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就算再识大体,也无法忍受自己被人侮辱是狗。
他沉声道:“韩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事说事,请不要阴阳怪气的进行人身攻击。”
岳山不卑不亢的说着,眼神几乎和岳若歌招牌倔强神色如出一辙。
白无忧算是看明白了,岳若歌的性格绝对是岳山和李梦歌的综合体,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而这两位家长最可笑的地方就是,他们竟然相信,在自己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之下,岳若歌能保持住单纯善良的耿直性格。
韩锐鸣瞥了岳山一眼,压根没把对方当回事,连理都没理岳山一句。
李梦歌靠在沙发里,看到自己老公被韩少像看垃圾似的不屑一顾,顿时又血气上涌,不顾一切的冲过来,义愤填膺的指责韩少:
“韩少,难道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之后你连基本的尊卑礼仪都丢了么?我老公就算地位没你高,但他好歹算是个长辈,年纪也不比你爸爸小,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韩少脸上那副看垃圾的眼神,顿时换成看傻子的眼神,嫌弃之意不言而喻。
他这副模样,倒是不用一个字,就能表达自己的态度。
李梦歌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身边那群穷亲戚也都哄着她,就连贵妇圈里的太太们也会给她几分薄面,而韩锐鸣不仅一个字不说,甚至还嫌弃她污染了他的眼睛!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攻击。
岳山知道李梦歌的性子,他连忙扯住情绪激动的李梦歌,小声说:“你安静点,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愤怒之下,岳山的话并没有让李梦歌闭嘴,反而让她更难受了。
“岳山你是不是在搞笑啊,他在骂你,你不反驳他,为什么要来指责我啊,我在帮你说话啊,你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恭喜韩少兵不血刃,就成功搞得对面两个人内讧。
岳山轻轻搂住李梦歌,安慰说:“我没有指责你,你还不相信你老公么,这里交给我,你一整晚没睡,先去好好休息一下。”
岳山好一通安抚李梦歌才点点头,疲惫不堪的坐回到沙发里,她累了,真的累了。
昨晚她为了女儿的事情又哭又闹,却又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抓起来,她才二十二岁啊,如花般的大好年纪里,怎么能背上这种影响一生的黑点!
李梦歌满眼记恨,死死盯着白无忧。
都怪这个没妈的孤儿,要不是白无忧回来作妖,她的宝贝女儿也不会一时冲动做傻事。
那可是她捧在手里的宝贝女儿啊,连外面的世界都没怎么见识就被白无忧陷害了,若歌性格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可现在这张白纸上却出现了不可磨灭的黑点!
李梦歌只心疼自己的女儿,她从来没想过白无忧也是有人心疼的,更没想过白无忧会因此丧命,她女儿手上也很有可能会沾染一条人命。
她只知道白无忧毫发无伤却不肯放过她女儿!
白无忧就是岳家的煞星!
李梦歌毫不遮掩眼神中的恶意,事到如今,再怎么扮演慈母都没用,白无忧一心要和岳家决裂,还害的女儿被拘,那她还做什么表面功夫呢?
然而李梦歌也不想想,凭什么白无忧毫发无伤,就应该原谅岳若歌的所作所为,这和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
白无忧迎上李梦歌的表情,反而微微一笑,也跟着坐到沙发里,距离李梦歌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岳山那边有韩少对付,白无忧放心的很,所以她打算和李梦歌“叙叙旧”,聊点轻松的事情。。
“你干什么?”李梦歌警惕的靠向另一侧,不自觉的抬手捂住脸。
看来白无忧的巴掌还是有点效果的。
“我感觉你好像对我心怀不满,是我看错了吗,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会把我当亲生女儿对待,还让岳若歌给我送了个国外买来的奢侈品项链呢。”白无忧笑呵呵的,俨然一只笑面虎。
说着,她掏了掏口袋,把那个项链掏出来。
这是一款精致奢华的项链,每一颗蓝宝石周围都镶嵌着一圈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布灵布灵的光华。
“白!无!忧!你果然是个小偷,读书时你偷我东西我没和你计较就算了,你现在还回家来偷我东西!”李梦歌伸手去抢项链。
早知道如此,李梦歌当年知道白无忧偷东西的时候,就不应该放过她,而是也应该毫不留情的把她送进警察局,让她也体会一下现在女儿有多无助!
在李梦歌眼里,她不追究白无忧,就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
至于把白无忧“偷东西”的事情宣扬出去,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家里有个小偷女孩,让大家都防备点总归没错。
白无忧侧身躲开李梦歌抢夺的动作,抬手做出要扇巴掌的姿势,吓得李梦歌立马退回去了。
“李梦歌,你该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吧,这项链早就被你女儿送给我了,她和你一样,也发誓要和我当相亲相爱的家人。”白无忧放下巴掌回忆往昔。
当年岳若歌送这个项链给无忧,还口口声声说两人要做好姐妹,她会像对待亲生妹妹一样对待无忧,可谁知道转头无忧就因为“偷东西”而被李梦歌吊起来打。
对,李梦歌是没“计较”白无忧偷东西,她不过找了个借口打压无忧而已。
从那件事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白无忧手脚不干净,就连家里新请的保姆阿姨也带着有色眼镜看无忧。
无忧孤身一人在岳家,可以说是一点分量都没有,不仅生活水平变差,甚至还要忍受各种异样的目光和非议的声音。
这对于一位年少的女孩来说,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
虽然当时面对这些事情的人是强行夺舍的外来者,但那个外来者的经历和心情,也都一分不少的通过系统520的操作,传递到了白无忧心中。
那种扑面而来的绝望,还有无能为力的窒息感,都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她恨,她恨不得立马逃离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