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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斋内的喧嚣尚未平息,伙计们收拾展台的声响、百姓的议论声混在一起,姜瑜握着刚拍下的千年寒玉,指尖已触到玉身深处那丝极细微的裂痕——凉润的玉质下藏着一丝硌手的触感,像裹了根细针。袖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动,胡漂亮顶着雪白绒毛探出头,小爪子扒着她的袖口,金瞳盯着寒玉,对着玉身轻嗅两下,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嘶”声,小鼻子还皱了皱——它竟也感应到了玉中的暗伤,连毛发都绷得发紧。

姜瑜抬眸看向正欲转身离场的裴明轩,玄色道袍的衣摆扫过展台边缘,声音清泠如碎玉落盘,穿透嘈杂:“裴公子且慢,你方才说要竞价土司玉佩,怎的见了褚家出价,便匆匆要走?是觉得裴家银子不如褚家,还是怕了?”

裴明轩脚步一顿,转过身时脸色已涨得通红,像被煮熟的虾子。他强撑着倨傲姿态,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扫过姜瑜手中的寒玉,语气里满是嘲讽:“我不过是不想与褚家争长短,免得说我以大欺小!倒是姜小姐,花五千两买块破玉,怕是被猪油蒙了心,连玉有瑕疵都看不出来!”他刻意拔高声音,想让在场众人都听见,好挽回些颜面。

胡漂亮似是不满他的污蔑,从姜瑜袖中跳上展台,雪白的身子在寒玉旁停下,对着裴明轩龇出尖牙,金瞳里满是敌意,喉咙里的低吼带着威慑——引得台下众人纷纷侧目,连之前看热闹的百姓都凑上前来,想看看这小兽为何发怒。

周围看热闹的世家子弟顿时窃窃私语,有人凑到展台前打量寒玉,指尖碰了碰玉身,却只看到玉身通透、寒光莹莹,丝毫看不出异样。姜溯也有些着急,拉了拉姜瑜的衣袖,声音里带着点担忧:“姐,这玉……真有问题吗?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要是被骗了……”

“这玉确实是块好玉,通透纯澈,含有的正阳灵气也足,可惜内里藏了暗伤。”姜瑜缓步走到展台前,将寒玉放在自然光下,阳光透过玉身,隐约能看到一丝极淡的阴影。她指尖凝起一缕淡金色灵气,轻轻点在玉身一侧,灵气顺着玉纹蔓延:“裴公子不妨仔细看看,此处有一道发丝细的裂痕,从玉心延伸到边缘——千年寒玉性脆,若裂痕遇热或受外力撞击,当场便会碎成齑粉,到时候别说补元气,连块普通玉佩都不如。”

胡漂亮也凑到寒玉旁,金瞳里闪过一丝微光,对着裂痕方向轻“嘶”,小爪子还在玉面旁比划,似是在佐证她的话。灵气顺着裂痕蔓延时,寒玉表面竟隐隐透出一道淡白色的纹路,像条细小的冰痕,在场众人看得真切,顿时发出一阵惊呼,有人忍不住咋舌:“这么细的裂痕,亏姜小姐能发现!裴公子刚还说人家被蒙了心,原来自己才看走眼了!”

裴明轩脸色骤白,他昨日提前去珍宝斋看过寒玉,特意用放大镜仔细瞧了,竟没发现这道裂痕,此刻被姜瑜当众点破,只觉得颜面尽失,像被人当众扇了耳光,咬牙道:“你……你胡说!这裂痕定是你方才用邪术弄出来的!故意栽赃我!”

“玄门术法只辨邪祟、护器物,从不做这等损人利己之事。”姜瑜收回灵气,寒玉上的白纹瞬间消失,她拿起展台旁的土司玉佩,玉身泛着温润的光,胡漂亮立刻跳上她肩头,爪子扒着玉佩轻嗅,金瞳里闪过一丝认可——这玉佩含有的驱邪灵气纯净,是真正的玄门法器。“倒是裴公子,连寒玉有瑕都看不出来,还敢在珍宝斋逞能,对着玄门法器指手画脚,怕是智商堪忧,连普通玉石和法器都分不清。”

这话引得众人哄笑,几个与裴家有过节的世家子弟更是直接笑出了声,有人故意喊道:“裴公子要是眼神不好,不如去积善堂请姜小姐画张明目符,免得下次再看走眼!”裴明轩气得浑身发抖,指尖攥得发白,伸手便要去抢姜瑜手中的土司玉佩,动作粗鲁:“就算寒玉有瑕,这玉佩我也要定了!裴家还没沦落到抢不过一个乡野丫头的地步!”

