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更是靠在推车边,小脑袋一点一点。
孟清澜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但她知道,今天的准备必须完成。
她瞄了一下手腕上刚买的表,五点整。
现在去时间刚刚好。
银白色的表盘反射着商场顶灯的微光,指针稳稳地停在“5”的位置。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看两个孩子。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没有耽误,也没有暴露。
接下来,就是前往下一个安全落脚点的时候了。
“宁宁,萌萌,咱们去火车站买票。那里人多眼杂,你们一定要抓牢妈妈的手,别松开,要是走丢了,可就找不到妈妈了。”
两个孩子乖乖应声,小手立马攥紧她的手指。
孟清澜看看左右两边的小脑袋。
宁宁扎着两个小辫子,一脸认真。
萌萌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神情警惕又乖巧。
她心里一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嘴角刚扬起来。
突然僵住了。
她余光在身后巷口的转角扫到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她立马警觉,后背瞬间绷直,手指捏了捏孩子手心。
“有人盯上咱们了,别回头!眼睛直直看着前面,照常走路,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两个孩子身子一抖,宁宁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萌萌呼吸一滞,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发怵,腿都有些发软。
但妈妈的手又暖又稳,牢牢护着他们。
那股熟悉的安全感让他们的恐惧一点点被压下去。
他们绷住表情,抬起小脸。
小胸脯微微起伏,却一声不吭,继续往前走,脚步也没有一丝紊乱。
孟清澜牵着两个孩子刚拐进一条胡同。
巷子两边是斑驳的灰墙,头顶电线交错,阳光只能从缝隙里漏下几缕。
就在这狭窄幽深的转角。
“别动!”
一声暴喝炸响在耳畔,两个男人迅速冲上,瞬间把她和两个孩子围在中间,堵死了前后退路。
她立刻反应过来,一把将宁宁和萌萌搂进怀里。
“你们想干什么?要钱我可以给,别碰孩子!他们只是孩子,有什么冲我来!”
宁宁和萌萌虽然年纪小,但从小在妈妈身边耳濡目染,对危险有着本能的感知。
他们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杀意,也能察觉到妈妈的呼吸变得急促。
可她明明自己也在发抖,却依旧护着他们。
“妈,你别怕。”
萌萌贴在她耳边。
“如果他们敢动手,我就会骂他们不得好死,我还要咒他们祖宗十八代,永世不得超生。”
孟清澜身子一僵,心头猛地一震。
可就在那一瞬,她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笑意。
这下彻底不怕了。
哪还用得着诅咒啊,她自己就能搞定。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冰,冷冷扫过那两个男人。
而这时,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咧开嘴。
“我们不要钱。”
孟清澜皱眉,眉头紧锁,语气冷了几分。
“那你们围住我们干嘛?到底想做什么?”
刀疤男咧嘴一笑,笑容狰狞,眼角的疤痕扭曲成一条蜈蚣状的印痕。
“有人让我们来抓你。乖乖跟我们走,少受点罪。不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个孩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残忍。
“孩子可就未必能全身而退了。”
“谁?”
她故意露出惊讶又好奇的表情,眼睛微微睁大。
“还能有谁?”
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声音带着几分张扬。
众人看过去,只见孟琴琴穿着条亮黄色的裙子。
她昂着头,下巴高高扬起,眼神傲慢。
孟清澜瞪大了眼,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盯着来人。
“居然是你?孟琴琴!”
孟琴琴看着她震惊的样子,得意得几乎要笑出声。
“对啊,就是我,是我让人来抓你的。怎么样,没想到吧?”
“你想怎么样?”
孟清澜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都发抖。
可她越生气,孟琴琴就越开心,脸上笑意更深。
“我要把你卖到山沟里去,”孟琴琴一字一顿地说,语气阴狠,“让一群男人糟蹋你,看你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姐还怎么装清高!这才解我心头之恨!”
来了,又是这套老把戏。
孟清澜心中冷笑,表面却强作镇定。
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弱女孩。
“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为什么你要这么恨我?”
原主也好,现在的她也罢,从小到大根本没有招惹过她。
孟琴琴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五官扭曲。
她的眼睛像淬了毒似的,死死瞪着孟清澜。
“凭什么?凭什么你生下来就是富家小姐?”
“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名牌高定,住的是大别墅,出门有车接车送!而我呢?从小在乡下刨地、喂猪、割草,天不亮就下地干活,累死累活连学费都凑不齐!连双像样的鞋子都买不起!”
“最让我恨的,是你!”
她咬牙切齿,手指几乎要戳到孟清澜脸上。
“你凭什么抢走了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林明杰!他心里明明该是我的!可他第一回娶的,居然是你,不是我!凭什么?!”
孟清澜听得直摇头。
原来是因为这些?
“所以……”
孟清澜缓缓开口。
“你跟孟卫国、陈兰,还有林明杰,四个人串通好,一个演苦情,一个装慈父,一个扮贤妻,哄我、骗我感情,哄我签字,设局陷害,步步为营,就是为了吞掉我妈妈辛辛苦苦留下的家产?”
想到原主被欺骗得一无所有,家产被夺,亲人离散,最后竟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群人,毫无人性可言,良心早已腐烂发臭,根本不配为人。
这世,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更不会让他们再轻易得逞一分一毫!
孟琴琴不但没有慌张。
反而轻蔑地扬起嘴角,讥讽地笑了。
“哟,临死前总算开窍了一回,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了?没错,你爸本来也是我的的私生子,你名义上的父亲,其实也该算我爸爸同父异母兄弟。而你的男人,他原本就该是我的人!我们联手骗你,设局夺你家的财产,抢走你的一切,又怎么样?”
孟清澜冷冷地盯着她,嘴角一勾,忽然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这一哭,倒是把孟琴琴吓了一跳。
“怎么?被我说中了,气哭了?”
孟琴琴冷笑,语气中带着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