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听说娄琦云要办暖房派对,郭佳薇哪怕再不乐意,也来了。
她就是为了把过去受的气,统统讨回来。
可谁料,娄琦云看着她,居然一脸茫然,根本没认出她是谁?
“我是郭家的大小姐!”
郭佳薇声音拔高,语气中满是愤怒。
“我爸爸是郭顺文,商界谁人不知?你爸见了我爸都得低头说话!你一个养女,连姓氏都不配堂堂正正用,凭什么不认识我!”
她身边的人一听,脸色骤变,赶紧悄悄拽了拽她袖子。
“咱不是说好低调来看热闹的吗?你咋还冲上去了?太扎眼了……万一惹祸上身……”
娄琦云却只是淡淡一笑。
“被我记住,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慢悠悠走近几步,凑到她耳边。
“会死的。”
郭佳薇猛地一抖,慌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再抬头时,娄琦云已经站直了身子。
依旧是那副冷清高傲的模样。
郭佳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狠狠攥住拳头。
她干笑了几声。
“你一个顶替身份的养女,靠着谎言活了二十多年,攀上了吴少还不够,订婚当天就跟人勾搭上了。消息传得满城风雨,丢脸的可不是我们,是你自己!”
“现在还敢大张旗鼓办派对,把奸夫带到明面上来,让娄家真正的小姐给你当陪衬。真是恬不知耻!”
说到最后,她自己笑出了声。
一边拍着手掌,一边用讥讽的眼神盯着对方。
“脸皮厚成这样,真该颁个奖给你!年度最佳伪装者奖,非你莫属!演得可真是天衣无缝,连长辈们都信以为真了呢。”
不远处的娄听澜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
她回到娄家才短短几年时间,根基尚浅,处处都要小心谨慎。
生怕一不小心便被人抓住把柄。
郭佳薇这话,摆明了就是借她的名义当枪使。
可一旦事情闹大,背锅挨骂的,终究还是她娄听澜自己!
娄听澜差点气得咬破嘴唇。
但她终究还是强压住了心头的怒火,一步步走了过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
“郭小姐,我最近确实有些感冒,医生也叮嘱我要多穿些衣服保暖,穿得多,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有用心。”
为了让人信服,她还特意掩住口鼻,故意低咳了两声。
郭佳薇站在原地,气得脸色发白,连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果然是娄家出来的!懦弱、卑微、装模作样!软弱无能,真是丢人现眼!”
娄琦云静静地望着娄听澜离开的背影,目光沉静。
还真有点意思。
被打了一顿之后,居然不再像从前那样逞强硬拼。
反而懂得避其锋芒,低头示弱。
以前可从不这样。
可现在……竟然学会用脑子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娄琦云淡淡地把目光从角落收回,转向了还在喘着粗气的郭佳薇。
“你很在乎吴海峰?”
这话一出口,四周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宾客们彼此交换眼神,神色各异。
刚才那一通数落里,吴海峰的名字起码被提了七八次。
郭佳薇脸色猛地一变。
吴海峰家境优越,相貌堂堂,又是吴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
条件好,自然追求者众多。
他也向来风流倜傥,身边女人不断,各种风言风语从未断过。
而郭家也是世家大族,门第显赫。
论门当户对,联姻的对象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何必非得死咬着这样一个男人不放?
图什么呢?
难道真只是爱他?
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反驳。
就在这时,旁边的闺蜜反应极快,一把捂住她的嘴。
“娄二小姐,”那闺蜜毫不客气地质问,“你未婚夫的事,轮不到外人插嘴。说得难听点,这可是毁人名声的大事!”
娄琦云嘴角微微一扬。
“他?”
她嗤了一声,语气轻蔑到了极点。
“根本不值得我喜欢。谁爱要谁拿走好了。反正我这儿不收破烂,更不捡吴海峰这种麻烦货。”
“贱人!”
郭佳薇刚压下的情绪“噌”地又炸了。
她猛地转身,一把抓起侍者手中托盘里的红酒杯。
手腕一扬,鲜红的酒液划出一道弧线,直直朝着娄琦云的脸泼去!
“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都是他,为什么不和大家说说你自己那个姘头?”
“搁在过去,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早该被人绑去沉塘了!”
鲜红的酒液洒在娄琦云的下颌上。
那酒珠顺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缓缓滑落。
一滴接着一滴,渗入锁骨中央那浅浅的凹陷处。
这副景象令人呼吸一滞,心头发紧。
娄琦云的眼神渐渐变冷。
原本含笑的眸子泛起凛冽寒光。
她的脸上没了笑意,唇角抿成一条笔直的线,神情肃穆冷漠。
明明是在发怒,却依旧美得惊人。
人群中,某个男人正死死盯着她。
娄琦云一步步走向郭佳薇。
即便身旁有朋友紧紧撑着她的胳膊,郭佳薇还是控制不住身体本能地往后退。
“怎么?你不是最爱惹是生非吗?我帮你把戏做足,不好吗?”
娄琦云冷冷地看着她,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她抬了下手,示意身边的侍者立刻将一瓶刚打开的红酒递过来。
那侍者不敢迟疑,连忙双手捧瓶上前,恭敬地递到她手中。
娄琦云接过酒瓶,指尖轻巧地晃了晃。
深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玻璃瓶内旋转流淌。
果香夹着浓郁的酒气慢慢飘散在空气里。
郭佳薇咬紧牙关,腮帮鼓起,双拳攥得咯咯作响。
“你还想照搬一遍?你以为我会怕你第二次?”
“别忘了,郭家和娄家现在还有生意来往!你敢这么对我,就不怕合作破裂?啊!”
话还没说完。
娄琦云直接扬手。
整瓶红酒从郭佳薇头顶倾泻而下。
赤红的酒液瞬间浸透她的发丝。
“啊!”
郭佳薇浑身湿透,发梢滴着酒水,昂贵的礼服紧紧贴在身上。
她气得眼眶通红,脸颊扭曲,猛地扑上来就想动手撕扯。
“你竟敢泼我?你死定了!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当众被这样羞辱,若是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娄琦云反手一甩,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酒瓶狠狠磕向身旁的楼梯台阶。
“哗啦!”
一声刺耳的碎裂声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