姜瑜侧身避开,同时从袖中取出一枚玄色令牌——令牌上刻着“褚”字,边缘缀着细密的银纹,阳光照在上面泛着冷光,正是前日褚玄胤让管家转交的褚家主令牌,能调动褚家所有资源。她将令牌亮在裴明轩面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方才褚家管家说了,褚家愿为这枚土司玉佩溢价三成。裴公子若想争,不妨报个价,看看你裴家的银子,能不能比褚家还多?或者说,你敢跟褚家作对?”

裴明轩的手僵在半空,眼神从愤怒转为惊惧,像被泼了盆冷水。他再清楚不过,褚家富可敌国,别说溢价三成,就算溢价十倍,裴家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银——裴家近年因私购阴木、布聚煞阵,早已入不敷出。更何况,褚玄胤近日正因这些事紧盯裴家,他若真敢与褚家作对,怕是连裴府的护院都保不住。

“你……你等着!”裴明轩撂下一句狠话,声音里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再也没脸待下去,转身拨开人群,狼狈地逃出了珍宝斋,连落在地上的折扇都忘了捡。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平息,珍宝斋掌柜的连忙上前,额头上还沾着汗,对着姜瑜拱手致歉:“姜小姐,是小的疏忽,没发现寒玉有裂痕,险些让您受了损失。这寒玉的价款,小的给您减半,再附赠一套上等的雕玉工具,都是西域进口的,能把碎玉打磨成护符,聊表歉意。”

“不必了。”姜瑜摇头,将寒玉递给姜溯,玉身的凉润透过指尖传来,“这寒玉虽有裂痕,但内里灵气尚在,稍加打磨,还能做成几块护符玉佩,分给身边人防身,也算物尽其用。”她话锋一转,看向掌柜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方才听闻裴家最近买了不少聚煞石,不知掌柜的可知晓他们买这些石头做什么?毕竟聚煞石多用于邪术,寻常世家不会用。”

掌柜的脸色微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姜小姐有所不知,裴家上个月从西域商人手里买了足足五十车聚煞石,还请了几个陌生的道人去城郊林场,说是要‘布风水阵’。小的看那些道人行踪诡异,穿着灰道袍,袖口还绣着歪歪扭扭的符纹,不像是正经玄门人士,倒像是……邪术师。”

姜瑜心中一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土司玉佩,胡漂亮似是感应到她的凝重,金瞳里闪过一丝警惕,对着城郊方向轻“嘶”,小身子都在轻轻发抖。看来裴家与玄虚子的勾结已到了最后阶段,聚煞石定是用来加固聚煞阵的。她谢过掌柜的,拿着土司玉佩和千年寒玉,与姜溯一同离开珍宝斋。刚走到门口,便见褚玄胤的马车停在街角,玄色的帘幕被风掀起一角,她隐约看到车内坐着的人影,手中似乎还握着一张符纸——符纸边缘泛着淡金光,正是她前日给他画的平安符,被他仔细地夹在指间。

马车很快驶远,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渐渐消失,姜瑜握着掌心温润的土司玉佩,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她知道,褚玄胤虽未亲自露面,却始终在暗中护她周全,而这场与裴家、玄虚子的较量,也即将迎来关键的转折,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被动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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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汴河晨雾还未散尽,空气里带着点潮湿的水汽,姜瑜刚在积善堂画完今日的头批平安符,指尖还沾着朱砂,胡漂亮便突然从她袖中跳出来,蹲在桌案上对着门口低吼,金瞳里满是焦躁,小爪子还在案上刨了刨,连符纸都被它刨得微微颤动。她心中一动,刚要起身查看,便见姜溯浑身是汗地冲了进来,青布长衫沾着泥点,裤腿还划破了个口子,眼眶通红得吓人,声音里带着哭腔:“姐!不好了!陈姨……陈姨被人绑走了!”

“什么?”姜瑜手中的朱砂笔“啪”地落在符纸上,鲜红的朱砂染了半张黄符,像滴了滴血。胡漂亮也跟着炸毛,雪白的毛发直立起来,对着姜溯的方向轻“嘶”,小脑袋还往门口探,似是在催促他快说线索,连尾巴都竖了起来。姜瑜猛地起身,抓着姜溯的胳膊追问,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何时发现的?可有线索?护院去查了吗?”

“方才陈姨去东市买新鲜菜蔬,说要给你做你爱吃的荠菜饺子,约定辰时回府,可现在巳时都过了还没回来。”姜溯声音发颤,从怀中掏出一张揉皱的字条,纸张边缘还沾着点泥土,“府里的护院在东市巷口捡到这个,说是绑匪留下的!上面还沾着……沾着血!”

