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时,晨雾已经散了大半,阳光透过松枝的缝隙洒下来,落在石阶上,碎成一片一片的金。姜瑜和褚玄胤并肩走在前面,她的手还被他握着,掌心的暖意顺着指尖传过来,很安心。载体的余温还残留在她的衣料上,像是在提醒她,这场跨越了八年的纠葛,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雁门关的事,都准备好了吗?”褚玄胤忽然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
姜瑜从袖中取出玄门令,令牌是玄铁做的,刻着繁复的符纹,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有了这个,加上外婆的镇邪符,还有你在,应该能应对边境的邪祟。”
褚玄胤看着她手里的令牌,眼底满是坚定:“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护着你。”他顿了顿,补充道,“胡漂亮也会帮着你,它的灵力能感应煞气,是个好帮手。”
姜瑜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她忽然觉得,哪怕边境的邪祟再凶,哪怕前路再难,只要有他在身边,有胡漂亮,有家里的人,她就什么都不怕。
山脚下,姜家与褚家的马车早就候在那里。姜溯穿着月白长衫,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刚摘的野果子:“姐!褚大哥!你们可算下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雁门关啊?我都跟陈姨学了怎么辨认煞气了!”
姜滢跟在后面,手里抱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她给姜瑜收拾的衣物:“姐,这是我给你叠好的换洗衣物,还放了两包你爱吃的蜜饯,路上可以吃。”
姜瑜笑着走上前,揉了揉姜溯的头发,又接过姜滢手里的布包:“等我们回汴京收拾完东西,午后就出发。”
马车缓缓驶离青莽山,朝着汴京的方向去。姜瑜靠在车窗上,回头看着渐渐远去的祖坟,心里默默想着:奶奶,褚家妹妹,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平定边境的邪祟,守护好这片你们曾拼尽全力守护的土地。
命魂已安息,旧案已了结。而属于她和褚玄胤的新征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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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的晨光像揉碎的金箔,刚漫过积善堂那扇朱漆描金的门槛,堂外的青石板路上就已排起了蜿蜒的长队。队伍从积善堂门口一直延伸到街角,黑压压的一片,连清晨的薄雾都没能遮住百姓们热切的目光。
排在最前头的是张老汉,他怀里揣着个温热的布包,里面是刚从蒸笼里取出的白面馒头,还冒着热气。他时不时踮着脚朝堂内张望,粗糙的手紧紧攥着几枚磨得发亮的铜钱,脸上满是期待:“可算赶了个早,但愿今天能求到姜小姐画的平安符。”
旁边的妇人挎着个蓝布包袱,里面裹着一匹新织的青布,她轻轻拍着包袱,小声跟张老汉搭话:“我这布是特意给姜小姐带的,上次她的符救了我家娃的命,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
队伍里的人手里都攥着各不相同的东西:有年轻小伙捧着刚猎来的野兔,有掌柜模样的人揣着沉甸甸的银锭,还有妇人提着装满鸡蛋的竹篮……这些都是百姓们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只为能换一张积善堂的平安符。
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自从姜小姐破了城外的聚煞阵,这平安符就成了宝贝,我邻居家孩子上次落水,兜里揣着符竟毫发无伤!”“可不是嘛,前几日城西的李老爷家闹邪祟,就是靠这符镇住的,现在连京里的世家子弟都要托关系才能拿到一张呢!”
说话间,晨光越来越亮,照在积善堂的匾额上,“积善堂”三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队伍末尾又陆续赶来不少人,有人急得直跺脚,生怕符被领完;有人则小心翼翼地护着手里的东西,仿佛那是能换性命的珍宝。
几个穿着绸缎衣裳的仆役混在人群中,神色有些拘谨,他们是替府里的少爷小姐来求符的,却不敢像平日里那样张扬,只能乖乖排队,毕竟谁都知道,如今积善堂的符,就算是达官贵人也得按规矩来,托关系都要看运气。
百姓们的议论声渐渐大了些,却都带着敬畏与感激。他们望着积善堂紧闭的大门,眼中满是期盼,手里的铜钱、布料、馒头被攥得更紧了——在他们心中,这哪里是普通的符箓,分明是能保平安、避灾祸的“保命符”,是姜瑜给汴京百姓带来的最大福祉。
姜瑜站在堂内,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嘴角微微上扬。她身后的货架上,除了传统的平安符、驱邪符,还新增了“辟邪香囊”“镇宅木牌”,都是她根据外婆的典籍改良的,既保留了玄术威力,又更贴合日常使用。
“瑜儿,你这扩店的主意真是太妙了!”姜禹同笑着走过来,手里拿着账本,“这才三天,积善堂的营收就比上个月翻了三倍,连宫里的娘娘都让人来订了十套辟邪锦缎!”
第89章扩店
汴京的晨光像融化的蜜,漫过积善堂的朱漆门槛时,把门前的青石板都染得暖融融的。
可堂外早就排起了长队,从街口一直绕到巷尾,百姓们手里攥着东西——有带着体温的铜钱,有叠得整齐的粗布,还有个妇人用布巾裹着刚蒸好的馒头,热气透过布巾,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白汽。
他们都是来求平安符的,自姜瑜破了聚煞阵,积善堂的符箓就成了汴京百姓的“定心丸”,连城西的世家子弟,都要托管家来递帖子,才能求到一张。
姜瑜站在堂内的柜台后,指尖轻轻划过货架上的辟邪香囊——淡青色的布囊上,用朱砂绣着简化的平安符,里面装着艾草、菖蒲,还有她按外婆典籍加的驱邪草药,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药香。
她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耳边满是百姓的絮语,有说“家里孩子夜里总哭,求张符镇镇”,有说“上次多亏了姜供奉的符,才没被煞气缠上”,这些话像暖风吹在心上,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