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阿念早早地就起床了。
小姑娘在选秀综艺的训练基地跟着餐厅的汪师傅学做了好多菜以及烘焙点心的方法,如今回来,她就想把自己学会的全部做给她家阿澜吃。
玉轻烟作为一个富贵闲人,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是起不来的。
但是今天一大早,一股十分香甜的味道就顺着窗户的方向飘了进来,以至于她也难得地起了个大早。
“怎么回事啊?”
玉轻烟披着一条价格不菲的真丝披肩,松散的长发自然垂在身后,施施然地从楼上走下来。
这会儿本该工作的佣人们都聚集在楼下厨房的位置,手里还都拿着小糕点。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夫人,早安。”
李管家见玉轻烟从楼上下来,便对她十分恭敬地打招呼,并汇报说:“是阿念小姐早起做了点心,这会儿正把多的分给佣人们吃。”
“哦?”
玉轻烟闻言,有些新奇,笑着道:“念念还起来做了点心,那我一定要尝尝!”
作为一个妈粉,玉轻烟是知道小姑娘在选秀后期一直在餐厅浑水摸鱼,跟着那儿的厨师学做了不少菜,当时直播里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老母亲就一直想要尝试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还未靠近。
一股很浓郁的香甜味道就扑鼻而来,只见里面已经摆满各式各样的点心。
有小蛋挞,甜甜圈,牛角包,曲奇饼等等。
小姑娘刚从烤箱里面取出一整盘的巧克力麻薯球,她将麻薯球摆盘后,就兴致勃勃地递到坐在边上小餐桌的男人面前,声音娇娇的,献宝说:“阿澜阿澜,你再尝尝这个!”
霍辞澜面前摆着一杯红茶,他这会儿正在吃小姑娘做的曲奇饼。
饼干还没吃完,又来了热腾腾的麻薯球,男人哭笑不得,问:“小家伙,你今天几点起来的?怎么做了这么多?”
“四点过就醒啦!我跟师父学了好多好多,都想做给阿澜吃!”
阿念拿起一块麻薯球递到男人嘴边,眼角弯弯,声音都带着开心的调儿,说:“阿澜尝尝这个,刚做好的表皮是焦脆的,特别好吃。”
霍辞澜看了眼女孩儿递到嘴边的麻薯球,他深邃如墨的眸底敛着一抹浅淡温柔的笑意。
随后。
男人便不动声色地将小姑娘手里的麻薯球拿过来,说:“我尝尝。”
“……”
阿念看了眼自己空空的小爪子,又看了看正在吃麻薯球的霍辞澜,不知怎么的,开心的调儿降了一点点。
莫名地。
又有些她不会形容的心情在扩散晃荡。
只见小姑娘小腮帮鼓了鼓,娇软的声调中带着一丝丝的小委屈,念道:“阿澜……”
“嗯?”
闻声。
男人抬眸,他笑意缱绻,看着面前鼓着腮帮子的小姑娘,嗓音懒洋洋透着几分宠溺味道,问:“怎么了?”
小姑娘也不遮掩,直率地说:“我想喂阿澜吃(..??︵??..)。”
然而。
听了这话,男人却微阖下眼睫,他像是没读懂小姑娘的心思似的,悠悠说:“我又不是小孩儿了,不用喂。”
“可我昨晚上还喂过阿澜(..??︵??..)。”
昨晚上大家一起吃晚餐时,阿澜给她剥虾吃,她也给阿澜夹菜吃。
当时阿澜也不是小孩子,却允许她喂。
为什么现在却不允许了?
小姑娘不开心。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阿澜好像在有意的回避自己。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男人吃下麻薯球后,抽了张餐巾纸一边优雅擦拭嘴角,一边慢条斯理回答。
“有什么区别吗?”
阿念追问。
昨天的阿澜跟今天的阿澜,不都是阿澜吗?
可男人却笑着看向她,给了一句十分标准的废话,说:“这个得你自己琢磨,等你想透了,就知道了。”
阿念:“……”
她就是想不透才问呀,阿澜就不能直接告诉她原因吗?
小姑娘委屈。
不开心。
今早上兴致勃勃地做了一大堆的点心,小姑娘还盼着能继续喂阿澜吃,结果却出师不利,阿澜压根就不让她再喂她了。
啊啊啊啊她想喂阿澜o(≧口≦)o
小姑娘幽怨的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想投喂”三个字就快贴脑门上了。
若是换做之前,男人一定招架不住很快就缴械投降,不管女孩儿提什么要求都一股脑的答应。
可昨晚小姑娘的“主仆宣言”像是一盆冷水从他头泼下。
让男人瞬间又恢复了清醒。
小家伙懵懂无知,可他不是,他一味接纳不拒绝的态度,只会让小家伙更加依赖他。
这对她成长为独立个体并无益处。
想让她摆脱那该死的“主仆”意识,就必须得跟她保持距离。
所以。
霍辞澜现在下意识地跟小姑娘保持疏离的态度,哪怕知道小家伙委屈了,难过了,可他依旧得狠下心,虽然有些残忍,但从长远来说,这对小家伙一定是最好的。
“阿澜……”
阿念又叫着霍辞澜的名字,小姑娘委委屈屈看着他,就想亲亲抱抱对方。
但霍辞澜却对她的期待视而不见。
男人缓缓站起身来,他视若无睹般,对小姑娘笑了笑,说:“小家伙手艺不错,我吃好了,你乖乖留在这儿,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
!!!