姜瑜展开字条,胡漂亮立刻凑上前,鼻尖对着字条轻嗅,金瞳里闪过一丝厌恶——字条上暗红色的“墨”,竟带着血腥味,像干涸的血痂,闻着让人恶心。只见上面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墨迹还带着点晕开:“想救陈氏,带命魂载体来汴河废弃码头。今日午时,迟则撕票。”字迹潦草,透着股狠戾,显然是绑匪仓促写下的。

“命魂载体……”姜瑜指尖攥紧字条,指节泛白,纸张的粗糙触感磨得指腹发疼。胡漂亮在她脚边绕了两圈,抬头看向汴河方向,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小鼻子还在不停抽动,似是感应到了陈氏的气息,却又被煞气阻隔,辨不清具体位置。姜瑜快步走到窗边,凝神感应,果然捕捉到一缕极淡的黑气,顺着汴河飘去——那黑气与姜珊体内的锁魂咒、褚家老宅的厌胜符同源,阴冷中带着股腥气,定是玄虚子的手下所为。

“我已让人去查东市的眼线。”姜溯喘着气,努力平复情绪,双手还在发抖,“汴京市井的街铺掌柜、摊贩大多认识陈姨,方才有人来报,说辰时三刻见过陈姨被两个蒙面人拽上一辆黑篷马车,马车往汴河下游去了,看车辙印,像是裴家常用的乌木车轮——裴家的车轮比寻常马车宽半寸,很好认!”

裴家?姜瑜眉头紧锁,心中瞬间闪过珍宝斋的场景——裴明轩临走时的狠戾眼神,掌柜说的聚煞石,此刻都串在了一起。胡漂亮似是听懂了“裴家”二字,对着空气龇牙,金瞳里满是敌意,喉咙里的低吼带着愤怒。前几日刚在珍宝斋挫败裴明轩,如今陈氏便被绑,看来裴家是铁了心要帮玄虚子夺取命魂载体,甚至不惜用无辜人的性命要挟。她转身从暗格里取出一个木盒,里面放着两块泛着微光的命魂载体碎片——这是目前寻到的全部碎片,玄虚子显然是想一次性夺走,彻底断绝她破阵的可能,让她再也无法阻止祭阵。

“姐,我们现在就去码头?”姜溯握紧腰间的佩剑,剑穗都在抖,眼神却很坚定,“我带府里的护院去,多带些人,定能把陈姨救回来!要是他们敢伤害陈姨,我就跟他们拼命!”

“不可莽撞。”姜瑜按住他的手,指尖划过字条上的血字,那血腥味让她心口发紧,“玄虚子既然敢约在废弃码头,必定设了埋伏,说不定还布了聚煞阵。我们若带着真载体去,不仅救不出陈姨,还会把碎片拱手让人,到时候才是真的万劫不复。”她沉思片刻,目光落在桌案上的桃木牌上,突然眼前一亮,“我有个主意——用木牌涂朱砂,仿造命魂载体的样子,先稳住他们,再暗中布控,等救出陈姨,再收拾他们。”

说罢,她立刻让伙计找来三块桃木牌,木牌的大小、厚度都与命魂载体相似;又用朱砂混着金粉,仔细画出与命魂载体相似的纹路,每一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最后在木牌内部藏了一张“追踪符”,符纸用的是阳纹纸,能透过木牌感应到持有者的位置。胡漂亮凑到木牌旁,对着符纸轻嗅,金瞳里闪过一丝安心——它能辨出符纸的追踪之力,只要绑匪接触木牌,无论逃到哪里,都能被牢牢锁定,连煞气都遮不住。

“姜珏呢?让他带二十名精锐护院,都是会些拳脚的,埋伏在码头仓库两侧的草垛后,待我发出信号,便立刻冲出来救人,先控制住绑匪,别伤了陈姨。”姜瑜一边交代,一边将仿造的载体塞进袖中,又取出一张“隐身符”递给姜溯,符纸还带着朱砂的暖意,“你拿着这个,悄悄跟在我身后,隐身符能藏住你的气息,别被他们发现。若见势不妙,先护好自己,再找机会救陈姨,别逞能。”

安排妥当后,姜瑜带着仿造的命魂载体,胡漂亮缩在她袖中,小身子都在轻轻发抖,一同往汴河废弃码头赶去。刚到码头入口,便见岸边停着一艘破旧的乌篷船,船篷紧闭,帆布上还沾着水草,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陈氏虚弱的哭喊,声音断断续续:“瑜儿……别来……是陷阱……他们要……要载体……”

姜瑜心中一紧,像被揪了一下,胡漂亮在袖中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小爪子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别慌,有我在”。她强作镇定,对着船篷高声喊道:“玄虚子的人,出来!我带了命魂载体,放了陈姨!别伤害她,否则我宁肯毁了载体,也不会给你们!”

