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的打斗声震得梁柱簌簌作响,林默一剑逼退两名暗影教徒,目光死死锁在石台上的黑色晶石上。那晶石散发的黑气与神羽的金光相斥,每一次碰撞都激起细碎的能量涟漪,仿佛两个宿敌在无声较量。
“张宇,你竟然还活着!”莫凡一拳砸在一名教徒脸上,怒吼道,“之前在火焰山谷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是暗影教的卧底!”
张宇退到黑袍人身后,脸上没了往日的憨厚,只剩下冰冷的嘲讽:“卧底?莫凡,你太天真了。我本就是暗影教的人,接近你们,不过是为了摸清神羽的底细。”
苏然指尖凝结的冰锥擦着张宇耳边飞过,击碎了他身后的石壁:“你利用我们的信任!”
“信任?”黑袍人突然冷笑,声音嘶哑如磨砂,“神羽家族当年背叛我们先祖时,可曾想过信任?林默,你不是想知道黑色晶石的来历吗?看看它和你的神羽——”他猛地挥手,黑色晶石突然飞向林默,神羽竟不受控制地从林默掌心飞出,与晶石在半空相撞。
“嗡——”
两道光芒炸开,宫殿顶部的琉璃瓦被震得粉碎。林默脑中突然涌入无数破碎的画面:古老的祭坛上,一位白袍老者将一枚羽毛状的晶体劈成两半,一半染着金光,一半浸着黑气;一群人跪在祭坛下嘶吼,血流成河……
“这是……神羽家族的往事?”林默捂着头,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黑袍人眼中闪过狂热:“没错!神羽与暗影晶石本是一体,名为‘天地灵核’!当年初代族长为了独占力量,将灵核劈成两半,封印了主张平衡的先祖,才有了你们所谓的‘神羽家族’和我们‘暗影教’!”
神秘人突然闷哼一声,一道黑气从他袖口窜出,竟与暗影晶石产生共鸣。林默余光瞥见那道黑气的源头——正是之前从他袖中滑落的黑火鸟羽毛!
“你果然有问题!”林默心头一震,神羽突然飞回他手中,金光暴涨,“你和暗影教到底是什么关系?”
神秘人脸色煞白,像是被黑气反噬:“我……我只是想查清真相……”
“真相?”黑袍人狂笑,“让他告诉你真相!他本是落羽岛的守墓人,却被暗影教抓住把柄,替我们做事多年!那片黑火鸟羽毛,就是他传递消息的信物!”
苏然和莫凡都愣住了,看向神秘人的眼神充满震惊。神秘人嘴唇颤抖,最终颓然低头:“我女儿……他们抓了我女儿……”
打斗声骤然停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神秘人身上。他惨笑道:“十年前,暗影教找到我,说只要帮他们找到落羽岛,就放了我女儿。可他们根本不守信用,我女儿至今还被关在暗影教总坛……”
“够了!”张宇突然拔剑刺向神秘人,“叛徒就该有叛徒的下场!”
林默挥剑挡住张宇的攻击,皱眉道:“他至少没直接害我们。倒是你——”他转向黑袍人,“既然灵核本是一体,你们为何非要复活被封印的先祖?”
黑袍人眼中闪过阴鸷:“因为只有先祖能将灵核复原!到那时,天地灵核的力量将重现于世,我们会让所有背叛者付出代价!”他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暗影晶石上,晶石黑气大盛,竟开始吞噬神羽的金光。
宫殿地面剧烈震动,石缝中渗出黑色的汁液,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林默感觉到神羽在发烫,里面似乎有股力量在挣扎。
“不好!他在强行唤醒封印!”神秘人急道,“落羽岛的地基就是封印阵眼,一旦被黑气侵蚀,整个岛屿都会崩塌!”
林默看向苏然和莫凡,眼神坚定:“苏然,用冰霜法术冻结地面,阻止黑气扩散!莫凡,帮我挡住教徒!”他举起神羽,金色光芒如潮水般涌向暗影晶石,“我倒要看看,这灵核到底是谁的力量更强!”
神羽与暗影晶石再次相撞,这一次,金光中竟透出一丝黑气,黑气里也夹杂着一缕金光,两种力量在纠缠中渐渐融合,形成一道灰金色的光柱直冲天际。
黑袍人见状狂喜:“要成了!灵核要复原了!”
然而,灰金色光柱突然剧烈扭曲,黑袍人身上的黑气被光柱强行吸走,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张宇想逃,却被光柱边缘扫中,半边身子瞬间化为飞灰。
“怎么会这样……”林默也被光柱的力量牵引,神羽在他手中剧烈震动,“这不是融合,是……净化!”
他终于明白,初代族长劈开灵核,或许并非为了独占力量,而是因为灵核中蕴含的黑暗与光明本就无法共存,强行融合只会导致毁灭。黑袍人的贪婪,反而触发了灵核自带的净化机制。
神秘人突然冲向光柱,将一枚玉佩扔进光柱中心:“这是我女儿的信物!如果我活不下去,希望它能替我守护她……”他的身体也开始被光柱吞噬,却笑着看向林默,“落羽岛的封印……就交给你了……”
“不要!”林默想拉住他,却被光柱的斥力弹开。
光柱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消散,暗影晶石与神羽同时落在地上。晶石上的黑气已完全消失,变得晶莹剔透,神羽的金光也柔和了许多。地面的震动停止,黑色汁液渐渐缩回石缝。
宫殿里只剩下林默三人,以及满地的狼藉。莫凡捡起那枚玉佩,递给林默:“他说……要救他女儿。”
林默握紧玉佩,神羽突然发出微光,映照出玉佩背面的刻字——“暗影总坛,黑石城”。
“黑石城……”苏然轻声道,“古籍里提过,那是暗影教的老巢。”
林默将神羽和净化后的晶石都收好,转身看向宫殿深处:“这里还有我们没发现的东西。”
三人穿过残破的大殿,来到一间密室。密室墙上挂着一幅完整的壁画,画中记载的并非神羽家族的辉煌,而是初代族长的忏悔——他劈开灵核后才发现,黑暗力量无法被彻底消灭,只能被平衡,于是他留下神羽一脉,世代守护封印,又故意放出暗影教的传说,让后人以为黑暗力量需要被毁灭,以此掩盖灵核平衡的真相。
“原来如此……”林默恍然大悟,“神秘人说得对,平衡才是关键。黑袍人不懂这个道理,才会自取灭亡。”
密室角落的石盒里,放着一张地图和一封信。信是初代族长写给后人的,说如果灵核出现异动,需带着神羽和净化后的晶石前往黑石城,那里不仅关押着神秘人的女儿,还藏着彻底稳定灵核的方法。
“看来我们必须去黑石城了。”林默将地图折好,“不仅要救人,还要彻底解决灵核的隐患。”
苏然和莫凡点头,经历了这么多,他们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遇到危险会退缩的人。
三人走出宫殿,发现落羽岛的天空格外清澈,之前的迷雾和黑气都已散去。海边停着一艘完好的船,应该是神秘人早就准备好的。
林默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神羽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他知道,黑石城的危险只会比之前遇到的更甚,但他别无选择。
只是他没注意到,净化后的暗影晶石上,有一道极细的黑影闪过,迅速钻入他的袖口,消失不见。
黑石城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陷阱?神秘人的女儿是否还活着?那道钻入袖口的黑影,又会带来什么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