听男人这么说,小姑娘也忙站起来,她眼巴巴看着他,委委屈屈,“那阿澜要去哪儿?我想跟阿澜一起……”
霍辞澜闻言失笑,说:“小傻瓜,我得上班啊,你跟着去干什么?”
“我……”
阿念一噎。
她知道阿澜工作时自己不该干涉,但是小姑娘现在就是委屈得冒泡泡。
投喂也不成功,现在阿澜还不许她跟着,小姑娘有点伤心。
她觉得阿澜在疏离她。
女孩儿漂亮的玻璃眸子里氲起一抹水雾,看着男人抽抽搭搭说:“我可以帮阿澜做些什么吗?阿澜,我很聪明的,你教教我,我可以帮你。”
“我手里的人多得很,你不用帮。”
“阿澜……”
小姑娘越叫越伤心,都快急哭了,她以为从选秀综艺离开后,就能一直跟阿澜在一起。
谁想到。
就算离开了选秀。
她还是不能每时每刻跟着阿澜。
甚至。
阿澜对她还不如在选秀期间好了,小姑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差点急得“哇”地一声哭出来。
“……”
霍辞澜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见小姑娘眼眶一圈都红了,那么委屈,那么难过,男人心脏竟也跟着一阵阵紧抽起来。
像是一把钝掉的锯子在心脏上细细撕磨。
不是很疼。
却无比地绵长。
他最舍不得这丫头难过了。
可偏偏。
让她最难过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多讽刺。
一旁的玉轻烟见好端端的气氛竟然搞成这样,简直恨不得直接给烂泥扶不上墙的臭儿子一个大逼斗。
她实在忍不下去了。
玉轻烟大跨步就走进烘焙室,高声说:“我家念宝矜贵着呢,当然不可能给你这臭小子打下手!”
“妈妈……”
见玉轻烟进来,小姑娘抽搭着叫了对方一声。
那委屈的小模样简直让玉轻烟心软得一塌糊涂。
“哎哟,宝贝……”
玉轻烟赶快上前,揉揉小宝贝软乎乎的脸蛋,说:“念念别去!跟着这臭小子上班多枯燥啊,妈妈带你去shopping,你喜欢什么妈妈都给你买!”
“行啊。”
霍辞澜一听,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立刻说:“妈,你带她到处逛逛吧,她喜欢什么给她买就是了,账算我头上。”
“呵。”
玉轻烟见臭儿子这幅踢皮球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挽住阿念的胳膊,冲儿子挑衅说:“谁稀罕你付钱啊?我家念宝人见人爱,想为她付钱的人多得是!”
玉轻烟的本意,是想要激起儿子的危机意识。
让他知道。
阿念可不止他一个选项,不抓紧点,迟早被别的男人拐跑了。
可谁想到。
这不争气的东西听了她这番话,竟然十分认同甚至还颇引以为傲,说:“那是,小家伙值得人为她付出一切。”
玉轻烟:“?????”
你他妈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老娘想听的是你说这些话吗???
玉女士气得不轻,她连连冷笑,说:“是啊,念宝当然值得别人为她付出一切!”
说着。
她又冲阿念微微一笑,颇为强势地说:“念念,走,咱们找能给你付钱的人去!”
偏偏。
这也是个不争气的小东西。
小姑娘压根不知道硬气为何物,满心满眼想着的还是只有霍辞澜,被玉轻烟拖着往外走,人小姑娘还不乐意,“可是阿澜……”
“别阿澜了,这小子不可能带你去公司的!”
玉轻烟打消小姑娘的念头。
小姑娘就快哭了。
真的不能跟阿澜一起去公司吗?qAq
看着小姑娘依依不舍的样子,霍辞澜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捏拳,冲小姑娘笑道:“去吧,今天好好逛。”
虽然阿念舍不得。
可霍辞澜已经下了命令,小姑娘只能遵从。
看着阿念失落的神情,以及儿子眼底隐藏的那一抹隐痛,老母亲玉轻烟心里也是急得火烧火燎,两个死小孩儿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老娘这回非得给蠢儿子下一剂猛药不可!
“走吧!念宝!逛街去!”
玉轻烟强行拉着阿念离开了。
霍辞澜看着小姑娘一步三回头的模样,不断调整着呼吸节奏,面上,是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
就是这样。
忍一忍。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虽然残忍,但对小姑娘而言,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他没有错。
——
另一头。
沈泽洲被玉轻烟的夺命连环call叫来商场,看到同样一副(°ー°〃)的懵逼模样的阿念时,眼皮抽了抽,他转头看向旁边戴着墨镜,一副女王气场的玉轻烟,问:“霍伯母,这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
玉轻烟撩了撩耳畔的长发,对沈泽洲不容置喙说:“就是今天念宝的所有开销,都你来负责。”
钻进钱眼子的沈三少:“……”
他现在脱身还来得及吗??_?
——
明天中午12点还有两章哦,宝贝们,看完点个催更嘛,最近开学好凉呀,还在看的冒个泡呀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