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和白戈认识多久了?你们对白戈了解吗?”颜好惨淡笑着,提起白戈时眼里满是悲伤愤怒:“我和白戈,那可是从小就认识了。”
“我小时候爸妈在京都工作,就将我带到京都上学,我在京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白戈。”
“那个时候,他们家就住在我们家对门。”
颜好总能看见白戈站在家门口,委屈靠墙站着,能站老半晌不动,颜好当时也正是活泼爱交朋友的年纪,看见白戈就跑上去和白戈一起站着,陪白戈说话。
渐渐两个孩子逐渐熟悉,关系也越来越好。
“后来我和白戈打听才知道,她是被她爸妈罚站在门口的,所以她不敢和我出去玩,怕被她爸妈发现后罚得更严重。”
“她不出去玩我也没出去玩,就站在她旁边陪着她,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直到小学结束那年白戈爸妈带着白戈搬家,我们才分开,却也没有断了联系。”
两个小孩,经常背着大人偷偷打电话联系,感情依旧。
“我不记得是从哪天开始,我再也联系不上白戈,我按照他们新家地址找过去,却得知他们又搬了家。”
“我再次见到白戈,是高三那年。”
“她转学到了我所在的高中班级,虽然我们都长大了,可我还是立马认出了白戈。”
和分开几年的好朋友再见面,颜好欣喜若狂上前和白戈打着招呼,她以为白戈还是会像过去那样,和她无话不谈,可现实却是面对颜好的亲近,白戈的反应冷淡得厉害。
“当时,我不知道分开那几年,白戈身上发生了什么,才会和我如此疏远,但我还是想尽我所能帮助白戈。”
“可我没想到,我帮的不是朋友而是小偷。”
高三学习时间紧任务重,白戈刚转学过来肯定有些不习惯,颜好就将自己以前整理的笔记分享给白戈,也是那以后,白戈开始主动和颜好重新亲近起来。
就在颜好以为,她和白戈的关系要重新回到小时候的状态时,白戈做了一件至今颜好都无法原谅她的事情。
“我借给白戈的笔记,被白戈拿到老师同学面前炫耀,白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那笔记是她整理的,老师还夸了她。”
念着以前的感情,当着老师同学的面儿,颜好到底没闹得太难看,她是私下找到白戈问她为什么要把她的东西,占为己有:“白戈,那明明是我借给你的笔记,你为什么要和别人说,那是你的笔记?”
怎料面对颜好的询问,白戈眼底却满是困惑与不解,她似乎听不懂颜好的话,理所应当反问着颜好:“你是不是记错了?”
“这笔记,本来就是我的。”
“你从来就没有借给我什么笔记,而且这上面的字迹,都是我的字迹。”
颜好没想到,白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和白戈小时候一起学写字,她们两人的字迹本来就很相似,她好心把笔记借给白戈,却没想到白戈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偏偏颜好是私底下把笔记借给白戈,根本没有其他人看见,也根本没有其他人能帮她作证。
“最开始是笔记,后来是一张试卷,再后来是我身上所有东西,只要是我的东西,白戈都要想方设法偷走,偷不走的,她也要强行占有一半。”
颜好考试成绩好,白戈就对外说,全是靠她晚上辅导颜好,颜好才能进步神速。
老师同学甚至颜好的爸妈,都选择相信白戈的话,不停夸着白戈是个好孩子,颜好的努力被白戈轻松一句话,彻底抹去。
“渐渐的,所有人都说我有一个好朋友,全靠这个好朋友我才能拥有好成绩,我才能做好事情,我才能活得好。”
“我周围所有人都叮嘱我,得好好珍惜白戈这样的好朋友,可明明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努力得来的。”
“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她白戈的东西?”
“偏偏,所有人都相信白戈,我说的话根本没人相信。”
颜好被白戈的种种行为,压得快喘不过气来直到高中学业结束,颜好才终于解脱了。
“我原本想联系白戈,和她把那些事情说清楚,可白戈却再次和我断了联系,也许是她自己也知道没脸见我,所以这些年她故意躲着我。”
“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鱼谣斋重新遇见。”颜好言语诚恳,劝说着江忍和李予年:“我不知道你们和白戈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知道你们和白戈相处多久,有没有发现她的真实人品,但我可以保证,她接近你们,就表示她已经盯上你们了,你们可得防着她。”
“她不是个好人,她就是个喜欢把别人东西占为己有的小偷!”颜好现在是真后悔:“我当初就不该可怜她,和她做朋友。”
“祝小姐呢?”颜好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等她从回忆里抽身,才发现祝余的身影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替你想办法去了。”江忍没话和颜好说,简单解释一句后,坐到旁边撸着大白。
颜好见江忍如此态度,顿时深感委屈焦急:“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不信我?”
终究是唯一还没来得及走的李予年,承受了所有,李予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颜好先多休息,然后快速逃离颜好身边。
祝余找到白戈时,发现她正在房间里像蚕裹茧一样,将自己牢牢裹在被子里,察觉到有人靠近,白戈从被子里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打量着祝余。
似乎没想到祝余会来找她,白戈很是意外:“祝余?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祝余顺手从旁边拿了纸,坐到白戈床边,将某个蚕宝宝从蚕茧里救出来,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那个颜好根本不是你的朋友吧?你明明可以直接反驳她,为什么当时没能开口,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是她身上有什么令你害怕的东西吗?”
面对祝余,白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刚才回来的时候走得很慢,因此颜好的话她其实听见了一些:“颜好没和你们说吗?”
白戈不自觉将整个人又埋进了被子里,她想,如果颜好已经说了,那祝余他们应该都知道了才对。
“我没听啊!”祝余回答得理所应当,她当时直接跟着白戈就走了,根本没去听颜好说了什么:“毕竟她说的话又不可信,我只相信你说的话。”
明明是安慰白戈的话,却让白戈眼前视线再次被泪水糊住,不过这次不是伤心而是感动:“祝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选择相信我,而不是信颜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