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烫的掌心贴着跳动的脉搏,吻从眉心往下落在红唇,鼻息交融,心跳声震耳欲聋。
破碎的呻.吟从唇角溢出,沈淮书攀附着他的肩膀,浑身像涌过一道电流,酥酥麻麻,让四肢都软了下来。
浴室温度持续升高,一片旖旎。
白色衬衫纽扣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完全暴露在视线里。
柔软的腰肢被大掌掐着,沈淮书背脊抵在了台弦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颤了颤,挺着腰紧紧贴在男人滚烫的胸膛。
林砚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结实有力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两条又细又白的腿盘在他腰间。
沈淮书像一只八爪鱼一般缠绕着他笔直的身子,低头就能看见男人带着情欲的眼。
他的吻又凶又狠,但两只手本本分分停在腰间没动。
“林砚……”沈淮书气息不稳,唤着他的名字,想要索取更多。
林砚按住滑入衣襟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微喘:“书书,不行。”
“为什么不行?”沈淮书红着眼,有些委屈。
男人平缓着呼吸,僵硬地给她理好睡衣,回答道:“我向你父亲承诺过,在没得到他肯允前,不能越矩。”
林砚托着她出了浴室,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又亲了亲她湿润的眼。
“晚安,书书。”
他直起身,仓促离开了房间,生怕再待下去,岌岌可危的自控力会溃不成军。
饮水机前,冰冷的水从口腔流入喉咙,好在将这欲望之火压下去了些。
林砚站了好一会儿,才关了灯,躺在沙发上。
他望着粉白的天花板,听着时钟滴滴答答转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夜深人静,楼梯处传来脚步声,他侧头看了过去,沈淮书抱着枕头,光着脚就下来了。
“林砚……”
她声线轻颤,停在了楼梯口。
林砚大步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问:“又做噩梦了?”
十八岁那年的绑架案给沈淮书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之后沈隆江聘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给她治疗,虽然能使她从惊恐里走出来,但还是会经常梦到当时的场景,以及那狰狞骇人的面具。
沈淮书在他肩膀蹭掉了眼泪,呜咽着点了点头。
“不怕,我在。”
林砚抱着她重新回到主卧,虽然沙发宽敞,睡两个人还是有些拥挤。
暖黄的壁灯亮着,空旷的卧室过于安静。
沈淮书躺在他臂弯里,大大的眼睛蒙着水光,好不可怜。
“睡吧,我不走。”
林砚给她盖好被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跟哄小孩儿那样。
沈淮书的确有些累了,靠在他怀里,呼吸逐渐平缓。
翌日清晨,天还是澄黄色的,一群鸟儿站在窗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稀稀疏疏的影子映在了墙壁上。
生物闹钟响了,林砚缓缓睁开眼,见怀里的人睡得正香,轻轻抽回了自己手臂,去了隔壁客房洗漱。
放在台面上的手机屏幕闪动一瞬,他垂眸扫了一眼,是李景天发来的短信。
——直接去分局给蒋副局交申请。
林砚拿起手机,简单明了回了个“嗯”,随后折返回到主卧。
虽然脚步声很轻,但沈淮书还是感受到有人靠近,她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问:“几点了?”
林砚扫了一眼腕表,回答道:“六点半。”
小狐狸哼唧了声,又闭上了眼睛。
他单膝跪在床沿,俯身亲了亲她额头,柔声哄道:“书书,我要去警局了,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听见他要走,沈淮书清醒了不少,“我想吃早饭。”
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做的。”
“那你再眯一会儿,我去做早饭。”
沈淮书蹭着他的手,摇了摇头,伸出双臂,娇声道:“抱。”
林砚抱着她进了浴室,用浴巾垫在了大理石台面上,才将她放上去。
沈淮书心安理得享受着体贴入微的照顾,瞌睡也散了大半,洗漱完后,两人一起进了厨房。
偌大的冰箱里就只剩了两个西红柿和一些鸡蛋,刚好能煮西红柿煎蛋面。
林砚挽起袖口,动作麻利地开始切菜,而沈淮书靠着门框,看着连做饭都赏心悦目的男人,忍不住翘起嘴角。
面条很快端上了桌,香味扑鼻。
林砚又给她热了牛奶,叮嘱道:“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不要再喝冰美式了,多喝热牛奶。”
“好。”
沈淮书想也不想就应下了,低头嚼着面条,乖的像只温顺的小猫,但瞧着那敷衍的态度显然不会照做。
男人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
车驶往分局,放晴的天突然阴沉下来,好像要下雨了。
李景天从蒋升手里拿到签字盖章的文件后,马不停蹄赶往拘留所。
再次见到许玉珍,她的容貌愈发苍老,头发白了大半,像是没了魂儿。
隔着铁栏,李景天严肃开口:“许玉珍,你为什么要杀龙虎?”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妇人一言不发垂着头,仿佛是哑巴。
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一侧墙面有一扇安装了防盗窗的窗户,阳光从外倾泄来,恰巧落在她的肩上。
李景天握着笔,直直盯着妇人,继续说:“龙虎有暴力前科,只要你坦白从宽,就会有减刑的机会,如果你一直保持沉默,谁也没办法替你辩解。”
许玉珍缓缓抬起头,动了动干涩的唇,话还未说出口,她忽然看见坐在旁边的人,又羞愧地垂下了头。
林砚抿了抿唇,沉声问道:“龙虎回到家后一直对你施暴,你在反抗之中失手杀了他,对吗?”
许玉珍听见他的声音,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断裂,眼泪夺眶而出。
她拖着沉重的铁链捂住脸,连连点头。
“正当防卫、过失杀人都不足以判你死刑。”李景天循序渐进劝道:“说出真相,我们才能帮你。”
或是压抑太久,亦或是伤口疼得受不了,许玉珍情绪突然崩溃,紧闭的审讯室里回荡着她悲戚的哭声。
两个高大的男人坐在另一端,耐心等待着她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