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看着姜灼牵了匹小白马就往狩猎场走,紧随其后铜花有些担心地出声问道:
“您会骑马吗?”
“不会。”姜灼坦然回答道。
“那您会射箭吗?”
“……也不会啊。”姜灼坦然的笑容有些心虚了。
“那您?”
铜花紧皱眉头。
“应该不难吧?”姜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先前姜惇也曾试图教过自己骑射,但姜灼那时爱娇怕吃苦,总是推脱着不去。
如今还真有点后悔了。
不过这片供贵女们玩乐的林地本就不危险,周边也都有护卫值守,就当练练手吧。
“……那您应承给太后的野兔?”铜花再次担忧发问。
“嘘!”姜灼小心示意着。
铜花抬眼望去,发现不远处就是一只雪白可爱的兔子,正安静吃着草。
姜灼回忆着父亲教的姿势,张弓搭箭。
咻——
箭刃破空而过——
稳稳地钉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被惊动的白兔也随之蹿入草丛,消失不见。
果然没这么简单啊……
姜灼挠挠脑袋。
“小姐您还别说,您刚才射箭的姿势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铜花适时安慰道。
“空有气势的花架子而已吧。”
忽有娇媚女声嘲讽出声。
姜灼正要回头望去。
一支箭羽却从姜灼眼前凌空飞过。
精准命中了姜灼方才想射的那只白兔。
随行的侍从立马取了兔子,殷勤递给稳坐马上的林柔儿。
“如何?”
林柔儿得意洋洋地向姜灼展示着手上的战利品。
“林夫人箭术精湛,姜灼佩服!”
姜灼很识时务地奉承道。
“你也不错嘛,一段时间没见,都混上县主了。”得到肯定的林柔儿宛如被顺了毛的大猫,很是满意,“我还以为你会去当谁家小妾呢!”
“托林夫人的福。”姜灼继续笑道,“上次行程匆忙,诸事繁杂,还没来得及给夫人回礼好好谢过。”
“可别了。”林柔儿皱眉,再次冷声,“我还是那句话,你少在我面前晃悠比什么都好。”
说罢,林柔儿策马掉头,就此离开。
林柔儿虽看起来温柔妩媚,但毕竟出生武将之家,骑射技艺很是精湛。
有她在,这片区域上的猎物几乎被扫荡一空。
姜灼只能往别处再找找。
眼见的绿意渐深,人越来越少。
突然,铜花扯了扯姜灼的袖角。
姜灼会意看去,一只灰兔正背对着二人嚼着草,耳朵一抖一抖的格外可爱。
有了前车之鉴,姜灼索性不用弓箭,悄步接近目标。
或是姜灼还保留着习舞时的轻盈脚步,或是因为这些兔子本就是禁卫军从外边抓来的,吃草的灰兔迟迟没有发现姜灼的接近。
姜灼一把就拎起了灰兔的耳朵。
“怎么样?”
姜灼笑着将兔子拎给身后的铜花。
“小姐厉害!”
向来捧场的铜花一边鼓掌赞叹,一边接过了兔子,却又有些为难道,
“只是这样倒是舍不得杀掉了。”
“你要喜欢,留着养也无妨。”看铜花喜欢得目不转睛,姜灼摆摆手,很是大度,“你可以先去找个笼子拘起来。”
姜灼则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送给太后的护膝嘛,总归是黑色或者白色会比较好,灰色还是太不成体统了些。
正想着,一只油光水滑的黑兔就蹦蹦跳跳了过来。
来得正好!
姜灼忍不住眼前一亮,正放轻脚步,欲故技重施,俯身捕捉。
一支快箭精准射中黑兔。
中箭后的黑兔抽搐了几下后就不再动弹。
姜灼抬头。
来人纵马而来,衣袍绣金缀玉,在秋阳下晃得人眼花,手中弓弦尚在微颤。
他并不下马,只高高在上地睨视姜灼,唇角勾着一缕轻浮笑意。
是钱云翼。
看见此人,姜灼不禁皱眉。
此处是女眷狩猎之地,他怎么会来这里?
不管怎样,姜灼都不愿意跟他多有牵扯,索性放弃黑兔,转身牵马欲走。
却另有一支箭羽凌空飞过,扎进姜灼所牵白马硕大的眼窝,溅出鲜血些微。
马儿嘶鸣着上扬前蹄,很快倒地不起。
熟悉的做法。
“钱公子这是何意?”
姜灼回身,冷冷质问。
“自然是钱某想多跟昭宁县主相处一二,所以才不忍县主如此匆匆离去。”
钱云翼狞笑着上前,毫不掩饰的黏腻目光,如同湿冷的蛛网,紧紧缠绕在姜灼身上。
姜灼留意到他身边并没有带护卫和小厮。
“你欲与我多相处,我却不欲与你多相处,”姜灼退后几步,神色凛然,“你可知这里是女眷狩猎区,周边都有守卫看着,只要我一叫,马上就会有人来?”
“县主大可一试。”钱云翼却丝毫不畏惧,大步迈前,“等那些守卫看到县主衣衫褴褛地瑟缩在我怀里,县主以后可有的是和我相处的时间了。”
这家伙!
简直就是个疯子!
眼看情形不对,姜灼转头便跑。
正想一边奔逃,一边喊守卫时,又一支快箭擦着姜灼的鼻梁而过,牢牢钉在了树干上。
姜灼脚步一滞,钱云翼就扯住了姜灼的外衫。
没有太多犹豫,姜灼立马舍弃外衫,继续奔逃。
“来人啊!快来人——”
自知力量和速度逊于男子,借助着身体的灵活,姜灼跃进了茂密的树丛中,但这样的后果是路越走越险,根本碰不到守卫。
越过密林,越过草堆,也越过了荆棘丛,眼看体力快要耗尽,踏马而来的钱云翼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了姜灼的步伐,搂住了姜灼的腰身。
“县主可真是一匹难驯服的野马,不过越是这样才越有趣呢。”
紧紧抱住怀中美人的钱云翼在姜灼耳侧兴奋低喃,进而得寸进尺地伸出舌头,试图轻舔姜灼的耳垂。
浓重的酒气混着油腻的男子体味扑面而来。
顿感恶心的姜灼一阵反胃,几欲作呕。
“……真软啊,睡上一回,真他娘死也值了。”
钱云翼另一边的手也不停地在乱摸,试图解开姜灼衣带,进行下一步侵略。
“县主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吧,今天我就让县主……”
淫言秽语戛然而止。
钱云翼动作一顿,温热黏稠的液体倏地沿他颈侧淌落。
一把匕首插进了钱云翼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