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抬头,与他对视:“回大人,我是桑叶。”
铺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桑叶,“听说你很有能耐?”
不过一区区黄毛丫头,土生土长的乡野丫头,纵然有点小聪明,但他也不相信他真的能断案子。
桑叶深吸一口气,指着木架上的油渍:“那人手上沾了油,蹭在了木架上,而且他身上有股酒糟味,昨天下午还跟老油匠吵过架,身上的袄子有蓝布补丁,符合这一系列的条件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开酒坊的赵德洲。”
捕头皱着眉,显然对桑叶的话半信半疑,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捕头往桑叶面前一站,跟座黑铁塔似的,络腮胡子都快翘到眼睛上了。
桑叶被他盯着,假装害怕的说:“大人,您别这样盯着民女看呀,您这样会吓到小女子的,人家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哦。”
心里:我其实可以一个打十个,并且力大如牛,只不过,这个身体常年营养不良,太弱鸡了。
捕头皱了皱眉,给了一个“什么玩意儿”的眼神。
怀疑的看着桑叶,这就是传说中的女神探?
他看还是一个乡野丫头。
桑叶笑了笑,收起来了自己搞点节目特效的小插曲。
往后退了半步,指着木架上那块深褐色油渍。
语气瞬间正经起来,却还带着点小俏皮:“第一……”
桑叶伸出一根手指,眼神坚定,“关于作案工具的线索。昨日上午,我去刘德州家买酒,刚走到他家院子门口,就看见他媳妇王氏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缝补衣服。”
“她手里拿的是一块崭新的蓝布,正在给一件旧棉袄缝补丁。我当时还多留意了几眼,因为她的针脚实在是特别,歪歪扭扭的,像是初学针线的人缝的,和一般妇人细致的针脚截然不同。”
说到这里,桑叶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看到有人露出了赞同的神色,显然也有人见过王氏缝补衣服的样子。
她继续说道:“而就在方才,我在油坊门口无意间发现了一些线索。油坊门口的地面上,有一小块被蹭掉的蓝布碎片,碎片边缘的针脚和我昨日看到王氏缝补衣服的针脚一模一样。我猜想,凶手作案后,大概率是用布包将老油匠装钱的木匣子裹走的,这块蓝布碎片,想必就是从那个布包上蹭下来的。”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桑叶的话。
有人说:“我也见过王氏缝衣服,那针脚确实不怎么样。”
还有人说:“这么说来,刘德州还真有嫌疑啊。”
捕头的眉头微微舒展,示意桑叶继续说下去。
“第二,”桑叶伸出第二根手指,“关于作案动机和时间。老油匠在咱们村里待了几十年,为人忠厚老实,平日里乐于助人,从来没和人结过仇。”
“而且老油匠的油坊生意一直不错,他又省吃俭用,攒下了不少钱,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
桑叶说道此处,胸有成竹:“所以,此案大概率是谋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