼买些果酒回来给林知。”周端谨便说。
饮些酒,醉一些许能好睡些。
他总没有理由夜里去陪林知睡觉。
“是。”于海忙吩咐人去买。
林知这边,小枝磨了墨,林知蘸了几笔,便写到小丫鬟随王爷出行,却被一个官家的小姐嫉妒陷害,叫人绑了小丫鬟。
好在王爷及时救下小丫鬟,不过小丫鬟还是受了惊,梦里哭哭啼啼的。
周端谨刚写了几行字,脑中便突然浮现自己坐在林知的床边,微微倾身,看见林知睡梦中哭的满脸是泪的模样。
周端谨皱眉,林知这是睡下了,又做噩梦了?
他正纠结要不要过去看看,此时太晚,他过去恐不太合适。
紧跟着便见画面中,他低声哄着,“没事了,我在。”
“乖乖,你只是做噩梦了。”
周端谨:“……”
他何时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说过话?
还乖乖?
画面中林知蹙着眉,还在梦中痛苦挣扎的模样。
周端谨便见自己低头,一下一下的吻去她脸上的泪。
从眼泪已经流淌到的嘴角一点点的往上,一直到将她眼角与睫毛下的泪水都吻去。
林知被他从噩梦中吻醒过来,挂着睫毛的泪水如同被雨水打过的枝头,轻轻地颤个不停。
“王爷……”林知叫的软软糯糯,娇的不行。
“你再去看看,林知睡了没?”周端谨吩咐于海。
紧跟着,便见画面中,林知指指自己的唇,“王爷,这里也有眼泪。”
她唇润润的,唇覆上还真是沾着一滴泪。
周端谨便见自己低头,将她唇上的那滴泪吮去,“是想让我这么做?”
林知哼哼两声,却又指着自己耳根下的颈侧,“这里也有泪。”
周端谨指尖在她所指之处轻轻擦了一下,果然指腹氤氲着湿气。
他低头,将流淌到她颈侧的泪痕吻去。
她颈间的衣领被泪水打湿了一些,周端谨眼瞧着自己指尖捏着她的衣领,微微扯开了些。
露出底下锁骨间的凹陷。
那里头盈着浅浅的泪珠,他将泪珠卷走,才抬头,嘴角微微的勾起一点儿,低声询问:“还有哪儿吗?”
林知娇憨嘟唇,指着她小衣下那颗小痣的位置,“我觉得那里也有呢。”
周端谨呼吸狠狠地一滞,林知怎么知道他尤其喜欢那处?
这时,于海又回了来,躬身道:“王爷,姑娘并未睡去,屋里头还亮着灯。”
周端谨捏了几下眉心,心道难不成林知希望他下午时,如此哄她?
这时,他看见自己将她小衣扯下。
底下酥酪的尖尖上还浇了一点玫瑰花做的酱。
周端谨呼吸烫的不行,他艰难的捂住脸,可画面中的自己却已经尝上了。
“王爷。”于海慌忙问,“王爷可是不舒服?”
“无事。”周端谨咬牙,道,“去买酒的人已经出门了?”
“是。”都过了挺久了,此时大概已经到了酒楼。
“再叫个人去,买壶……不,买坛烈酒回来。”周端谨担心一壶不够用,他得喝到醉死过去才行了。
“是。”于海也不知王爷怎么了,只能赶忙吩咐人去办,还嘱咐要快些。
看周端谨的反应,似乎挺急的。
周端谨一脸复杂的看向林知卧房的方向。
于海开门时,他确实看到了林知卧房还有亮光。
待于海回来,还未进门,周端谨便说:“谁都不许进来。”
于海愣住,他也不行啊?
“都出去。”周端谨又道。
赵问迟疑了一下,王爷是说让他也出去吗?
他试着应了一声,“是。”
见周端谨没反应,赵问便揣着满肚子的疑惑,也出了书房,将门关上后,才小声问于海,“王爷最近怎么总喜欢一个人待着?”
于海摇头,不知道啊。
书房内只剩周端谨一人,他才稍稍松懈一些,将给永宁帝的信扫到一旁,低头趴在了桌上,一手认命的下去。
却见林知嘟嘴,眼角还挂上了新泪,“王爷,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