船篷“哗啦”一声被掀开,一个蒙面人手持弯刀跳上岸,刀身泛着冷光,脸上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姜瑜的袖口,声音沙哑:“载体呢?先拿出来看看!别耍花样,否则立刻杀了这妇人,让你后悔一辈子!”

姜瑜缓缓取出仿造的木牌,故意将朱砂纹路亮给蒙面人看,指尖还轻轻转动木牌,让纹路更清晰:“载体在此,你先放了陈姨,让她走到我身边,我再把载体给你。我若看不到她平安,你什么都得不到。”

蒙面人却冷笑一声,挥刀架在陈氏脖子上,刀刃划破了她的衣领,渗出一丝血迹,染红了灰布衣裳:“少跟我讲条件!把载体扔过来,否则我现在就动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花样,玄虚子先生早说了,你最会用小聪明!”

就在这时,姜瑜眼角余光瞥见远处的仓库屋顶,闪过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是褚玄胤!他穿着玄色官袍,衣摆被风吹得微动,正隐在屋顶的破洞后,手中握着一张符纸,符纸边缘泛着淡金光,显然是在等待时机出手。胡漂亮也在袖中动了动,金瞳里闪过一丝安心,小鼻子对着屋顶方向轻嗅,似是也认出了褚玄胤的气息,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

姜瑜心中一安,表面却依旧装作慌乱,手一抖,将仿造的木牌往蒙面人面前一扔,声音里带着点急切:“别伤害陈姨!载体给你!你快放了她!”

蒙面人弯腰去捡木牌,手指刚触到木牌的瞬间,姜瑜突然抬手,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困邪符”掷了过去,同时高声喊道:“动手!”

符纸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像条锁链,死死缠住蒙面人的手腕,黑气从他袖口溢出,发出“滋啦”的声响。仓库两侧的护院立刻冲了出来,手持长刀,动作利落;姜溯也捏碎隐身符,挥剑砍向另一个刚从船篷里出来的绑匪,剑光闪过,挑破了对方的衣袖;褚玄胤则飞身跃起,玄色袍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掌拍在蒙面人后心,将他打晕在地,动作干净利落。

可当众人冲到乌篷船上时,却发现船内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残留着几滴血迹,与字条上的血字颜色一致,还有一根陈氏常用的银簪,是她平日里用来固定头发的。胡漂亮跳上船,对着血迹轻嗅,又抬头看向码头深处的废弃仓库,金瞳里满是警惕,对着姜瑜“嘶”了一声,小爪子还往仓库方向指,似是在提醒她陈氏就在仓库里,那里的煞气最重。

“不好!是调虎离山!”姜瑜脸色骤变,顺着胡漂亮的目光看向仓库,仓库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透着股阴森的气息,“陈姨定是被藏在那里!他们故意用乌篷船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趁机把陈姨转移到仓库!”

众人立刻往仓库赶去,刚到门口,便见仓库门上贴着一张黄符,符纸泛着青黑色,是玄虚子惯用的邪符;符纸下方用鲜血写着一行字,字迹扭曲,像一条条小蛇:“午时已到,想要人,带真载体来仓库。这一次,我不会再等,也不会再给你耍花样的机会。”胡漂亮对着符纸低吼,金瞳里满是愤怒,雪白的毛发都直立起来——这符纸的煞气,与玄虚子的气息一模一样,还带着陈氏的微弱气息,显然是刚贴上去不久。

姜瑜攥紧拳头,指节都泛白了,看着符纸上熟悉的邪术纹路,心中明白——玄虚子这是铁了心要与她赌一场,而赌注,便是陈氏的性命。她转头看向褚玄胤,见他眼中满是冷冽,却对着她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坚定,显然是在示意“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和陈氏出事”。胡漂亮也蹭了蹭她的手心,小身子暖暖的,似是在给她打气,让她别慌。

姜瑜深吸一口气,握紧袖中真正的命魂载体碎片,碎片的微凉透过指尖传来,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她一步步走向仓库大门,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她知道,这场用性命做赌注的较量不能输,陈氏是她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绝不能让她出事。

可更让她心头一沉的是——玄虚子敢如此有恃无恐,或许不仅是为了命魂载体,更是在为他布下的更大陷阱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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