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镜是什么刘氏听不懂。
但桑叶给李家二丫做了不在场的证人,是气的刘氏直翻白眼。
桑叶懒得跟她废话,拽着她就往赵家走。
到了院里,桑叶蹲在石磨旁瞅了瞅,指着缝里的蓝线头乐了:“刘氏,你这眼睛是不是该找郎中看看了?这线头都快杵你脸上了,跟小旗子似的,生怕别人看不见呐!还有这脚印,跟你那绣花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你自己,谁能有这‘专属定制’的脚印?”
刘氏还想狡辩:“可大黄狗没叫啊!”
“它要是叫了才奇怪呢!”桑叶站起来就往柴房走,“自己家主子‘偷’自己家布,它总不能咬你一口吧,那不成白眼狼了?”
到了柴房,桑叶扒开堆着的旧衣服。
那匹绣着桃花的蓝布就露出来了。
赵氏脸瞬间红得跟熟透的柿子似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刘氏,你这绣的桃花真别致。”桑叶抓起布角的绣样,憋着笑说,“跟我上次在山上见的野菊花似的,别出心裁!全村除了你,谁能有这‘独特’的手艺?”
刘氏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蹦出一句:“我……我就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通神!”
“试我啊?”桑叶把布扔她怀里,“下次你直接问我‘一加一等于几’多简单,犯不着拿
刘氏气的咋咋呼呼的把桑叶推出了院子,关了门。
回到家,阿远见她乐呵的样子,递过一瓢水:“解决了?”
“可不是嘛,”桑叶灌了口水,“这位刘氏,真是把‘自导自演’玩明白了。”
桑老爹拍了拍她肩膀:“累了就歇着,咱不挣那点好处,也犯不着跟人置气。”
桑叶瞅着老爹和阿远,心里暖暖的。
她抹了把脸笑了:“歇啥歇,下午还得去给王家婶子找石榴鞋呢,不过这次我得跟她说清楚,下次丢东西先问问家里的鸡和狗,说不定它们比我还清楚东西在哪儿!”
阿远听了哈哈大笑,桑老爹也乐了。
院里的腌菜坛子小声逼逼道:桑叶这嘴皮子哦,真是无人能及了。
老旧院子门回嘴:“看来,桑家要发达了,我要倒霉了。”
因为桑老爹上午还站在它边上说,等过完年,怎么滴也要把它这破门给换了。
井说:“换就换呗,你嘴巴甜点,跟桑叶说,把你丢原来生长的地方去,不要当柴烧,桑叶心地善良,会答应你的。”
尽管它们说的再小声,桑叶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桑叶对院子门道:“放心吧,不会拿你当柴火烧的,这是姐妹给你的承诺。”
院子门感动的老泪纵横,“谢我桑大王。”
为什么叫桑大王,还是屈服在桑叶的淫威之下咯。
腊月廿三,灶王爷上天的日子。
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细碎的雪粒子像盐粒似的撒下来,落在窗棂上,簌簌地响。
桑叶坐在炕头,指尖捏着一团棉花。
借着窗棂透进来的微光,仔细的把里面的棉花种子给抠了出来。
炕边的竹筐里,还有一大堆这样的棉花。