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气的脸在瞳仁里无限放大,就当鼻息交融时,身后传来不合时宜的咳嗽声。
被抓包的两人满脸窘迫站直了身子,沈淮书抿唇压着笑意,忍不住偷偷去瞧身边人的反应。
林砚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脸上露出罕见的羞涩,规规矩矩唤道:“阿姨。”
安婷站在不远处,身后大片的天荷繁星开得灿烂,她清了清嗓子,提醒道:“书书,外面天冷,别逗留太久了。”
“知道了,妈妈。”
小狐狸迫不及待摇着尾巴,一句娇嗔更像是赶人走。
陷入热恋的小情侣亲热起来旁若无人,安婷既无奈又心软,将手里的围巾递给林砚,识趣地为两人轻腾出空间。
日出柔和的光线被云层遮挡,天还没完全亮透,空气里的冷意十足。
林砚本想将手中的围巾给她系上,却被沈淮书一把抢过,柔软的针织毛线勾着他的后颈,带着男人低下了头。
朦胧的光线像融化的蜜糖落在她发丝,粼粼眸光透着狡黠,她软糯的声线绕着弯,低低笑着:“林警官今天格外的帅,不会是为了见我刻意打扮了一番?”
她炽热的吐息灼烧着男人冷静的伪装,像是在干涸的草地里燃起的无源的火,浇不灭,吹又生。
修长有力的指骨带着强烈的欲望掐住柔软的腰肢,林砚丝毫不给她后悔的余地,讨要着没能完成的吻。
在他宽大的怀中,沈淮书如同一株摇曳在风里的栀子,虚张声势的外壳被戳穿,她唇角不经意溢出破碎的细语,情不自禁依附着眼前人才堪堪稳住重心。
太阳拨开云雾,亮彻整个天幕。
腰间没了支撑,沈淮书迷茫睁开眼,水盈盈的眸里是无尽的粘。
林砚克制地移开了视线,牵着她坐在车里,把准备好的早饭拿了出来,“才八点过几分,吃完早饭还可以回去眯一会儿。”
保温杯里是温热的牛奶,他又揭开盒盖,里面有溏心蛋和夹了虾仁的三明治,都是她最爱吃的。
“红豆饼在这个保温袋里,油炸的有些腻,中午热热再吃。”
他又拿来了另一个餐盒,里面有切好的水果。
沈淮书咬了一口三明治,滑嫩的虾仁又鲜又甜,不用想就知道是他现做的。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涩然开口:“你不用起这么早给我做早饭,本来工作就很辛苦了。”
林砚揉了揉她鼓鼓的脸颊,问:“好吃吗?”
“好吃也不能……”
“那就不辛苦。”
沈淮书想说的话被打断,她无声望着男人,心里密密麻麻涌出一丝心疼。
但在林砚眼里,只要书书能开心,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辛苦。
监督她认真吃完早饭,车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林砚扫了一眼腕表,收拾好剩下的残渣,柔声嘱咐道:“回家消消食再睡觉,不然胃会不舒服。”
“我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好不好?”沈淮书勾着他的食指,晃了晃:“也好答谢一下丫丫送的红豆饼。”
“好,我回去问一问。”林砚应了下来,没有拆穿她隐匿的小心思。
回到警局,一只脚还没踏上阶梯,就听见李景天怒不可遏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大厅。
“什么叫办案阶段,重要消息不宜透露?”他指着对方鼻子,表情狠厉道:“人是我们先发现的,案发现场是我们通知的你们,我优先权就是比你高,怎么地?还想跟我比试一下?”
“我都说了,这起凶杀案我们刑侦已经接手,有了结果会及时汇报给李局,你不要不依不饶,胡搅蛮缠!”
对面说话的也是个大个头,两个正在气头上的男人谁也不肯让谁。
李景天被他气笑了,舌尖狠狠顶着后槽牙,开口道:“就你们刑侦是李局亲儿子,我们缉毒就路边捡来的是吧?”
他今天还就犟到底了,“走啊!我们去李局办公室理论理论!”
瞧老大一副非得斗个你死我活的样儿,徐年忙不迭上去小声说道:“老大,李局昨儿就去淮江市开会了,没在局里。”
他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刑侦的人听个真切,对方不屑嗤笑:“连李局出差都不知道,说你们是捡来的又怎样?”
“你有种再说一遍!”
李景天气红了眼,轮着拳头就要上去,而那人也是个硬骨头,就想死磕到底。
眼瞧着大战一触即发,林砚几步上前拦住快没了理智的人,“冷静。”
“我非教育教育这王八蛋!”
李景天说着就要推开他,蒋升板着脸从大门走来,严肃开口问:“你们两个想关禁闭了?!大早上吵什么?为了一点面子,吵得不可开交,好意思说自己是警察吗?!”
他一开口,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充满压迫感的视线环视一周,蒋升点了点他们,说:“你们两个跟我去会议室,其他人去做自己的事。”
为了避免殃及池鱼,看热闹的人一溜烟散了,这场闹剧就此打住。
会议室里,蒋升拍了拍桌子,命令道:“挨着一个一个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坐在左手边的男人回答道:“每个部门都是由队长直接向李局汇报工作进展,本就互不干涉,结果他今天在我们办公室门前嚷嚷着要看勘验结果,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我再说最后一遍。”李景天指骨叩着桌面,盛气凌人,“龙虎的死是我们发现的,人是我们救下来的,你们有哪门子资格瞒着我们?”
“还在调查中的案件就是处于机密,除了向上级汇报,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见又要互掐起来,蒋升急忙叫停。
“你们手里这个案子牵扯到九幺五重要人员,消息互通很重要,更不能耽误人家缉毒那边的进展。”
那人嘴巴张张合合还想争论,蒋升随即一锤定音:“所有结果报告同步给李景天,在李局没有回来之前,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
他是领导,自然他说了算,男人只能憋屈地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