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轩阳梳完毛这家伙还有些意犹未尽,直接赖在地上不起来。
“你肯定没梳仔细,我都感觉到我背上有疙瘩了。”
田昕玥直截了当。
“怎么可能?我都梳三遍了。”
“真的真的!你再梳梳看肯定有结没梳开。”
轩阳的语气颇有些耍无赖的感觉,田昕玥直接收回梳子干脆抱臂看着他打滚翻肚皮。
“哇塞!看不出来这虎兽这么会撒娇。”
树后的影月气的用尾巴推搡影夜,但丝毫不见效果只能替他干着急。
“阿兄你也赶紧上啊!再不去可就晚了!”
影夜依旧低头抿嘴不发一言。
影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眼珠子一转故意用语言刺激他。
“嗐~算了算了,看来阿兄你也没多喜欢人家,这样也好等人家有了小虎崽以后说不定…”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闪电飞出将还在持续输出的影月创的头晕脑花。
“居然…不听我把话讲完…”
影月眼冒金星,小嘴依旧嘀咕着,虚浮的步一点点朝空地上挪去,最终软绵绵的白色一条无力的晕倒在空地上。
大老虎还在悄咪咪往田昕玥脚边滚去,突然就被窜出的男人隔开用尾巴将其挤出老远。
田昕玥看着眼前表情淡漠又略显忧郁的家伙,只好抿唇偏头吐出一句话。
“你来干吗?”
“道歉。”
影夜态度严肃,认真回复。
“对不起昕玥,我来晚了。”
“喂!?蛇兽!有你这样的吗?!”
轩阳吵吵着就要扑过来打架,刚从地上跃起就直接被影夜一尾巴牢牢控制住没了作乱的机会。
这全程影夜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只乖乖认错低头般望着田昕玥。
田昕玥先是望了一眼被捂嘴缠的死死的小老虎,随后无奈的回过脑袋望着影夜撇嘴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气的是这个?”
影夜眨眨眼有些呆呆的问道。
“不气我来晚了?那是气什么?”
田昕玥差点被他这话活活气死。
“我气什么?好,我告诉你。”
话落田昕玥指向轩阳。
“明明你这么轻松就可以制服一只三纹兽,为什么当初我和姜婉被绑走时你遇到了却不阻止,还放任我们被人带走。”
“那是因为…”
影夜回答着忍不住想上前一步,却被田昕玥抬手止住动作。
“别和我说是你打不过,我当时可记得轩阳腿上的伤是影月咬的,你可根本没动过手。”
影夜眉头紧锁语气急切。
“不是这样的…”
田昕玥吸了吸鼻子。
“那是什么样?别告诉我当时那块鳞片不是你给轩阳的。”
影夜本来就不是善于表达的人,这下没了影月在旁边指点,田昕玥的问题又一个个蹦出来,搞得他根本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不是…”
“其实…”
田昕玥久久得不到答复,心又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不想再看这个负心兽,目光四处乱瞟着最终落到树林里的小人身上。
“草芽?是你吗?”
小人影听见了田昕玥呼喊,回过脑袋看了过来和田昕玥对上视线。
看着草芽灰扑扑的小脸,田昕玥直接撇下两人跑了过去,反正在这里她也等不到答案。
眼看田昕玥跑远,影夜怔愣一瞬想要伸手挽留,却被轩阳找到时机挣脱开来。
草芽一见田昕玥靠近急忙笨拙的往身后藏东西。
田昕玥一早便看见了她的小动作,若无其事般摸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问道。
“小草芽~你今天一早上干吗去了?怎么不在家呀?”
“我…我在树林里玩…”
草芽不会骗人,一双灰色狼耳紧张的向后撇去,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田昕玥,简直要多假有多假。
田昕玥半眯着眼故作严肃道。
“嗯?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哦~阿姐不喜欢被人骗。”
说到后半句时田昕玥还微微朝后方偏头,完完整整被赶来的影夜听见。
男人的脑袋又默默的低了一寸。
轩阳一脚溜到草芽身后,看的明明白白。
“骗骗草?你个小崽子摘它干吗?难不成是偷偷背着我们在外面干坏事?”
眼看自己掩藏失败,草芽急忙伸出小手自证解释。
“阿姐你相信我…我没有干坏事…”
“你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田昕玥瞪了轩阳一眼,转而对草芽温声细语。
“我相信草芽,不过这个草并不好找,草芽可以告诉阿姐,你摘这个有什么用吗?”
旁边是臭脸的轩阳,后面还跟着一位陌生的冷脸蛇兽,草芽小心翼翼的瞟了眼两人,最后凑到田昕玥耳边小声道。
“我想找阿母…”
田昕玥一听瞪大双眼,随后又立马恢复常态,吩咐身旁的两人。
“你们俩先去旁边玩一会儿,我和草芽有话要说。”
影夜低默的点点头听话的走到一边等着,轩阳却不肯挪动步子站在一旁唧唧歪歪。
“这里凉快!我就要待在这里,才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再说了我又不会偷听。”
田昕玥冷脸指着另一边。
“你去不去?”
“我…去就去…那边应该也挺凉快的…”
轩阳没办法只好乖乖离开,视线无意间扫到影夜,轩阳忍不住朝他凑近,又开始犯贱般炫耀起来。
田昕玥打发开两人,低头用手轻轻擦去草芽脸上的灰土。
“草芽每天在外面忙来忙去,原来一直都是在找阿母吗?”
草芽小声的嗯了一声。
“我没见过阿父,是阿母一个人把我养大的…”
“两个寒季之前,阿母说她去外面给我找脆脆果吃…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稚嫩的嗓音渐渐开始哽咽,草芽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田昕玥的指尖。
刚擦完灰的田昕玥又开始帮忙擦眼泪。
“不怕不怕,阿姐帮你一起找,草芽跟阿姐说说,你阿母长什么样子?最后出现在哪里?”
毕竟只是十来岁的小孩,两年身如浮萍的孤苦生活,终是在草芽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烙印。
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处倾诉的地方,所有一直以来所有的委屈和难过终于犹如决堤的洪水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