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攸并不知道姬临渊那边的事,她只知道当自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道风吹过她的发梢,似乎还带着某种柔意。
像是在抚摸她的头顶一样。
江攸不由得一阵恍惚,怎么感觉好像闻到一股冷香?
花望舒的魂体撑不了多久了,江攸看着花望舒,知道花望舒在不久之后仍然会回来,就像花望舒所说,只要禅源一脉还有人在,他就永远不会真正的消失。
总有一天他会再次修炼出魂体。
花望舒也就是仗着这一点,他的举动毫无顾忌,就好像一个疯子一般。
此刻正死死盯着江攸,眼神似乎要将江攸吞没。
江攸被这种眼神看着不舒服极了,可偏偏只是简单的蹙眉都被花望舒当做江攸的某种回应,他勾起唇角:
“就算你所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你甩不开我的。”
“等我修炼出实体,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九十四渊你没有地方可以躲开,你要是想彻底摆脱我,你只有杀了那三千禅源弟子。”
“不过,你那些高风亮节的师兄们真的能帮你杀了这些人吗?”
就好像被阴暗的虫子缠上,虽然没什么危险,但是实在是恶心。
花望舒这般的举动,引的凌都停下了手中掐住东方珏的动作,他看了一眼东方珏,直接一个重重的巴掌扇了过去。
东方珏的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他的半张脸迅速肿了起来。
凌看了眼被他打晕过去的东方珏,淡定的又化作人身,走到江攸身边,满是凶意的眼神看向花望舒。
“怎么跟这种恶心人的玩意扯上关系了?”
“用不用我出手?”
江攸神色不明,似乎并没有被花望舒的这一番举动冒犯到,她拒绝了凌想要帮自己出气的举动。
莫名的眼神落在凌的身上,她无语片刻,最后问道:“你出什么手?”
“若不是我来,你打算怎么脱身?”
凌脑子一涨,“这是个意外!”
眼下不是跟凌纠缠这个的时候,司徒岐还在外面等着她。
她扫了眼地上晕死过去的东方珏,示意凌把东方珏带出去。
凌没动。
“我出去?你要单独跟这恶心玩意说些什么?”
江攸的反应淡淡的,“不说什么。”
在花望舒跟凌两道眼神下,她手中幻化出一柄灵力长剑,长剑斜斜的指着地面,随后被江攸慢慢的上抬,最后对准了花望舒的心口。
她微微歪了歪头:“何必杀你费那么多心神?”
噗嗤一声,
灵剑穿过花望舒的心口,江攸神情始终如一,似乎只是喝水般轻松。
她道:“往日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随后手腕一转,灵剑从花望舒的心口拔出。
江攸:“既然要缠定我了,就好好记住这道伤,我倒要看看你能缠我多久。”
几乎是灵力收回的瞬间,花望舒也随之消失不见,只剩下之前地上的血迹。
凌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
江攸轻描淡写:“没什么。”
“他不是仗着三千禅源弟子就很猖狂吗,我索性就帮他一把,把他的魂魄分的再散一点,可惜没分够三千份。”
凌:“......”
他拎东方珏,忍不住碎嘴子道:“我要回去告诉垠,都是跟宿在一起,你如今跟宿也有三分像了。”
可不能让宿带坏江攸。
他的未言之意表现得很明显,江攸又怎会不知,她笑了笑,没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只是转而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
说到这个,凌的脸色有些不太自在。
他摸了摸鼻子,搪塞:“不小心中了他们的圈套。”
说到这个,他显然不想多说,而是问江攸:“你怎么也来这边了?”
江攸正在找司徒岐的身影,闻言,也就随口开了个玩笑:“专门来找你的。”
凌整个人僵住。
他的神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像是陷入了某种思考,就连江攸把东方珏从他手中拎走了都没反应。
—
司徒岐此刻正被一众弟子围住了。
显然大家都被司徒岐手中那把引出天雷的灵剑吸引了。
“这是什么?”
“我从未见过可以这种剑?”
“师兄又不是剑修,这样的剑为何会出现在师兄手中?”
“这天雷看样子像是要渡劫的天雷,此刻被束缚在这灵剑中,那渡劫之人是不是就算是渡劫成功了?”
此话一出,嘲杂的弟子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后又开始七嘴八舌了起来。
“师兄,我日后若是要渡劫,能不能借此剑一用?”
“我隐隐摸到了金丹的门槛,你这小子还不知道何时能渡劫,师兄,不如先把剑借给我。”
“滚!先来后到懂不懂?”
“抢什么,你们又不是同时渡劫,在这里争抢不如想想怎么去精进自己的修为。”
“要我说,不如把这剑放在掌灵居,谁要渡劫去那里就好了。”
“我看可以。”
“我也行。”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已经决定好灵剑的去处了,往日每次带回好东西都会这样被师弟们分发下去的司徒岐突然察觉到不对。
他避开了其中一名弟子伸过来的手。
“这剑恐怕不行—”
话尚未说完,那名刚刚被拒绝的弟子打断:“不行?什么不行?师兄莫不是不想将这剑交出来?”
司徒岐:“不是,我—”
根本就没有给司徒岐把话说完的机会,他一张嘴根本说不过面前的一群人。
“师兄什么意思?有了这把剑我们渡劫可以轻松很多,师兄为何不愿?难道是不想看到我们突破吗?”
“难道师兄自己的修为未曾精进了,所以也不愿我们将修炼的路走顺吗?”
司徒岐一顿,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从从小就开始照顾的师弟们会说出这般的话,心中一片寒凉。
可偏偏那几名弟子还没发现司徒岐的异常,他们早就习惯从司徒岐这里索取了,也习惯不把司徒岐当回事了。
“再说了,师兄你根本就不必要渡劫,这灵剑恐怕不是师兄的吧?”
司徒岐皱眉:“你们什么意思?”
他的脸色有些沉,到底是大师兄,那几名弟子有些被唬住了,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