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寒这次却没动。
她跟花望舒对视,花望舒眼底逐渐溢出杀意,他不带一丝感情看着洛清寒。
“想死?”
洛清寒其实有点被吓到了,花望舒是个疯子。
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想跟花望舒对上。
可手心内不断传来的刺痛感让她咬了咬牙,扑上去去扯开花望舒手上的包扎。
花望舒一时不查,竟然真的让她这么扯开,他挥手正想对洛清寒动手,洛清寒却是颤抖着指了指他的伤口。
花望舒低眸看去,原先的伤口被江攸包的密不透气,已经闷得有些泛起白边。
不知道江攸给上的什么药,伤口深处的肉竟然有些化脓。
洛清寒看了花望舒一眼,随后马上低头。
“我重新给你上药。”
花望舒气笑了。
他咬着后牙,气音突出一声:“好好好。”
洛清寒垂着眼,若不是花望舒每次的痛感都会转移到自己身上,她恨不得把花望舒的伤口撕开往上面撒盐。
将里面的脓水仔细清理了一番,花望舒就阻止了她的动作。
洛清寒:“......”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极门那边已经在找江攸了,我们动手需要快点了。”
取完灵根就回去。
本身他们来参加众仙门大比就是为了灵根而来的。
只不过一开始的目的是顾箐深。
花望舒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会他挥了挥手离开,丢下一句。
“我自有计划。”
洛清寒:“......”
有弟子敲门:“师姐,极门那边的掌门跟竹青圣手过来了。”
她勉强扬起一个笑,“好,我等下就过来。”
—
江攸推不开那扇唯一的门。
她趁着花望舒不在把不大的房间都研究了个透彻,才发现这个房间连窗户都没有。
唯一那扇门也死死的关着,她甚至分不出该拉门还是推门。
江攸:“......”
她看着还在烧着的炭火,摸了摸脑袋,又吸了吸鼻子。
空气没有那种闷闷的味道。
她四处看了看,发现一处可疑的地方,那就是床下面。
这里一定有通风的地方,唯一没被她仔细翻过的就是床下面了。
江攸正准备想办法把床挪开,门咯吱一声就被推开了。
她下意识的回头,就见花望舒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走过来。
她目光在花望舒伤口处快速划过,选择先发制人道:“阿舒哥哥。”
花望舒被她清脆的喊声喊到一愣。
江攸拉住花望舒的衣袖,“是嫌弃我包扎的不好吗?怎么又把它拆了?”
“我知道我包扎的不是很好,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是有点担心你。”
花望舒不说话,只是将视线放在江攸身上。
江攸被他看到心尖发颤,生怕他知道她给他上的药粉有炭火里的灰烬还有她从墙上扣下的碎屑。
江攸怯怯的去看花望舒的眼睛:“好吧阿舒哥哥,其实不是只有一点担心。”
她比了比,“我很担心你。”
“......”
片刻后,花望舒笑了,他揉了揉江攸的脑袋。
“谢谢宝宝的关心了。”
不过,
他又重新将伤口撕开,“我的血能治好你的病,喝吧,我没事的。”
江攸犹豫。
但很快就低下头去,这次是她主动将花望舒的血液吞入喉咙中。
江攸记不得被花望舒关了几天了。
她只知道每次从她睡醒到入睡,花望舒都会出现个三四次,每一次待的时间不固定。
炭火一直烧着,屋内的烛光一直亮着。
根本就感受不到时间的消逝.
江攸没思考多久,花望舒又来了。
她身体一顿,习惯性的弯眸喊了一声:“阿舒哥哥。”
花望舒眉眼间有些疲惫。
这几日仙门大比虽然是正常进行的,但顾箐深跟宋今野都在不断跟他施压。
他好不容易将线索引向阿灵她们,这才有了喘息的时间多跟江攸相处。
今日他的后腰处带了一把短刀。
听到江攸的声音,他这次没有第一时间去回复。
反而是露出一个古怪的眼神看着江攸。
江攸被花望舒这个眼神看的心底发毛,她笑了笑,掩盖下心底的心虚。
花望舒发现她每次都将他喂下的血吐出来了?
心中快速思考着,手上的动作却是去挽花望舒的手。
这几日她发现花望舒似乎格外喜欢她这些亲近的小动作,但次次也仅仅是能让花望舒不经意的发现而已。
花望舒这次却避开了。
江攸心中一沉,这才注意到花望舒没有关门,她克制住自己的眼神不去往外面看。
花望舒捏起江攸的下巴,绿眸盯着江攸的黑眸,轻笑着吐出一句话:“怕不怕?”
江攸只觉得那双绿眸十分不顺眼,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像是什么伪劣的替代品一样。
她颤了颤眼睫。
“阿舒哥哥?”
花望舒的另一只手放在江攸的背上,他一寸一寸按压的江攸的脊骨,直到在某处停下。
那里是江攸被封住的灵根。
花望舒用力按了按,“乖宝宝,待会我松开你就跑好吗?”
在江攸难以置信的眼神下,花望舒愉悦的笑了,他脸上带着疯子一般的神色。
“一直跑一直跑,随便你往哪里跑。”
“我只有一个要求。”
在江攸的目光下,他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烫,仙人预言?
注定会死在江攸手上?
江攸现在喝了他那么多血,还能杀了他吗?
一想到等下自己要亲手将江攸的灵根挖出来,花望舒的手就开始兴奋的颤抖。
“用尽你的全力去跑。”
花望舒:“宝宝,被我抓住了的话”,按住江攸脊骨的手猛的用力,“这灵根就不是你的了。”
江攸刚要开口,就被他止住说话的动作。
他低声笑了笑,“嘘,不要多问。”
“宝宝,我要松手了,松手就一直跑好吗?”
“当然你也可以不跑。”
“我的刀子很利,我的动作也很快,不会疼很久的。”
江攸神色冷静下来,不知道花望舒是什么意思,但她待会必须跑。
不管是为什么,她都要跑。
花望舒一松手,江攸后退几步,她深深的看了花望舒一眼,在花望舒以为她不会动作的时候,她推开花望舒猛的跑了出去。
“哈。”
花望舒漫不经心的掏出腰侧的短刀,跟着江攸跑了出去。
江攸一跑出去就愣住了。
白。
一望无际的白。
空中还有洋洋洒洒的雪,可偏偏江攸有种直觉,这不是真正的雪,真正的雪该是—
她头骤然一疼,又浮现出那双冷淡的浅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