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你亲闺女,你都能报警说我偷家产。
林壑军不过是你女婿,你倒这么护着他?
她心里翻江倒海,可面上却只是轻轻冷笑了一声。
“爸,我还是你亲生女儿,你都能叫公安来抓我,林壑军算什么?”
“就凭他是你女婿,你就敢打包票他没偷东西?”
这话一出,苏卫国顿时哑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公安队长听完,思索片刻,觉得苏同志说得有道理。
“林同志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出现,确实最可疑。我马上派人去把他带回来。”
他眉头微蹙,目光在苏卫国脸上停留了一瞬,又缓缓转向门外。
“小王,你带两个人,去林壑军家走一趟,不管他在不在,都得把人带回来问话。”
陆敏一听要抓林壑军,急了。
她心头“咯噔”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神慌乱地四处乱扫。
她可不想孙子一出生就没爸,赶紧喊道:“壑军昨晚没回来,是因为在医院陪惠然!”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捂住嘴。
可已经来不及了。
“壑军昨晚没回家,是因为他在医院陪惠然啊!惠然半夜突然肚子疼,情况很不稳,医生说可能要早产!这事你们可以去问医生,去查监控,他真的没撒谎!”
孟清澜闻言,眉头立即紧紧蹙起,语气冷淡地质问道:“你说他在医院陪惠然,可有谁能证明?监控能调出来吗?医生能作证吗?你可别为了给林壑军遮掩,随口编个理由,拿这些空口白话来糊弄公安同志!”
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林壑军为什么会在医院,她一清二楚。
还不是因为孟惠然怀了孩子?
陆敏站在原地,嘴唇紧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线。
她知道孟清澜心机深,眼下这一局,根本不是为了查贼,而是冲着林壑军来的。
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带走。
公安队长目光敏锐,一直盯着陆敏的表情看。
此刻见她支支吾吾,不禁眼神一沉。
“陆敏同志,麻烦您正面回答一下苏同志提出的问题。林壑军昨晚到底在医院做了些什么?他如果您无法给出一个清楚明确的解释,那我将依法对您采取强制措施,带您回派出所配合进一步调查。”
“公安同志,我真的没骗人……林壑军昨晚确实是在医院里,他整夜都在,一动没动,就守在病房外面……他陪的,是我闺女,孟惠然。”
她慌忙用颤抖的手捂住自己的嘴。
孟清澜哪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猛地往后退了两步,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脚步踉跄,几乎站不稳。
她的脸色霎时间变得煞白如雪,毫无血色,嘴唇微微发抖,连声音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意:“敏姨……您刚才说啥?我老公……林壑军……昨晚上一整夜,守在我妹妹孟惠然的病房外?”
陆敏低着头,羞愧得无地自容。
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躲也躲不过,瞒也瞒不住了。
她只能咬着嘴唇,攥紧衣角,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爸!敏姨!”
孟清澜猛地转头。
“不是你们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林壑军为人正派,绝对不会跟孟惠然扯上任何关系吗?可现在呢?如果他们俩之间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我孟清澜的脑袋立刻就不要了!”
“林壑军现在肯定还在医院!我就要去亲眼看看!我要当面质问他,看看他和我妹妹到底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名堂!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我绝不允许这种事继续瞒着我!”
说完,她情绪激动地甩开围在屋里的所有人,脚步凌乱地冲向门口。
“妈——妈——”
平平和萌萌吓得脸色发白。
两人紧挨在一起,扯着嗓子拼命喊。
孟清澜猛地刹住脚步,身体一僵,这才猛然想起两个孩子还孤零零地站在身后。
她心头一紧,急忙转身冲回来,一把将平平和萌萌紧紧搂进怀里。
在无人注意的瞬间,她迅速俯身,靠近平平的耳边。
“平平,听妈妈说,等会儿妈妈要带他们去医院,你一定要立刻按我说的办,悄悄打电话,记住了吗?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她说完,将一张纸条塞进平平汗湿的小手心里。
然后直起身,强忍着泪水,轻轻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后背。
“你们两个乖乖在家等妈妈,妈妈很快就会回来,很快的……别怕。”
她一边抹泪,一边脚步踉跄地朝着镇卫生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苏卫国和陆敏急得追了出来,一边喊着一边慌乱地朝大门口跑。
“孟清澜你给我站住!林壑军和惠然根本没什么关系,你别自己胡乱猜测,还闹得满城风雨,弄得人尽皆知!”
“是我让他去照顾惠然的!你不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难道连你亲生父亲的话都不信了吗?”
可任凭他们怎么大声呼喊,孟清澜始终没有回头。
公安队长也正想借这个机会查查林壑军的底细。
嘈杂的脚步声彻底远去。
屋子里恢复了短暂的寂静,平平才缓缓地摊开自己掌心里攥得发皱的纸条。
纸条上用铅笔工整地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他默默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角那台老旧的木质座机前,左右张望了一眼,确认没人注意,这才低着头,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通了那串神秘的号码。
电话响了四五声后,终于被接起。“我是邱大贵,你是哪位?”
平平紧紧握着听筒,喉咙发紧,压低声音小声回答:“我妈让我打的,她说……让你按计划来。”
他其实并不清楚妈妈和这个陌生男人到底在谋划什么。
但从纸条到电话,他能感觉到,妈妈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弱女人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确认什么。
紧接着,邱大贵的声音忽然有了变化,变得有些发颤。
“好。”
话音未落,他已经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抓起挂在椅背上的旧夹克,迅速冲出了办公室。
此时的孟清澜正坐在警车的后座上。
“好哇你林壑军!你说你对得起我吗!当初我们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下作!”
一旁的民警们全愣在那儿,彼此交换着眼神。
这年头还真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